“马家军各部听令,给我全军杀上,让河北的鼠辈,见识一下我马家军的志气!”蓦然间,只听马纵横纵声怒喝,霎时间犹听鬼神嘶吼,诸妖鬼魔无不变色。
于是,马家军一干将士无不振声喝起,纷纷勇往直前,其势之盛犹如地狱大军杀上人间,征伐九天神殿之势!
文丑刹时变色,还未回过神来,蓦然背后一声怒吼,吓得文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正见一头獒狮猛兽朝着他猛扑而来,文丑急一震色,忙是拧起虎枪挡住。
‘嘭’的一声巨鸣,正见臧霸奋力扫开了文丑的虎枪。文丑赫然色变,又听一道破空震响,吓得心头一抖,忙是闪开。这时,臧霸急是挥起獒牙棒,哪知文丑忽地闪过,一根飞矢斜里射来,吓得臧霸不由急眼一瞪,连忙下意识地打去。‘啪’的一声骤响,飞矢猛地爆开。文丑急吼一声,趁机拨转战马,同时朝臧霸面门挥枪就刺。臧霸急是闪开,哪知文丑虚晃一枪,待反应过来时,文丑早就纵马离去了。
“他娘的,气煞我也!姓曹的你坏我好事了!”只听臧霸怒声骂道。正往赶来的曹性不禁面色一变,冷哼一声,立即纵马急追,在后连连拽弓急箭。文丑这时正见自军前军已被马纵横赫然闯破,混成一团。终于见识到鬼神实力的文丑,心头不由一阵揪紧,只觉触目惊心。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马纵横又从一处人丛内赫然奔马杀出,几个河北将士忿然引兵扑上,却见马纵横舞刀一起,倒像是在戏耍着一条恶龙,恶龙正是其手中龙刃所化,忽地飞过,那几个河北将士猝地纷纷裂开。正往扑来的河北兵士一看无不面色大变,一些人甚至吓得连忙止住步伐。
可他们惊吓而止,鬼神却无停歇之意!
“嗷嗷嗷!杀!”杀声一落,神魔皆惊!只见马纵横宛若如与身后的鬼神融为一体,鬼神手中的龙刃更猝然化作了一条硕大的血色恶龙。
霎时间,那些面对马纵横的河北兵士,全都吓得肝胆欲碎,纷纷拔腿就逃。这一下,犹如蝴蝶效应,随着这些河北兵士的逃命,四周的河北兵众也纷纷逃跑。四周的河北将领见了,连忙嘶声喝叱,可却都无济于事,逼得有个性子凶戾的将领爆发起来,手提利刃竟然杀起了自己的部署。眼看局势愈加混乱,马家各部人马又是纷纷扑上厮杀,河北军遂是节节败退。
“将军,马家军来势汹汹,那鬼神马羲更是势不可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等若再不撤军,恐怕会被马家军给击溃啊!”
“说得极是!来前军师曾有密令,允许将军在危急时刻下令撤军。倘若指挥不当,必以重罚!将军若再有怠慢,军师若是怪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可烈火侯还未归来,倘若他被敌军擒住,那我等死一万回都难辞其咎!”
“这点将军倒不必多虑!适才有人来报,烈火侯已回撤到前军之中,事不宜迟,还请将军速速定断!”
在河北后军阵中,负责指挥的将领,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吓得面色勃然大变,在几个部将劝说之下,最终还是下令撤军。于是,随着鸣金号角猝然响起,河北军各部人马急忙回撤,马纵横见状,自是盛势攻往,引着马家一干将士大举掩杀。文丑从一旁正是赶回,见得马家军势如破竹,在前头突击的马纵横更是所向披靡,冲锋陷阵无所不能,饶是文丑,也不禁看得连连变色,惊叹道:“如此人物,纵观古今,又有多少人能比肩左右!不愧武家第一人!”
“不过!胜负尚未分晓,鬼神马羲,或许很快我就能取下你项上首级了!”忽然,文丑面色骤变,凶戾的眼神里,闪烁着赫赫光芒,浑身忽有一股澎湃气势遽然涌动而起。旋即,文丑便一拨战马,引着部署快速朝一边冲去,却是有意避开马家军。
这时,马纵横陡地一勒赤乌,一刀劈死一个前来拼死的河北将士后,忽然朝着一个方向望去,然后皱了皱眉头。
“臧霸!可取下那文天霸的首级!?”马纵横纵声喝道。臧霸面色一紧,连忙策马赶来,拱手低头应道:“末将无能被那文天霸给逃了!”
