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冷映雪起来出了屋子。见爹早已起来,娘去做饭去了。冷千山见冷映雪脸色灰暗疑道:“雪儿你怎么了?脸色这麽难看。”冷映雪到了冷千山面前,扑通跪倒。冷千山见冷映雪忽然跪在自己面前,顿时呆住了急问道:“雪儿你这是怎麽了?”冷映雪含着的泪已落了下来道:“雪儿有一事想问。”冷千山拉着冷映雪的手道:“雪儿你有什么事,尽管问,爹又有何事满你。”冷映雪道:“爹对我有养育之恩,雪儿没齿难忘,但我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他们身在何处。”冷千山听此愕然一惊愣在那里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此事……”这时任木华进了来叫道:“他爹你……”冷千山默然道:“迟早要告诉他的,我们又怎麽能隐瞒一辈子。”任木华道:“雪儿你为什么要逼我们。”冷千山道:“你不要说了,雪儿长大了,也该知道了。”任木华叹了一口气。
冷千山道:“雪儿你不要怪冷叔叔,冷叔叔是怕你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去寻仇。所以迟迟不敢说出你的身世,今日我就将你的身世说给你。”冷千山顿了顿道:“当年我跟随李照胆将军出玉门关,出击匈奴右贤王于天山,将军本不让夫人一起出关的,可夫人与将军情深义重,夫人执意要随将军出关,出关时将军夫人就已身怀六甲。后来夫人在战场上生下了一个婴孩,那个婴孩就是你,后来我们于匈奴转战千里,恶战数月。”冷千山停了片刻续道:“谁曾料我们被赵佗羽那奸贼出卖,中了胡狗奸计,被困在天山回风谷,将军让我与几个兄弟将你送出谷,几个兄弟只剩下我自己。回到大汉才打探道将军与夫人已双双殉国,我就带着你到了这里,我无时不刻想着为将军报仇。如今那屠耆堂做了匈奴的大单于,身边高手如云,实难对付。”李映雪听着血气上涌双眼通红,牙齿咬的咯吱吱的作响。任木华见了喊道:“雪儿你怎麽了?”李映雪道:“雪儿一杰男儿,有此血海深仇竟不能报,还在此苟且偷生,何颜面对死去的双亲。”
忽然李映雪一声狂吼“啊”的一声如晴天霹雳,屋顶的尘土瑟瑟落了下来。见他疯了似的向外奔了出去。冷千山刚见李映雪一声吼叫,已显内力之充沛,不由心里怪异。李映雪出了院子,向北而去。冷千山急忙叫道:“雪儿你去哪?”紧跟着追了下去。任木华紧随着追了出来。冷香溪也喊道:“哥哥,哥哥,哥哥。”却哪里叫的住。
李映雪此时轻功当是一流好手,岂是冷千山一干可比。一阵狂奔,片刻已将冷千山撇在身后。耳畔呼呼的风吹着,不觉间已奔出三十余里。李映雪的脑子渐渐清醒下来,放慢脚步,过了一个山丘,这时见天阴暗起来,一会细碎的雨点落了下来。赶紧加快脚步。又走了三四里路,忽见不远处有一处房舍,红砖翠瓦,到了近前,见门前一对卧着的麒麟圣兽,朱红的大门。原来是是一座道观,却是门可罗雀,满地落叶无人扫,显得很是冷清凄切。
李映雪见门是虚掩着的,轻轻将门推开进了院子,径自沿着笔直的青砖路到了大殿前。抬头见匾额上三个大字却是:‘三清观。’李映雪抬腿进了里面见。神几上供着的乃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三位道教大神。李映雪见案几上摆着几盘贡品,上的紫檀香已灭了,里面有几个蒲团。李映雪找了一处坐下。心里想着:“杀父之仇,一定要报。一定要手刃仇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屋外的雨淋沥着,心事乱如麻。
正这时忽听屋外有人进了院子里。听见一人道:“大哥,快看这有一处祠堂,我们进去避一下雨。”接着听见另一个人道:“好吧。”二人说话时脚步声已近。由此可见二人的轻功不同凡响。李映雪心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不知来人是恶是善,还是避开的好。想罢,一闪身躲到神像后面。李映雪透过神像的缝隙向外看,见进来两个人,二皆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二人进了大殿里,将头上的斗笠摘下,解了蓑衣,寻两个蒲团迎面而坐。原来是两个细瘦的老者,一个年纪稍大个子略高,一身黑襦,鹤发银须,面色黝黑,却双目有神。年纪略小的老者个子稍矮,一身白襦,头上稀发可数,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