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钰没有走到石桌前,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块一米来高的大石前站定,随即伸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挥之而出,几百斤重的大石就被他这一掌推出了数米之外。
夏清歌膛目结舌,眼里满是惊叹的光芒,这家伙的武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为何一块巨石在他眼里就像是泡沫制作的道具?
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这白老头将酒坛子埋在了巨石之下啊。”
“嗯,这里是红山茶林,桑落酒在这里沉埋酿制效果是极佳的。”他说这话,蹲下身子将里面的酒坛单手轻巧的拔出,随即轻轻一挥,手里最少有十斤左右的大酒坛被他稳妥的送到了石桌前。
“走吧,我们去开坛。”慕容钰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
“没想到你看着干瘦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慕容钰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她的话题,转脸朝着身后的某个方向看去:“既然你偷偷的跟来了,何必在躲躲藏藏的呢?若再不出现,这酒可就没你的份了。”
他话刚刚说完,一抹雪白身影瞬间闪身移至面前:“你这个不孝徒儿,这可是我沉埋的酒。”
白鹤仙翁生怕慕容钰真的不让他喝酒,率先坐在了石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那个酒坛,一脸的戒备。
慕容钰和夏清歌紧跟着走了过去,坐下来后,慕容钰方才看向他:“十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楚,这酒是我先找到的,自然就算我的了,你记性不好,切莫乱认了。”
说着伸手一点,白鹤仙翁哈哈大笑了几声,双手不自觉的松开了酒坛,似乎浑身瘙痒的难受,本来面色红润的脸此时犹如晚霞一般更加红光满面。
慕容钰顺势将酒坛放在了自己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伸手打开后,一套精美的夜光杯瞬间袒露在外。
“哈哈哈——死——死小子,你——你快给我解开穴道——你——你这个不孝——不孝徒儿。”
慕容钰不去看他,伸手揭开了尘封酒坛的盖子,随即,一阵浓郁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他端起酒坛到了两杯酒,递给了夏清歌一杯:“尝尝看吧,这味道定然是普通的清酒难以匹敌的。”
夏清歌也不去看白鹤仙翁,接过了酒杯,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清香让人迷醉,忍不住喝了一口,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清甜,入喉的感觉温润清华。
“好酒,果然称得上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的美誉。”夏清歌不由的赞赏出口。
白鹤仙翁扫了夏清歌手上的酒杯一眼,伸手朝着自己身上点了一下:“好了好了,不给你们玩了,我要喝酒。”
夏清歌盯着他看了一眼:“你自己能解开穴道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半天,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喝,慕容钰,咱们今个儿要把这坛子酒给喝光了,这天色也快黑了,大不了咱们明日在下山不迟。”
“嗯,好。”慕容钰润声开口,轻笑着看了夏清歌一眼,知晓这丫头心里的想法,他自是要帮她的。
白鹤仙翁一听就急了:“小丫头,你不能这么对我,刚才还一个个老伯的叫着,哼!转眼就变成了白老头,难怪这臭小子对你另眼相待,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啊!”
夏清歌强忍着笑意,她算是摸透了这老头的性子,整个一个老顽童,你越是跟他顶嘴,他越是心里喜欢,慕容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强自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夏清歌端起酒坛为自己和慕容钰又斟了一杯,这才满是迷醉的盯着自己的夜光杯把玩:“这么好喝的桑落酒,怎么能给一个陌生人喝呢,慕容钰你说是不是?”
慕容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优雅的抬起手臂昂头喝下,这才含笑点头:“你说的很对,十年封尘的美酒倒是不足为怪,可在这天下望尘莫及的凌霄山上埋下的陈年佳酿就要另当别论了,歌儿,咱们带不走别的东西,不过这喝剩下的半坛子酒倒是能一起带下去的,待会儿别浪费了,咱们顺手带走它给下面等着咱们的人尝尝。”
“嗯,这主意不错。”夏清歌也昂头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一个精光。
“死小子,你这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你这是欺师灭祖你知不知道?”白鹤仙翁被慕容钰和夏清歌的双簧戏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眼神却丝毫不离开那还剩的半坛子美酒。
他好酒如命,这桑落酒可是他盼了十年的陈年佳酿,怎么着也要喝上一杯才行吧。
想到此,他脸色瞬间变了变,堆满了笑容转脸看向夏清歌:“小丫头,你还想不想拜师学医了?”
夏清歌眼见这怪老头上钩了,也不着急,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拜师?你都说了慕容钰得了你的毕生真传,再也不会收徒弟,而你的爷爷和父亲更是有不成文的组训,传男不传女,你说,我要如何拜你为师?”
“这个?”白鹤仙翁抓耳挠腮了一阵,似乎豁出去了一般:“他们都仙逝已久,哪里管得了这等小事,不如你给我倒一杯酒,我收你为徒如何?”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双眼内盈满笑意:“口说无凭,咱们不如今日以天地为证,以酒为敬,此时我就拜你为师,如何?”
白鹤仙翁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斗不过你们两个臭孩子,拜师就拜师吧,大不了我驾鹤西游之后跟我上面那两位老的道个歉。”
“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夏清歌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恭敬的为白鹤仙翁拿出一个崭新的夜光杯,倒上美酒,这才走至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白鹤仙翁冷哼了一声,可眼神内却是忍不住的笑意,伸手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拜师酒,昂头大口喝了下去:“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啊!”
他闭目陶醉,流连忘返,在睁眼时瞬子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夏清歌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她忘记这老头是典型的一杯倒了,现在若是醉了,待会儿她还打算趁机打听慈恩那老秃驴的事情岂不是就暂且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