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看见女人已经起来了,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天,似乎很忧郁。
“呃,是不是我太笨拙了。”我觉得和自己有关。
“啊,你醒了啊,呵呵,不是的,你昨晚很温柔的,呵呵。”听女人的口气似乎没什么事情。
“哦,不过你应该并不满意吧,虽然我是客人。”
“嗯?什么啊,挺好的啊,其实从还没人对我这么温柔的呢,以前的客人总是很粗暴,对我一点都不怜惜,呵呵,不过我是小姐,也没什么可值得怜惜的。”女人说罢低下了头,看着地毯。
“哪里的话,小姐也是人啊,呵呵。”
“你真的这样想?”女人听我说完便扭过了头看着我的眼睛,表情充满了疑问,不过更多的似乎是失落。
“嗯,是这样想的。”我说。
“呵呵,谢谢,嗯,你的朋友来叫过你,不过看你睡得想就没叫你。”女人边说便起身坐在了我身边。
“来过了?那么说现在已经走了?”我心想那瘦猴他们肯定已经走了。
“嗯,已经走了,怎么了?”女人似乎还不知道我是大一新生。
“呃,没事,今天还有课呢,不过没事,上午的课不重要。”我说罢便开始穿衣服。
“哦,你是大学生么?是大学生怎么会那么拘谨呢。”女人似乎很是疑惑,就像是大学生一定要很会同女孩睡觉一般的。
“算了,我还是先回学校吧。”我边穿裤子边说。
“哦。”女人简单的答道。
穿好衣物后我便准备离开。
“哎。”我走到门口时女人叫住了我“往后还能联系么?”
“嗯,可以的,或许过不多久我还会来的。”说罢我便走了。
“哦。”
离开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准备先去吃个早饭,不过附近似乎没有卖早点的,还是我起得太晚了,现在几点了我也不知道。一个人茫然的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四分了,不过还来得及,古代史课是在三点十分开始,还是先回寝室吧。我这样想着。
瘦猴他们似乎还未回来,我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准备去教室的时候,瘦猴打来了电话。
“喂,伟明啊,起床了没?”瘦猴似乎以为我还未起呢。
“在寝室呢。”我简单的答道。
“哟呵,够快的啊,我们在外面喝酒呢。”瘦猴的语气似乎是想要让我一起去。
“呃,是吗。”我说。
“不准备来么?”瘦猴听我的语气似乎是不准备去了,问道。
“不了,下午我还有古代史课呢,不想落下。”
“好吧,你好好学习吧,好学生。”瘦猴挂了电话,我自笑了笑。
自己从小还是比较喜欢历史的,尤其是中国古代史,到中学时也知道了日本的战国史,也颇有兴趣。对于历史学方面在我上高中前还是个白痴,主要不是指知识方面的,多为个人情感。人们常说看待一段历史要客观,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太过主观了,以至于自己在现实生活也有不少的过错。
这教古代史的老师很甚是有趣:约莫着应该是四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的眼镜,很是蓬松的头发,打着红褐色的领带,灰色又透着土气、白条相间的西装,底下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还有一双白里透黄的运动鞋,这般奇异模样不禁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藤野先生,看来大学里的教师都一般样啊。
这教师说话倒也有趣,不是结巴,而是喜欢顿字,顿得没有韵律。
“上----课了,同----学们请-----起立!”
这时底下便开始小声的嬉笑,这教师便开始讲课。
“同----学们,对于我们的这-----门学科,其实是很有-----趣的,回忆一下-----曾经的金戈铁----马,沙尘滚----滚,你们应该会----浮想联----翩的。”
我没有听他讲课,只是自己一个人无聊的翻着课本,漫无目的,本想好好的上课,不料老师竟是这般模样,心里不禁开始厌恶。
“那位同----学,请----回答。”
教室内鸦雀无声。
“同----学没有听到吗?”
这时坐在我左面的一位女生用笔捣了我一下,示意是在叫我。
“嘿,叫你呢,叫你回答问题呢。”这女生低声说道。
原来那“顿字”老师在叫我,我便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这“顿字”教师问我。
“杨伟明。”我说。
“哦,嗯,杨----伟明同学,请说吧。”我对他的这句话很是厌恶,顿什么字不好,非要顿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说。
“那----你听我讲课了----吗?”教师将手背在身后看着我。
我心想你连话都说不好,还问我听课了没有,便简单的答了一句:“没有。”
“哈哈.”教室内开始嬉笑。
刚用笔捣我的那女生也扑哧的笑了。
“好吧,请坐----吧。”教师拿起他的书继续讲课,我则是依然自己埋头看书。
捣我的那女生轻声问我:“诶,你怎么不听啊?”
