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怒气冲冲。而当他看到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月色丝锦长袍、风姿俊美绝伦的男子时,脸上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
“我说紫玉,可不带你这么暗算人的,你看看,我后脑勺都起了一个大包。”
慕容钰晦暗的眼神内闪过一丝火焰:“自找的。”
“什么?你暗算我你还说我自找的?我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你这尊瘟神啊?”
慕容钰清冷一笑,面色似乎如常,可神情却变得比平日要冷清许多:“你学武不精,却出口狂言,若今日暗算你的是别人,你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嚣张?”
叶檀脸色瞬间升起不甘:“我哪里出口狂言了?这京城内除了你我打不过以外,小爷我这些年可曾遇到过对手?”
“青天白日的在这里骂起了最不该惹的钦天监,还在这里拿出严禁的书籍炫耀,你认为你的名声还不够响亮,是不是要史官记录史记流芳千古方才甘心?还是你觉得东平老王爷还有能力在生出一个儿子,将你送到断头台去?”
叶檀嘴角扯了扯,他家老头子年近五旬女儿成堆,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若他真的上了断头台,他家老头子怕在没能力生儿子了。
“这里又没有别人,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的?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俗语有云: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般口不择言,迟早惹下祸端。”撇了叶檀一眼:“你来找我何事?”
叶檀眨巴了几下眼睛,无辜的样子十分可怜,他心里暗自想着,平日紫玉和他一样,对这些事情丝毫不放在眼里,为何今日他却这般小题大做?
好生奇怪!
“今日不是猎到一只鹿吗,秦嬷嬷手艺精湛,就拿过来让她给我炖了下酒吃。”
夏清歌抬眼看向走进屋内的慕容钰,随即她也跟着站起走到了外屋:“那感情好啊,鹿肉我从未曾吃过呢。”
本来极其郁闷的叶檀一听夏清歌的话来了兴致:“那还不简单,秦嬷嬷的手艺堪称一绝,待会儿咱们一起吃,这鹿肉可是美味的紧呢,保准你吃了定会流连忘返。”
慕容钰淡淡扫了二人一眼,随后抬脚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今日不行。”
“为何?”夏清歌和叶檀皆是不解的看向慕容钰。
慕容钰轻轻抬起眼帘,眼神含着一起晶亮的光泽,嘴角微勾、乳白色长衫迎着屋外的阳光,仿佛将他融入了一片金亮的光芒内,夏清歌看的有些失神,心里暗叹,这妖孽真可以称为倾城一笑百媚生啊!
真是没天理,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活生生的妖孽!
“秦嬷嬷就一人,你是想吃她做的点心和拿手的菜品?还是想要吃他弄来的鹿肉?先说好了,我不记得秦嬷嬷擅长做鹿肉的,而她做的墨鱼羹和首乌鸡丁都是极品,这两种菜食做起来极其费力,但是口味却让你吃过后终身难忘,而且女子吃了还有滋补美容的功效。”
“这么厉害?”
夏清歌一听肚子就有些饿了,真心想要尝一尝那墨鱼羹和首乌鸡丁的味道,这一瞬间的功夫,心里的天枰就明显的偏向了慕容钰这一边。
“那还是先吃秦嬷嬷拿手的吧,我看这鹿肉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吃的。”
叶檀白了夏清歌一眼,心里暗自腹诽,真没骨气,不过他倒是吃过墨鱼羹和首乌鸡丁,确实让人流连忘返,于是也很没骨气的赞成道。
“那好吧,今日本小爷也累的很了,好不容易射来的鹿肉,你们不给我做了吃,我只有在这里蹭饭了。”
他说完话就坐在了慕容钰旁边的椅子上,俨然一幅赖着不走蹭饭的打算。
夏清歌眼见他两人都围坐在桌子前了,她也毫不扭捏的坐了下来,而这时陈伯和两位年过中旬的嬷嬷走了进来。
“小王爷,可以开膳了,您是回厅房内用餐还是在书房内?”
“就放在这里吧。”
陈伯点了点头,随后冲着身后的两个嬷嬷招了招手,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褙子的嬷嬷首先走了上前。
“小王爷,您吩咐的香脆酥卷和蓝莓水晶饼已经做好了。”
说着她将手里的两盘点心放在了桌子上,随即后面那位嬷嬷也将自己托盘内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夏清歌朝着桌子上的饭菜看去,双眼越发的明亮起来:“看着颜色就像极其好吃呢。”
“小姐喜欢就好,如今只上了首乌鸡丁、蟹肉双笋丝和百花鸭舌还有两盘素菜,墨鱼羹还未曾出锅,小姐稍等片刻就好。”
“不急,嬷嬷辛苦了。”夏清歌由心的笑了笑。
姜嬷嬷脸上含着浅浅笑意,面色极为慈善的看了夏清歌一眼,双眼内含着满意的神色。
暗叹,小王爷即将弱冠,别家的公子如他这般年纪只怕早已升为人父了,可如今他却连一房妾侍都不曾有过,皇上这两年送来的丫鬟都被他借故打发了,连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替他着急。
如今好了,小王爷竟然自己带回来一位姑娘,如今看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模样娇俏,看上去和自家小王爷还真是匹配呢,只可惜年纪似乎小了一点。
夏清歌本打算拿起筷子夹菜,可却总觉得一双审视的眼神正自盯着她,让她颇不自在,于是抬起头看去,只见秦嬷嬷看着她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又紧了紧眉头。
夏清歌随即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侧过脸冲着慕容钰极其小声的问道:“是不是我的脸上还未曾洗干净?为何秦嬷嬷一直盯着我瞧?”
慕容钰微微挑眉,抬眼含笑的看向秦嬷嬷:“嬷嬷不用候在这里了,你下去忙吧,待会儿墨鱼羹好了直接端上来即可。”
秦嬷嬷点点头,和身后的嬷嬷连同陈伯一起走了出去。
可还未曾走远,夏清歌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陈伯,你又骗我们,主子带回来的明明是一位长相俊俏的姑娘,你为何说她面色土灰?”
“这——?”陈伯绕了绕后脑勺,极其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我刚才明明见这姑娘脸色极差的,为何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像变了个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