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带着如恣去了城里最大的平安药铺。
药铺里罗列着两整面墙的药柜,且看样子年代颇为久远了。如恣说了几样药材,伙计给她抓出来。她一看,倒真是货真价实,有些药材十分地道。
抓好了药,两人便回去。
刚到了门口,便有丫鬟过来道:“曹小姐,曹老爷到了,在大厅等您。”
如恣一喜,忙将药递给阿烟,自己抢先着去了大厅。一路走去,心里不免又有些忐忑,直待见到厅中坐着的父亲,鼻子一酸便冲上前去:“爹。”
曹仪站起来,将如恣扶稳了:“几天不见,听说你在外为我奔波,可累着了?”
如恣摇了摇头:“爹,您身子骨怎么样?”
“挺好。”曹仪道,“进了牢房,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好吃好喝招待着,一等案情查明立刻将我放了。哼,真是场闹剧!”
如恣心道这便好。
“你瞧你,哭什么,这么大的人了。”
如恣擦擦眼泪,笑道:“女儿许久不见爹,怪想的。”
曹仪温和地笑了笑,神色忽又一正:“如恣,爹有件事问你。”
“您说。”
“沈煦他前天晚上回去了,带了一身的伤,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死活不说。他们家人都说与你有关,毕竟是来找你才弄成那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如恣料到会有这一问,心里疼了一下:“煦哥哥没事吧?”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倒是你,”曹仪顿了顿,有些不好开口,“这事现在在青城传得不成样子,你赶紧跟我解释清楚。”
“也、也没什么解释的,我、我来帅府喜欢上了徐少帅,要跟煦……沈大哥毁婚。他纠缠,徐少帅便打了他。”
“你说什么?”
“我、我毁……”
未待如恣说完,曹仪一拍桌子,将茶盏震得直响:“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做得出来?那沈煦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待你不薄!我两家文定过聘什么都办妥了,你却要毁婚?”曹仪一通说完,气得手指头发抖,一指门外,“还、还喜欢上那什么少帅?你喜欢他什么?一个战场上枪里来刀里去的男人,你喜欢他什么?”
如恣只觉这些话,句句如刀往心里戳,鼻端已是酸得不得,强忍住了道:“永昶他坚毅果敢,待我极好,我实在……”
啪!
如恣只觉耳边一声巨响,接着左脸便火辣辣地疼,待她反应过来自己挨了打,已经被这巴掌的余力带得歪倒在身后的椅上。
自从娘去世,她爹可再没打过她!犯的错再大,也因没了娘,爹舍不得打她。如今……
如恣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你赶紧跟我回去向沈煦道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咱们两家照样结亲,走!”
如恣哪里敢走?只掉着眼泪望着曹仪。
曹仪伸手过来拉。
“等等!”徐永昶听到张副官的报告就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连想都不用想奔进来就挡在如恣身前,“她不能走!”
曹仪:“徐少帅,我管自己的女儿,与你无关。”
“她是我的未婚妻,自然与我有关。”
“胡说!”曹仪指着如恣,“她自小与沈家少爷定婚,何时冒出你这么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