似乎这女生对这教师没有什么反感,我便实话说了:“这教师我不喜欢,更何况对于古代史我早就颇有了解了,不必听他大肆胡咧了。”
“呃,你是叫杨伟明是吧?”女生突然低下了头。
“是的。”我说。
“哦。”女生没有再说话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问了一句。
“嗯?叫我小丽好了,呵呵。”女生脸上挂起了笑容。
“小丽,嗯,很好听的啊,呵呵。”
“嗯,谢谢。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我一个人很无聊的。”女生边说边用手抚着自己头发。
“可以的,反正我寝室那堆人还没回来呢。”
学校的餐厅小倒是不小,不过感觉很是凄清寂寥。一排排的椅凳和长桌,就这样重复着,售菜的窗口很多,人却很少,或许还未到他们吃饭的饭点吧。我和小丽已来到餐厅。
“人很少啊。”我简单说了两句。
“是啊。”小丽低头看了一下戴在左手的卡通爱心表,说:“你看啊,都六点半了,却还这么少的人。”
“呵呵,人少也好,清静。”我边说边看着小丽。
“也是啊,嗯,要吃什么啊。”
“嗯,你想吃什么?算是我请吧。”
“这么好啊,嘻嘻,谢谢。吃糖醋里脊的盖浇饭吧。”小丽边说边用手打开手机,翻看着是否有未接来电或是短信。
“光要这一份么?不喝些点别的什么?比如啤酒。”
“嘻嘻,不了,我不喝酒。你喝吧。”
“好吧。那你先坐吧,我去买。”说罢我便向窗口走去。我要一碗面条,并不饿。
小丽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依旧玩着手机,从我这里看似乎是在发短信,应该是给男朋友的吧。
重新坐下后小丽没有直接用餐,而是依然在玩手机。我便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丽头戴粉红色的毛线帽,冒顶还垂下一个同是粉红色的毛球,外面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一条白色的纯棉裤,羽绒服里面隐约看得到黄色的毛衣,一双褐色的短棉靴。小丽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脸颊润红,闪闪动人的眼眸,红润、小而薄的嘴唇。仔细一看,小丽长得挺漂亮的。
我见她还在玩手机便说:“还玩呢?饭可是要凉了。”
“啊,呵呵,嗯,快好了。”小丽依然低着头玩手机。
“干什么呢?给男友发短信?”我开玩笑的问道。
“嗯,嘻嘻,你怎么知道的?”没想到我还真猜对了。
“呃。”
大约几分钟后小丽才将手机装进兜里,开始吃糖醋里脊盖浇饭。
“嗯,我最喜欢糖醋里脊了。好吃。”小丽吃得津津有味。
“是吗?其实我最喜欢的也是糖醋里脊。”我冲小丽笑了一笑,便低头吃着面条。
“诶,你寝室的其他人不在学校么?”小丽似乎想起了下午我说的那句话。
“是的,昨晚都出去了,今天在外面喝酒泡妞呢。”我边说边喝了一大口啤酒。
“诶?那你怎么没去啊?”小丽似乎有些疑问。
“呵,我是下午才回来了,昨晚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哦,你们干什么去了?不是找小姐去了吧?”似乎小丽知道男生的事情一般。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男朋友也去过?”我开玩笑的问道。
“嘿,哪个男生不是这样啊,有了女朋友却还要去找小姐玩,说得好听。”小丽边说边用筷子反复不停的插着米饭。
“怎么?都说什么话,还说得好听。”
“他在高三的那年找小姐去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是那个小姐接的,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去找小姐的,不过算了,男人嘛,一个样,对我好就行了,其他的不管那么多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去找小姐,难道有我还不够?他说高三的压力大,要去找小姐发泄一下,怕影响我而已,切,就像谁不知道似的。诶,对了,你第一次找小姐是什么时候?”小丽说着看着我的眼睛。
“也是高三。”
“咦?这么巧,怎么都高三去啊,反正就因为那件事我和他还吵了一架呢,就前一段我上大学时才和好。不过他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他在南方呢,相隔得远着类,看不见人,我估摸着他肯定跟你一样也有夜不归宿了。”小丽看着我笑了一笑,似乎在说:男人啊,真是一个样子。
“呃,应该吧。”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吃完饭后小丽说想散会儿步,问我是否愿意一起,我心想反正没事做,便答应了。
“诶,我以后就直接喊你名字?没个绰号什么的?”刚出餐厅小丽便问了这个问题。
“呃,没有,直接喊我伟明得了。”
“哦,好吧。”小丽微微点了下头。
“嗯。”我说。
“伟明。”她尝试般的叫道。
“诶,怎么。”我笑着回答。
“你还蛮好相处的嘛。”
“还可以吧,我这人处朋友也没有过多的要求。”我说。
“这样啊,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小丽的语气让有些琢磨不透。气氛就是这样尴尬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两个人就这样相继走着。穿过一片小池塘,旁边有一个花坛。她停靠在花坛边,眼神凄迷的看着池塘上的荷叶。
“伟明,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小丽看着池塘说。月色下的池塘异常凄美,仿佛时时刻刻都印证着死亡。
“自己呗。”我不假思索的说。人活着确实是为了自己,不然你想要为谁呢?
