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无心伤你,快给老子让开!”马腾提枪乱搠,黄盖急是舞动起一对赤炎鞭,两人鏖战一起,已有十数回合。徐晃则在一旁掠战,孙家军却也有七、八个将领缓缓地赶了过来。徐晃虎目生威,好似两颗星辰一样,盯着那些人。那些人都知徐晃厉害,不敢发作。而同时,徐晃却也在留意着后方蠢蠢欲动的部署,其中不乏追随马腾多年的老将兵士,这下各个都是杀气腾腾地盯着孙家军,但等马腾号令一落,肯定就会前扑后继地从上厮杀。徐晃却是怕这些人在马腾号令未曾下落之前,便已忍不住冲杀过来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如同虎咆般的怒喝骤起,立把黄盖、韩当都吓了一跳。
“他娘的,到底发生何事了!尔等还把不把老子孙文台看在眼里!?”只听咆哮声如雷鸣般响起。黄盖吃了一惊,加上本就害怕被孙坚发现,本想在他未来之前,把事情先是稳住,不过如今看来是绝无可能。这一念头一连串转动,未免有些分心,马腾枪法犀利,立刻寻到一个破绽,拈枪急搠乱刺,黄盖慌忙急闪,一连惊险过后,猝然马腾飞枪雷厉刺来,速度由其之快。黄盖倒也不是随意让人宰割的软脚虾,大喝一声,挥起赤炎鞭猛地砸落,一声‘嘭’响,两人立即都是被连人带马震开退去。
而另一边,韩当和李典还是厮杀一起。很快便又听那犹如万兽之王般的威武喝响赫地响起。
“还不住手!?我家策儿何在!?”喝响一落,须臾之际,便见一英武神勇的少年郎,挺着一杆巨qiang杀入了韩当、李典交锋之间。“退!”少年郎声若神喝,一声喝起时,手中巨qiang如同一道流星般飞击而去,立把韩当砍出的大刀震飞,同时人马皆去。而李典杀得正是红眼,还未看到少年郎冲入时,早已出手,这下哪里还收得了手?眼看李典的长枪就要刺中那少年郎,就在这时,少年郎猛拨腰间宝刀一起,‘啪’的一声金戈般的震响,长枪正刺在了刀面上,而怪异的是,被震开的反而是全力施展的李典,长枪一碰即是荡开。
“好恐怖的力气!这就算主公亲来,怕也不过如此!”李典只觉右臂微微发抖,虎口发痛,瞠目凝望着面前的少年。
“李小哥,老主别打了,俺没事呢!”却见洪北不知何时从一旁爬了起来,原来刚刚韩当一刀只把他劈得有些发蒙,但有铠甲保护,还不致命,只是摔落马下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便是一时发晕,好久也起不来。
洪北这喝声一起,李典、马腾便也纷纷露出喜色。而这下,徐晃却与那少年郎对视了起来。两人气势暗起,目光对视一起刹那,天地宛若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者威风霸气,一者不屈含厉。
“哈哈哈哈!孙某早对马扶风仰望久矣,今日终于得见,实在是孙某的荣幸。适才之事,孙某已然得晓,是孙某管教不力,在此先给马扶风道罪了!”这时却见又一虎头虎脸,威风凛凛的大将策马奔来,正是孙坚。孙坚很快便翻身下马,还毕恭毕敬地向马腾拱手一拜,以示赔罪。马腾见了,也连忙下马,急道:“孙大哥万莫如此说话,小弟才是对孙大哥敬仰久矣,孙大哥在江东一带,屡除恶贼盗匪,平治一方,深受百姓爱戴的事迹,小弟早有耳闻,适才之事,若有得罪,马某也在这里告罪了。”说罢,马腾也拱手一拜。
马腾就是这样简单、豪爽的男子汉,别人敬他一尺,他就敬别人一丈,若是别人对他心怀歹意,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哈哈,马兄豪爽!韩义公还不给老子滚过来赔罪!”孙坚倒也和马腾对心,不由一阵大笑,立刻便和马腾称兄道弟起来,同时也把韩当喊过来。
韩当一听,哪敢怠慢,忙是下马,快步赶来,一见马腾,也不犹豫,跪下就拜,道:“刚才小的出言不逊,还请马公莫怪!小的在这赔罪了!”
马腾暗暗变色,刚才见这韩当倒也是条硬汉,这种人若非对主赤胆忠心,就算把他活活打死,他也绝不会在别人面前低头认错。
“早闻孙家上下一心,各个豪杰英雄,忠心不二,如今看之,果非虚言啊!”马腾看在眼里,倒也不禁佩服起孙坚治人方面的本领,说实话他自问无法做到孙坚这样的程度。可马腾又怎会知道,在程普、黄盖、韩当等人,甚至他的长子孙策的眼里,孙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但却正因孙坚用心真挚,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方而能聚得人心,赢得一干英雄的忠诚。
“这位兄弟快起,此事就此揭过不提。”马腾忙是扶起韩当,韩当听罢,不由谢过。孙坚对于马腾的大度爽快,也是赏识,便也不遮遮掩掩,笑道:“不知马兄此来何意?”
