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也是怒了,瞪眼喝道。郭嘉立刻一把抓起酒壶,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喊道:“要酒没有,要命就有一条!”
“你!”庞德听了,不由气结。这时,张辽在旁却道:“军师,适才我俩在城上正见吕军果然趁夜把营地撤走,你可看出吕布打得是什么主意?”
郭嘉闻言,这才微微一变色,不由沉吟起来思索。这时,忽然一阵强而有力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三人望去,正见马纵横大步流星地赶来,笑道:“怎样!?我都说了这高伯义是个可信之人。我刚才已经试探过了,他并不造反之心。甚至当时我家夫人在场,他就算不成事,大可把我夫人挟持起来威胁我。可他却一直都是中规中矩。再有,今日我去救他的时候,大露空档,若他真是有心害我,我早就死了!”
“哦?”郭嘉听话,罕见地惊呼一声,似乎对眼下的局势有些难以把持的样子。
这时,马纵横已然坐定,又向张辽、庞德瞪眼望去道:“还有你俩,日后莫再怀疑高伯义了!你俩都可知道,我最恨就是窝里反!”
听马纵横威胁起来,本想把高顺苦肉计猜想说出的张辽、庞德,不由都是面色一变。
“可是若那高伯义使得是!”不过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庞德还是忍耐不住,张口正说一半,立刻就惹来马纵横的喝叱!
正见马纵横一掌猛拍奏案,先是打断庞德的说话,然后忿声就道:“好你个赤鬼儿,我刚才提醒了你,你却还不依不饶,莫非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庞德见马纵横脸上已有几分怒色,不由一惊,连忙拱手低头道:“属下不敢。”
这时,张辽却在和郭嘉暗暗对色。郭嘉暗暗做了手势,示意张辽莫先轻举妄动。张辽会意,遂不做声。
而马纵横也实在倦了,遂教三人退下。于是,三人遂是齐齐告退。
到了次日一早。马纵横刚是睡醒,郭嘉便前来禀报,说吕布昨夜率兵撤出原先营地十里之外。
“哦?看来这吕布倒是奸猾不少,却也知没了高顺,单凭他麾下那些将领,根本挡不住我军!”马纵横闻言,不由冷笑而道,目光赫赫,倒有些要出兵袭击的冲动。
郭嘉听话,也有几分想要试探的意思,道:“竟是如此,主公不如率一支精锐前往试探其军虚实。”
“好!我也正有此意!”马纵横闻言zheng合心意,立刻振声喊道。庞德、高顺等将听话,立刻自告奋勇,都来请命。马纵横喜之,遂命庞德、高顺陪同一起领军出战。
当日晌午时分,话说吕军营地刚是立地不久,马纵横便率数千轻骑来到。
“吕布何在!?快给我出来一战!”马纵横一勒马匹,大吼一声。哪知营内蓦然鼓声大作,似乎早有准备,霎时间各部人马纷纷争先冲出。其中吕布更自引一部骑兵,当先奔飞杀来。
“马匪我早料到你会前来一探虚实,这回你还不中计!?”吕布邪目发光,纵声喊道,坐下赤兔更奔飞如同疾电,倏然奔往过来。马纵横目光一凝,身上顿是杀气迸起。哪知高顺怒喝一声,舞起手中虎威狼牙棒,倏地杀出便是应战。
“吕布狗贼,我待你忠心耿耿,你却斩我一臂,分明是你把我与陷阵将士作为赌本,却又反悔,更是对我冷箭偷袭,实在无耻极了!今日我便要与你恩断义绝,取你项上首级,献于我主!”只见高顺满脸愤慨怒色,纵声喊道,背后更显现一面模糊的狂狼相势,俨然一副拼死搏命的样子。
“高伯义你屡屡无心作战,败于敌手,死有余辜,你不知羞耻,却敢反来说我!我不杀你,这口气如何吞下!”吕布却也是忿怒不已,狂拍赤兔,便要来与高顺厮杀。
“不好!伯义绝非吕布敌手!”马纵横看得眼切,连忙一拍赤乌宝驹。赤乌嘶鸣一声,当即施出‘凤乌跃’,狂奔飙飞而去。
霎时间,只见马纵横骑马倏地掠过了高顺,争先与也是火速本来的吕布猛地交锋。
“死!”