“可以为父母亲吧。”小丽说。
“当然可以,不过,倘若父母亲都去世了以后,你不还得为自己嘛。”我哲学家般的说道。
“那时我有可能会选择去死。”小丽神色暗淡的说。
“死,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吧。”我缓和气氛般的说。
“是啊,是有些沉重了。可是,人嘛,没有了希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小丽说着垂下了头。
“为自己,为梦想。”我再次强调道。
“可是你没有了希望啊。”
“为什么会没有希望呢?”
“家人都走了的话,你身边不就没人了嘛。”小丽扭过头看着我说。
“还有你身边的朋友,他们都会陪着你的。”我说。
“是,朋友们是会陪着你。可是,倘若你全部的希望都是.算了,不谈这个话题了,太沉重了。”小丽无奈的耸耸肩笑笑说。
“对嘛,还是开心些好。”我的语气依旧平和,既不开心也不悲伤。
“是啊。我小时候很想去天上的。”小丽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握着。
“每个孩子小时候都这么想。”
“可我的目的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啊。”
“什么目的。”我好奇的问。
“现在不能说哦。”她调皮的笑道。
“说嘛,我也不到处乱说。”我无赖似的追问道。
“不,我要回寝室了。”小丽说着双手插在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嗯,那好吧。”我看着小丽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没有即刻回寝室,而是在校园里闲逛。不一会儿觉得冷了,便也悻悻地准备回去了。
回到寝室发现瘦猴他们已经回来了,看着我都嘿嘿的笑个不停。
“怎么了,笑什么啊?”我挺是疑问。
“诶,那小妞儿是谁啊?长得不错啊。”瘦猴没好样的问我。
“是啊,那是谁啊,说说。”胖子也附和着问。
“没谁,也是学古代史的,晚上一起吃了个饭而已。”我没怎么理会他们,便躺在了床上。
“说啊。”瘦猴又问了一句。
我没理会,拿起了村上的《挪》开始看,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了,很是喜欢,便又开始看了。
“切,没意思。”胖子说罢出去了。
我心想你们三个风流了一天,够快活啊,现在还在这闲言碎语,便不想理会。其实若谈论那小丽的话,长得确实挺好的,若是做女朋友也未尝不可,诶呀,想多了。便继续翻看《挪》。
晚上的课也没意思,其实我并不想去上,怕不是“顿字”老师,再来个什么老师,到时竟浪费我的时间了。想起了今天那小姐的话,不了,怕身体会吃不消,或是去但是不做,好吧,反正也闲得无聊。倒不如还出去过夜得了。不过我不想让瘦猴他们知道,但若没瘦猴的帮忙我也没法出去,算了,不去了,晚上还是去上课吧,改日再去。我看了一下课程表,晚上有哲学课,唉,这会是什么样的老师呢?我充满疑问。
来到了教室,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穿运动服的老头子站在讲台上,这是哲学课么?穿着运动服好似舒适。我愿以为哲学课的老师会是很正式的穿着西服的,没成想是这般的随意。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这老头便开始在讲台上踱步,左边走走右边走走,好似在饭后散步,还时不时的在嘟囔什么,一会儿笑笑,一会儿又没了表情,难道这就是学哲学的人吗?我没有看到小丽,估计她应该不是学这一科吧。古代史课一周就只有三节,也就是一周可以见三次面,或许在餐厅也可以见到。
其实这老头看起来倒没什么的,没留胡须,身子也是硬直的,没有驼背,挺精神,倒没有让我觉得反感,主要还要看他如何讲课了。
上课了,老头什么都没说,拿起了黑板擦摆弄,摆弄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话。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老头看着后面墙上挂的钟表,又继续摆弄着黑板擦。
“钟表!”这时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说了这个答案。
“黑板擦!”在第一排的男生说道。
老头没有说话,依旧看着钟表,又继续摆弄着黑板擦。
教室内鸦雀无声,所以学生都看着老头,老头笑了一笑,终于说话了。
“都错了,这,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老头说出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没有点明是哪样东西啊,哈哈!”老头突然仰天大笑。
没有学生说话,只是看着老头,脸上大多是不屑的表情。
我心想:又是一个奇怪的老师,什么问题啊,没有点明就不知道是什么,那么白痴的究竟是说钟表的那位坐角落的学生呢,还是坐第一排的学生,还是说此问题的老头呢?不得而知,只知道这问题实属无聊,估计是老头给自己,或是给全体学生开的玩笑吧。老头切入正题了。
“若说哲学的话,应该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了,不知道同学们听说过‘自然派哲学家’没有。”教室内一片安静,老头接着说。
“自然派哲学家其实就是最早的希腊哲学家,关注探究的是大自然的循环与变化,那些哲学家们一直坚信这世上一定有某种‘基本物质’是一直存在的,然后慢慢的,哲学便从宗教里脱离出来,所以便可以说是自然派的哲学家向科学迈向了第一步,是后来科学的先驱.”
老头自顾自的讲着那无聊的话题,我便自己无聊的翻着课本,而后伏在桌上睡着了。
回到了寝室,瘦猴他们三个人又不见了,估计是又出去了,所以寝室便只有我一个人,倒也清静些。想要继续像以前那样想东想西,不过又不想去想了,想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觉,到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