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再回到鸿升客栈门前,那四个迎客的小伙计已经不在,但走过一次,也不用人领路,走到小桥头,那些红衣少女也没在,那条叫人充满恐惧的黑暗长廊,倒灯光明亮,不用再担心什么,轻易来到小楼下。
沈冲抬头看着楼上依旧灯光明亮的房间,心中不禁有些激动,来去不过一个时辰,感觉却是完全变了,之前是为一场生死决斗,现在却是见爱人的妹妹,她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沈冲也很早就失去亲人,他多么渴望家的感觉,眼前一切似乎就在梦中,但只要伸手掐下自己身体,却又那么痛,清醒告诉他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遭遇,那个一直魂牵梦绕的名字又浮现心头,多少美好记忆又浮现眼前,若没有李清那声呻吟,他还不知道要站在那发呆多久。
沈冲歉意的道:“对不起,在下走神了。”
说完快步走上小楼,走到房间门口,一颗心却沉下去,所有的兴奋化成失望,甚至有种被愚弄的愤怒,他怎么会相信李清的鬼话。
这个青衫人还是保持之前姿势,看见沈冲再度出现门口,冷冰冰的道:“沈大侠什么事去而复返,莫非还要和在下真来场生死决斗才罢休。”
沈冲一怔,才轻声道:“在下误伤阁下朋友,现在把他送回来。”
这个青衫人淡淡的道:“是吗,来人。”
随着话音落,沈冲身边多出四个黄衣少女,轻轻接过他怀中的李清走了,而屋中那个青衫人说完那句话,就再也不看一眼。
沈冲站在门口,一时间有点进退维谷,只能有些出神看着李清被抬下去背影,悄悄祈祷他不会有事。
这个青衫人忽然冷冰冰的道:“沈大侠还有事吗?”
沈冲闻言摇摇头,苦笑道:“好象没有。”
沈冲说完有些失神的走下小楼,脚步刚迈到那条长廊前,楼上响起一个幽怨的声音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沈冲猛然一怔,目光迅速望向楼上,就看到还是那身青色衣衫,却露出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孔。
沈冲声音颤抖的道:“小----小凤----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在下----”
沈冲这瞬间差点晕过去,楼上这个女孩儿和心中那难以磨灭渐渐重合到一起,他的心在急速加快,飞快的又冲上小楼。
沈冲真的感谢上天恩赐,让他可以再度重新拥有花小凤,他要把她紧紧搂住,再也不让她从眼前消失,对方似乎也等这一刻太久,面带微笑快步迎上去。
沈冲却忽然垂下手臂,差点害的花小蝶扑空摔倒在地,因为他的大脑在这瞬间清醒过来,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怎么像,却也不是魂牵梦绕的爱人,她只是爱人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们之间谁也无法替代谁,相同的外表下,毕竟是两颗不同的心。
沈冲歉意的道:“对不起。”
花小蝶略显失望的道:“为什么这么说?”
沈冲低声道:“在下不该把你当成小凤,所以刚才实在失礼。”
花小蝶摇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我----”
沈冲沉默了,花小蝶的话何尝不知道,但他心中不能忘记花小凤,又有欧阳雪那个心结,他还怎么去爱眼前这个爱人妹妹。
沈冲坚持认为要是没有准备好求婚戒指,那就也别去脱下那个女孩儿的衣衫,否则就算最残酷的死法,也无法救赎这种罪恶。
沈冲又只能装糊涂,换个话题道:“对了不知道李大侠怎么样,在下那一剑有点失手,他的伤应该不清。”
花小蝶早气的满脸发红,但还努力笑道:“没事,他是自找的,要不是你功夫高,倒下去的就不知道是谁,他可不会伤你后说对不起,他只会说你笨蛋。”
沈冲点点头,勉强笑道:“在下告辞。”
这话一说完,不但沈冲自己后悔,花小蝶更是表情复杂,眼神里边不再是愤怒,而是充满杀机,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被人拒绝戏弄。
花小蝶转瞬还是柔声道:“如此的话,送客。”
沈冲闻言叹口气,心情复杂朝着门口走去,这短短的几步,竟仿佛是那么漫长,若不是指甲陷进肉里,让疼痛保持清醒,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沈冲忽然觉得自己内心中有个可怕想法,那就是留下来,然后等待一切顺其发展,房门已在眼前,这次迈出去后,恐怕就是他们真的彻底再见。
沈冲双手握的更紧,指甲陷进肉里也更深,疼痛的感觉也更胜,嘴角有一丝鲜血缓缓流下来。
沈冲终于一只脚迈出房门,另一只脚还未来及跟上,忽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口带着香味的气柔柔吐在后颈上。
沈冲顿时身体如同被电击,身体猛然颤抖一下,本能想推开身后这个女人,结果忙中出乱,忙中出乱倒在地上。
沈冲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无意间触在花小蝶胸部,立刻身体又是更剧烈颤抖,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无法站起来。
花小蝶顺势一个翻身,把沈冲搂入怀中,然后涨红着脸,把两片冰凉颤抖的凑上去,一双纤纤玉手也不规矩的乱摸起来。
