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夫妻俩先前有个儿子叫江林,与陈继的儿子陈烟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但未满月就无故失踪,这事儿一晃已过去了十五六年。儿子失踪后快两年,胡杏珍也没再怀孕。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得知他俩有心抱养孩子,就存心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放在了她家的门口,这个女婴就是现在的兰兰。当然,兰兰本人是不知情的。像这种事儿,知情的人既不会对兰兰说,也不敢对兰兰说。因为江家遭遇的失子之痛,已经让邻里乡亲够同情的了;再则,江永安武功了得,谁要是在兰兰面前走透露了风声,惹出事来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江永安夫妻俩把兰兰视作掌上明珠,精心培养。兰兰也很是争气,不仅长得像一朵桃花儿,而且很是乖巧听话,这让夫妻俩甚感欣慰,失子之痛也随之埋在了心底。
如今,陈烟上门学艺,仿佛像是儿子回到身边一样,江永安夫妻俩更是倍加关爱。江永安传授武功十分卖力,胡杏珍的饭菜也做得越来越可口。
兰兰见陈烟练武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她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练了起来。看到两个孩子在一起相处得十分融洽,江永安夫妻俩笑在脸上喜在心头。
陈烟天生聪明灵活,不仅将师傅传授的武术套路练得出神入化,而且还抽空辅导兰兰做课外作业,有时还帮师父师娘做一些家务事,这让师父师娘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江永安夫妻俩暗自思忖,这两个孩子真是天成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日后要是能走在一起,一定幸福美满!
眨眼又过去了一年。兰兰升上初中后,又与正在山那边读高一的陈烟同校。尽管他俩是同学关系,但私下里却互称师兄师妹。这是区别于同龄人的一个独特称呼。
二人成天形影不离。
上学期间,每天早上都是陈烟主动跑到江家咀来约兰兰。因为要赶到学校上早自习,必须起很早吃早饭动身,路上还要翻越白虎山。陈烟知道女孩子胆小,所以他要以师兄的身份保护师妹。
霜季过后,山坡上有一种长着瘦高的光秃秃的树上结满了人称“拐子”的小果实,香甜可口。陈烟为了让兰兰尝鲜解馋,便像松鼠一般窜到树枝头,尽摘些成熟透的“拐子”往地面上丢,兰兰吃得津津有味。她不忘留一些装在口袋里,等陈烟从树上下来了,她便掏出来亲自塞到他的嘴里,说是对他的奖赏。
到了春天,漫山遍野开满了各色花儿,陈烟又将花儿编织成小花帽戴在兰兰的秀发上,逗得她像个小仙女似的开心。
有时,兰兰走累了,陈烟就主动蹲下身来,笑着道:“师妹,我来背你吧!”
“谢谢师兄!”兰兰便兴高采烈地跑拢来扒在了他的后背上,用双手轻轻地搂着他的颈,并一个劲高喊:“冲啊——”
陈继成天忙于家务事和桃园的活儿,只知道陈烟每天上学高兴而去满意而归,压根儿就不知道陈烟与兰兰的关系如何发展的。直到陈烟读到高一期末,他才察觉出两个孩子的关系非同一般。为此,他大动肝火。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下午放学后,陈烟和兰兰刚刚走到白虎山半山坡,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阵雨,他赶紧拉着她的手跑进了路旁边的一个小草棚子里躲雨。二人边等雨停边聊天。
陈烟说:“师妹,管理区的片中没有办高二,我马上就要转到公社办的华山中学读书,往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兰兰一听,脸色就像这会儿的天气说变就变,尽管她知道这是迟早一天的事,但她似乎还是难以接受,她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于是,她靠在他的肩上,转脸盯着他不眨眼,并动情地说:“师兄,我比你低两届,等我到了华山中学,你就毕业了……你会忘记我吗?”
“怎么会呢?”陈烟不假思索地说,“我只在乎你!”
“师兄,我也是。”兰兰紧紧地拥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尽管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松树也被风刮得呼啦啦响,但草棚子里面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的寂静。刹那间,两个还没有完全醒事的师兄师妹,一齐相拥倒在了铺着厚厚的枯草地上一个劲地亲昵……
风静了,雨停了。陈烟的爸爸陈继和兰兰的妈妈胡杏珍同时送伞赶到了白虎山。陈烟和兰兰大概是听见了两个大人说话的声音,脸色吓得惨白,赶紧起身整理衣服。当两个大人刚走近草棚子,陈烟和兰兰也站到了跟前。胡杏珍走上前后,连忙帮兰兰拿掉了沾在头发上的几根枯草;陈继走上前后,用伞柄轻轻地敲了几下陈烟的屁股。虽然两个大人都察觉出两个孩子有异常行为,但两家的关系太好了,又不能抹了双方的面子,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佯装着笑脸分别把各自的孩子接回了家。
胡杏珍把兰兰接回家后,并没有过分地责怪兰兰,因为她不相信兰兰这小点年龄会做出那种傻事,猜测俩人刚才只是闹着好玩的。她提醒道:“兰兰,你现在十四五岁了,莫还像个细伢儿样调皮掏蛋,衣服要穿整洁,头发要梳整齐,往后上学一定要记着带把雨伞……”
“知道啦妈!”兰兰红着脸儿点头应允了。待妈妈进厨房做晚饭去后,她便跑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打水洗澡,梳头、换洗衣服。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到自己的****有点隐隐作痛。低头一看,贴身穿的一条花色裤叉被师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幸好外面穿的黑色短裙没撕破,要不然被妈妈发现了就不得了。
兰兰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上。师兄啊师兄,我俩今天咋这么糊涂啊!
陈继把陈烟接回家后,可没有胡杏珍那样仁慈,进门后,二话不说,抄起一根粗木棍,照着陈烟的屁股就是一阵乱打。陈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敢出声,任由爸爸使劲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