“哎,这可就是马某的冒犯了。其实我军斥候听闻孙家军从我军营外不远经过,马某对孙大哥敬仰久矣,也不知孙大哥在不在军中,便本着前来拜访一试的心思,哪知几乎还差点结下恩怨!看来还是我行事太过鲁莽了。”别看马腾平日作风雷厉风行,直来直去,但到了需要的时候,倒也会耍心机,这下说罢,双眸凝色,便就盯着孙坚。
而孙坚却也不是一味的单纯做人,何况这事关天子安危,他自然会思量更多,当下便想先瞒了过去,笑了笑,道:“来日方长,马兄何必急于一时?我听闻陛下已往河东而去,河东有你马家大将张文远坐镇,想必陛下必当万无一失。到时,待陛下重回洛阳,封赏一干救国功臣时,你我兄弟便能共聚一堂,到时再喝过痛快,岂不是好!?”
“哈哈哈哈,诚如孙大哥所言,马某却也好生期待!”马腾一阵大笑,却无意思就此离去。
孙坚暗暗一皱眉头,道:“说来我还有要事,这就不和马兄多聊下去。日后你我在洛阳相会时,再尽兴相聚,可好?”
这下,孙坚的意思倒也很明显了。马腾暗暗神色一变,忽然谓道:“哦,我看孙大哥离去甚急,莫非事牵重大?小弟虽是不才,或者还可以帮上几分忙。”马腾沉色而道。这下,在旁的韩当听了,倒是觉得马腾有些不依不饶,加上他也不敢保证马家到底对天子有没有异心,一瞪眼正欲喝叱。孙坚却争先喊道:“谢过马兄的好意了。不过事情是急倒是真的。还请马兄恕罪,未免耽误,孙某现在不得不起身了。”
“不知孙大哥欲前往何处?”马腾也凝起了眼色,又是追问道。
“马寿成你实在好生无礼!你这般不依不饶,到底有何居心!”这下韩当终于忍不住了,扯声喝道。
“姓韩的,休得无礼!”徐晃目色厉光一射,这下也不退让,怒色斥道。
“哼!好大的威风!我倒也想试试你有什么本领!”孙策早看出徐晃不凡,这下目光赫赫,战意盎然,冷声喝道。
“够了!谁敢给老子再惹事端,老子便宰了他!”孙坚看得大怒,扯声骂道。孙策、韩当一听,这才有所收敛。马腾则沉着脸色,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孙坚。
孙坚笑了笑,道:“我此去是回郿城与温侯议事,毕竟都是国家臣子,但若马兄有意,不妨与我同去。”
孙坚这一笑,当下可显得阴险极了。果然,马家上下一听‘温侯’两字顿是黑沉下来。马纵横和吕布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天下皆知,从两人在箕关一见面就大打出手,后年吕布诬蔑马纵横害死丁原,使得马纵横背上骂名,足足四年之久,才得以洗刷。后来据传闻两人又因一个绝世美人而弄得水火不容,其中的恩怨故事,真是要说起来,三天三夜恐怕都说不完!
但有一点很肯定的是,吕布和马纵横是有你无我的死敌关系!
马腾是马纵横的老子,对吕布自也是恨之入骨。当日,吕布也定不会对马腾有丝毫好感,甚至只要有机会,吕布说不定还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马腾,以损耗马家的势力,使得马家动荡。
“哼!”马腾冷哼一声,目色立刻一沉,道:“这般反覆无常阴险狡诈的小人,马某不屑与之共事!竟然孙将军急着回去,那马某也不打扰,告辞了!”
说罢,马腾不等孙坚回马,一拔马便是离去。徐晃、李典等将都是面若寒霜,纷纷各投眼色向孙家军后,方才拔马离开。孙策咧嘴冷笑,眼里暗藏鄙夷之色,却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一阵后,孙坚眼见那百余马家军退远,这才暗松了一口气道:“好了,都别再惹事了。如今万事当以陛下安危为上!还有你韩义公,你若敢给老子我惹事,老子便撕烂你的狗嘴!”
想到韩当的口没遮拦几乎害事,孙坚就恨得不禁咬咬牙,狠狠地瞪向韩当,韩当吓得连忙低头,好像真的怕孙坚会把他的嘴巴撕烂似的。
“爹!你果真打算回去郿城?”这时,孙策皱了皱眉道。
孙坚听了,似乎会意,露出一丝冷笑道:“你的意思为父明白。你是怕吕布会暗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