沈冲立刻发出一声怪叫,花小蝶的狂野行为,让他再也无法保持那脆弱的理性,鼻中吸入那种如麝如兰的少女独特体香,只觉得整个大脑全要沉醉,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忽地又是一个翻身,花小蝶又转成在下边。
屋中明亮的灯光在这瞬间熄灭了,黑暗中开始那人类亘古就有的一切,有些事情也许不该发生,但真的发生却又那么自然。
一声清脆洪亮的公鸡啼鸣后,东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这对有些人充满不同意义的夜终于逝去。
现在沈冲和花小蝶紧紧相依在一起,似乎还沉浸在激情后的愉悦,黎明的曙光射进来,映出却是另外的画面。
沈冲的表情显得很淡漠,眼睛望着屋顶,深邃的目光中难掩悔恨,仿佛在为做错什么事痛苦。
花小蝶倒真的很幸福满足,一双纤纤玉臂搂着爱人脖子,好像她已经是这世上最该开心的女人,因为她已经得到自己渴望太久的礼物。
不过花小蝶目光无意落在沈冲脸上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叹息一声道:“冲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说完表情变得很紧张,一双眸子出神盯着沈冲眼睛,眼睛是任何人都难掩饰的地方,眼神总是可以显露一个人最真实想法。
沈冲先一脸好奇,然后柔声道:“怎么了小蝶,为什么这么说?”
花小蝶犹豫道:“你现在好像不是很开心。”
沈冲摇头道:“别乱说,在下怎么会不开心?”
说完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真的很迷人,一般女孩子真无法抗拒这种魅力。
花小蝶摇了摇头道:“冲哥你不用这样,你要是这样我会自责。”
沈冲柔声道:“小蝶别多想,在下的开心怎么会是装的?”
花小蝶迟疑一会,才下定决心的道:“我的感觉和经验都是这样告诉我。”
沈冲闻言立刻像真的被吓一跳,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什么你的经验,小蝶你不会是----”
沈冲不敢也不愿再说下去,望着怀中这个女人,眼神里边满是惊讶和疑问,女人对男人说有经验真不是好事,因为这世上敢说自己有经验的女人只会是两种,妓女和倒采花女贼,那花小蝶会是哪种女人。
沈冲转瞬又为自己的想法自责,怎么可以为这么句话,就随便去怀疑一个为他奉献出最宝贵一切女人,床单上的殷红那么醒目,宛如一朵娇艳的鲜花。
花小蝶看着沈冲的表情,脸一下变得很红,有些结巴的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可是----那些经验全是听人说的----我----”
沈冲笑道:“小碟看把你急的,在下和你说笑呢。”
花小蝶仍不放心的道:“冲哥你真这么想?”
沈笑笑得更开心道:“当然是真的。”
沈笑柔声又道:“小蝶你为什么认为在下不开心呢?”
花小蝶害羞的道:“我听有人说过,男人一般这种事后表情绝不会是你这种样子,你这样子只表示你----”
沈冲笑道:“看来告诉你的人经验很丰富吗,她----”
花小蝶声音一下更低道:“是,她是一个青楼女子。”
花小蝶又道:“你是不是这下又该看不起我?”
沈冲摇了摇头道:“不。”
花小蝶道:“千万不要口事心非?”
沈冲笑道:“在下从不会那样子。”
花小蝶道:“那我放心了。”
花小蝶说完开心的笑了起来,沈冲却忽然不笑,叹了一口气道:“小蝶你恨不恨在下啊?”
花小蝶奇怪的道:“怎么了啊?”
沈冲道:“在下不该那么做,这么便----”
没有说下去,眼中露出了深深的自责之意。
花小蝶嫣然道:“可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又不是你的错。”
沈冲道:“真的吗?”
花小碟道:“好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受不了了。”
沈冲笑道:“那好我们说别的好吗?”
花小蝶道:“好啊。”
说完这句话,二人就陷入沉默,因为他们之间虽然有了人类最亲密的关系,可他们却是又那么陌生,都还未真正走入对方的世界记忆。
花小蝶沉默一会后,忽地把头埋进沈冲怀里,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沈冲好奇的道:“什么问题?”
花小蝶道:“我昨夜是不是太疯狂了,有些不像一个----”
沈冲道:“是啊。”
花小蝶担忧的道:“这样子看来你还是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尽可夫?”
沈冲笑着捧起花小蝶的头,认真的道:“小蝶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在在下心中你是美玉,是最纯洁的女孩子,在下要娶你,与你一生一世也不分开。”
花小蝶闻言没有马上说话,脸色却更红,一双眼睛也睁得更大,声音颤抖的道:“冲哥你能再说一遍吗?”
沈冲声音更柔的道:“为什么不呢。”
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刻总是特别温柔,更不会拒绝怀中女人的要求,于是花小蝶笑得更开心,沈冲也猛然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