“破!”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怒吼一声,方天画戟与龙炎偃月刀赫然碰撞一起,立刻火星四溅,骤鸣暴起。须臾,两柄兵器霍地荡开。马纵横驰马分过,急就回身一刀砍去,施出的正是伏龙鬼神刀法的—龙回亢鬼。吕布却是早有准备,挺戟一搠,刺开了马纵横的雷厉一刀。两人瞬间各是冲去。蓦然间,马纵横听一道弓弦骤响,急是闪开,猝然一根飞矢掠过。马纵横投眼急望去时,正见曹性拽弓上箭。
马纵横知这曹性箭艺超群,不由暗暗变色。这时,从后跟上的高顺却也与吕布厮杀一起。两人一是相遇,便是勒住马在厮杀。吕布则如邪神附体,高顺独臂挥棒,攻势虽是狂猛,但却非吕布敌手,攻势不但被一一化解,须臾之间,更被吕布一戟砍中,在胸甲上霍地带出一道血琳琳的破口。
马纵横听得后面厮杀声甚是厉害,不由心头一紧,可却被曹性的冷箭缠住,一时不敢回马。
就在此时,庞德奔马急冲杀到,吕布和高顺却又在暗对眼色。
庞德见高顺落入下风,倒没发觉,凶猛杀到后,便是举起双戟对着吕布就是猛砍骤劈。吕布急是挥戟应战,手中画戟挑拨刺搠,将庞德的双戟攻势也是一一化解。高顺看得眼切,急吼一声,正要助战,哪知吕布蓦然气势一盛,火焰邪神相势轰然盛起,猛地一戟骤搠飞去,施出的正是天荒八合邪神戟中的天邪破日。高顺看得眼切,却已闪避不及。眼看吕布画戟就要刺中高顺,就在此时,庞德忿然出击,双戟并砍。哪知吕布猝然变招,拧起画戟猛地一提,遂听‘啪’的一声鸣响,庞德双戟皆被震开。旋即吕布快速再舞戟一劈,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猝不及防,庞德被吕布一戟砍中胸膛,身上重铠,猛地被砍出一道硕大的裂缝,同时还有鲜血喷出。
“哇!”庞德吃痛大吼一声,但却无因此胆怯,反而狮眸竟是疯狂之色,身后赤色雄狮更是火势盛起,做咆哮之状。
“哼!”感觉到庞德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吕布不由冷哼一声,邪目里尽是邪恶的光芒,画戟一挺便要继续厮杀。就在此时,吕布猝觉后方一股恐怖的杀戮之气猛扑而来,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大手,要把他拖入阿鼻地狱一般。
“呜嗷嗷嗷!吕贼,你死定了!”正听一道神魔俱惊的吼声轰然炸开。吕布面色一变,便知马纵横杀了回来,虽然暗中有高顺接应,但还是不敢大意,连忙拔马就走。
另一边,正见马纵横驰马奔飞,却是就在刚刚终于脱离了曹性的纠缠,赶了回来,哪知正见庞德被吕布一戟砍中,自是勃然大怒。
“哼!”看到马纵横盛放的怒火,还有那恐怖的眼神。吕布不禁发出一声冷哼,却不去应战,快速转一边冲去。
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与吕布交叉分过,各回其阵。
“敌军早有准备,锐气正劲,莫要与之纠缠,快撤!”马纵横一回到阵中,立刻就是喝道,却是当机立断,便说撤军。
另一边,吕布冲回自己阵内,邪目赫赫发光,扯声喝道:“彼军阵脚已乱,一员猛将适才更被我伤之,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吕布喝声一落,其麾下诸将无不奋起,随着吕布一拍马匹,全都疯狂地扑了上去。
至于马纵横那处,此下正各急拨马首,纷纷转回。马纵横却听杀声如潮,急一回首望去,正见大量的敌军势如狂潮般扑杀过来,脸色一紧,扯声又喝:“赤鬼儿你受了伤,先领大部人马离去!伯义你留下来与我一齐断后,再有留下二百死士,与我一同厮杀!”
“我来!”“我来!”“我来!”“我来!”“我来!”
马纵横喝声一落,便听一道道喝响一连迭起。却见许多将士都是满脸激奋的样子,都要留下。
高顺看着这些人炙热的眼光,蓦然只觉心头一抖,忽然间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细作,却还是有一种与他们一齐拼死厮杀,并肩作战的冲动!
“无需这般多人!伯义!你速点二百!”这时,马纵横不容置疑地喝声又是响起。高顺面色一震,瞬间又明白众人敢于拼死,甚至热衷于此的源头,正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神不由也有些发热,拱手喊道:“末将领命!”
于是高顺速是点上二百人摆开阵势,庞德虽百般不愿,但在马纵横连声喝叱之下,最终还是引大部人马离开了。
须臾之际,就在庞德率大部人马撤离不久,吕布却是引兵,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
“冲破他们!”吕布邪目精光暴射,看似今番是下定决心,非要重挫马家军不可,就吞下这单单二百人马,吕布自然是不肯!
马纵横似乎也察觉到吕布的心思,疾声大喝道:“都给我抵住!死守阵地!”
马纵横喝声一出,立刻手提龙刃,不退反迎,抓起龙刃便是疯狂地冲了上去,从人丛一角霍地冲开而去,瞬间便看得人翻乱滚,血色飞溅。
高顺眼看本该是要断后的马纵横,反而是主动冲入了敌军人丛之内,不由面色大变。但见敌军已然扑上,高顺未免引人怀疑,还是迅速地调拨起来。
“呜嗷嗷嗷!挡我者死!”就在此时,吕布也气势骇人地冲入了马家军的人丛之内,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挑、刺、砍、劈、搠、斩,一连招式变化,精妙绝伦,这画戟使得真可谓是出神入化!
却说自从吕布名扬天下后,就有不少人模仿打造方天画戟,但却都发现,要使用这方天画戟实在太困难了,就算一些被誉为天才的人物,也是如何使都觉得不称手,最终还是转回使用原先的兵器,久而久之,方天画戟就成了天下公认最难使用的兵器。
可现如今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上就像是活了一般,俨然成了一具嗜血的大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