马纵横微微一眯眼,虽然他也想能一举将文丑擒下或者击杀,以此来打击河北军的士气。但是臧霸毕竟能力有限,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早前特意安排曹性暗中协助。马纵横本以为他们两人若是能够配合起来,出其不意地话,或许能够成事。
“罢了!传我号令,全军回撤,先让河北军逃去,再回来打扫战场!”马纵横面色一震,旋即扯声喊道。臧霸连忙领命,随即便快速转马而去,喝令四周将士鸣金撤军。很快随着鸣金的号角声响起,杀气腾腾的马家军也转往撤去。河北军见状,连忙加紧逃奔,哪还有丁点的战意。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候,只见马家军营地前,遍地都是厮杀过后留下的残骸。眼看各种残缺不堪的尸体,撞毁的战车,断裂的旌旗,以及布有血迹的兵甲、武器,昏黄的阳光照落反射出条条血红色的光芒。
马纵横默默地望着,却不为所动,或者历经战事的他,早已对杀戮麻木了。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他如今的能力,只限于保护好他的家小还有那些追随他的弟兄以及他辖下的百姓。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争吵的喝骂声。马纵横不由一皱眉头,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臧、曹两位将军吵了起来,还几乎要动手!”
“放肆!”马纵横一听,不由眼眸一瞪,露出怒色。马纵横十分痛恨同袍之间厮杀、打斗,并且定下了严令的律法,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这下,马纵横心头一怒,立刻转马望争吵处奔飞而去。一阵后,马纵横策马赶到,四周将士看了连忙纷纷让开,正见臧霸在揪着曹性的袍子,瞪大恶目,口沫喷张地吼道:“好哇!你这狗贼,适才几乎把我害死,如今还敢抢我麾下的功劳!”
“贼人,莫弄脏我的战袍!给我死开!”曹性眼中厉色一闪,猛地甩开了臧霸的手臂。说来臧霸也并没有用上全力,毕竟曹性是自军的同袍,哪想到曹性竟然对他出言不逊,更甩开了他的手,令他在他的部下面前,颜面全无。果然,臧霸的部署看见曹性如此,纷纷也扯声怒骂起来。曹性的部署见了,自也不甘示弱,纷纷冲上,眼看两伙人马就要厮斗起来。
“好大的威风,就连我马某人也甘拜下风!不如我把我的功劳也让予诸位,诸位便就息事宁人,莫要吓唬我马某人了!”就在此时,一阵肃冷而又带着几分挑衅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一听无不面色大变。臧霸一看是马纵横,吓得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忙跪下喊道:“末将不敢!”
臧霸此言一出,其麾下纷纷也反应过来,各个吓得像是魂飞魄散一般,连忙纷纷跪下,口喊不敢。
曹性面色一变,和他的部下也旋即跪下,口道有罪。
“尔等一方说不敢,一方说有罪。适才的威风都去哪了?”马纵横眼眸微微一睁,两道精光赫然射出,威风泯然。臧霸和曹性以及他们俩人的部署听了,更是畏惧,连忙各答不敢。
马纵横一眯眼眸,遂问一旁的将士何事。那将士乃马纵横亲部,也不会偏袒哪一方,于是如实答说。原来,就在适才不久,正在点数敌人尸体时,臧霸的部署与曹性的部署为了功绩争吵起来。不久后臧霸和曹性就赶了过来。两人一见面,臧霸就大发雷霆,后经他一说,似乎他早前与文丑厮杀时,几乎被曹性射中,因此有了怨气。至于曹性一开始也是忍而不发,倒是臧霸咄咄逼人,曹性方才发作。
这般一听,却像是臧霸一方的错,臧霸的部署闻言,无不变色,急欲说话。
“是末将贼性不改,触犯军规,末将愿意受罚!不过这与末将的部署无关,还请主公开恩!”哪知就在此时,臧霸忽地喊了起来,说罢重重叩头就拜,头猛一叩下后,再也不肯抬起。曹性的部署见了,只觉是大快人心,有些人不禁还露出得瑟的表情。马纵横见了,先是淡淡地瞟了曹性一眼,然后方才把目光投在了臧霸身上,冷声道:“竟然是汝之过,那我自然不能纵容,必须严格按照军规处置,来人呐!”
就在马纵横刚要喊人时,忽然曹性急抬头叫了起来。
“主公且慢!”
周遭的将士闻说马纵横喊起,立刻纷纷震色赶往。这下,马纵横听曹性一喊,倒又猛地抓住了拳头,周遭的马家将士见状,连忙纷纷停住脚步。
“何事?”马纵横再把目光投向曹性。曹性神色一定,却是为臧霸求起情来:“主公息怒。臧将军会对末将如此气恼,却是情有所原。就在今日厮杀里,臧将军与那文丑斗得正凶,末将学艺未精,几乎误射臧将军,方使得文丑成功逃去。末将作战不力,又与同袍争斗,屡屡触犯军规,愿意受罚!”
曹性这一认罪,立即令他那些部署无不色变。臧霸听了,立刻瞪眼,急喊道:“主公!这不是尽如曹将军所说那般!今日末将与文丑厮杀,文丑凶横,末将几番落于险境,都是多亏曹将军高超的箭艺所救。倒是末将没有气量,自己不如文丑,却怪罪到别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