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回到家里,捶胸跺足仰望着夜空长叹。我办这是啥事?一晚上也没合眼。第二天,天蒙蒙亮就颤抖着双手,用钥匙把柜子打开,在柜子角起的伍佰元寻找出来。这是刘大爷多年攒下的血汗钱。他一层又一层的打开小包裹,拿出来三百元。小心翼翼的装在贴身的内衣口袋里,用手拍拍。端着长烟袋急急匆匆的向乡政府走去。刘大爷还买了几包上好的带把香烟。并打听到关押花姑和章争气的地方。他见到花姑用绳子紧紧的捆着,脸红肿红肿。刘大爷就心疼。看到章争气鼻青脸肿的,就忍不住伸手去轻轻地抚摸。那表情就像这些疼痛打在了自己的心上。万般的无奈和无尽的悔恨。
刘大爷二话没说,找到老扁,把三百元钱和五六包好烟给奉上。好说歹说把争气和花姑领回村子。一路上一字未提。
“刘叔,这事是你家刘斗汇报的。”章争气沉默了半天,丧着脸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了出来。“您看看花姑的脸被打的。呼哧——呼哧——”
“都怨我,都怨我啊——是我没管教好啊!”刘大爷的心里惶恐而不安。
花姑麻木的往前走着,两只眼直直的盯着脚下的路,好像机器人一样。步子是那样的匀称,不急不慢。周边的一切,包裹刘大爷和章争气都好像不存在了。他们的谈话也丝毫与自己没有关系。就像河里的水,受到残酷的寒冷渐渐的凝结成了透灵的冰,那白花花的冰镶嵌在河里的鹅卵石间,任凭你高高的举起大大的石头,再用力去砸它,也都无济于事了。花姑蓬乱的头发搭在脸上,也懒得用手捋顺了夹在耳朵后边。任凭寒风吹动着,在那红肿的脸上摆动。以往喜好巧装打扮风趣幽默的那个花姑的灵魂好像丢了,丢的荡然无存。寒风毅然在任性的刮着,撩起花姑的上衣,那两个扣子也开了,她也不去抬起手给扣上。就这样她一直的走着。走在了陌生而又凄凉的世界里。她的思绪里寻找不到一点的希望。
章争气陪着花姑回到了家里,他忍着浑身的疼痛,扶着花姑躺在床上。做好饭热气腾腾的给花姑端来。可是不管怎样花姑都是静静的躺着,哪怕会哭也好啊,花姑没有。
章争气看着花姑无言以对,说什么好?如果自己不睡在花姑家里,不啥事也没有了。章争气在内疚。为了这种说不上口的事,被抓去狠狠的挨揍,还有何脸面说理去,把牙齿打掉了自己吞下肚里,自认倒霉。怨自己也太过分了,花姑丈夫刚刚去世,自己就热火朝天的和花姑嘻嘻哈哈的搞在一起。谁见了心里也别劲。人欢没好处;狗欢一绺皮。真没说假。这次惹的祸自能怨自己太过放荡。
夜已很深了,章争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在等花姑起来吃饭,热了七八次了。花姑仍然静静的睁着眼,看着房子上调的棚。章争气心里非常焦虑,他站起身拉着花姑的手。她的表情是章争气渐渐的感到了恐惧和害怕。
“花姑——花姑——花姑——”章争气由低到高,甚至打呼起来。花姑毅然是静静的躺着。脸上没有了笑容;也没有了仇恨;更找不到一点的忧愁。那眼神死死的盯着一个极小极小的地方酿久。章争气顾不得去哭哭啼啼,急忙把花姑扶起来用被子靠好。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花姑,花姑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往肚里咽着。脸色仍然依旧。能喝些饭了,章争气那紧张的心情又缓过来许多。章争气这两天过度的疲劳和毒打的折磨是他趴在花姑的床边,又呼噜呼噜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毛毯。却不见了花姑。又在花姑的梳妆台上的香脂合打开了,屋子里弥漫着扑鼻子的香味。他马上意识到,花姑是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出去了。章争气立即窜了出去,天还没亮。当他跑出去时发现花姑已经掉在院子里的玉米架上,章争气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
“来人啊——救命啊——”那喊声打破了宁静的小村子。当乡亲们纷纷赶到时,章争气已经把花姑给举起,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噗——噗——噗——拼命的吸气,往花姑嘴里吹。几个年轻的壮劳力在急急忙忙的用绳子和木棒在做着担架。
“咳咳——咳——”
“花姑醒了——花姑醒了——”
“被章老爹吹醒了。”乡亲们都倒吸一口冷气。真玄乎,差一点这条命就没了。
“哇——”的一声花姑抱着章老爹的脖子哭开了。
“嗨嗨——不哭了花姑——咱不哭。”章老爹抱着花姑回屋了。乡亲们的心里都酸溜溜的,几位大娘也在摸着眼泪,乡亲都回家了。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花姑紧紧的握着章争气的手,我的很紧很紧。闭上疲惫的眼神,渐渐的入睡了。章争气轻轻的搽去花姑眼角的泪。在灯光下认真而仔细的欣赏着,花姑的长相确实很美。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杏仁眼,白皙红嫩的细皮肤。薄薄的红嘴唇。说起话来就像银铃铛一样的清脆。在章老爹心里比黄花大闺女还新鲜,浑身上下都透着诱人的清香。
刘斗吓得要死。在家里听说花姑上吊死了,浑身直哆嗦。拿起茶壶往碗里倒上一碗茶,满想着喝一口压压惊,也被抖擞的手给撂地上给打破了。冷汗一阵一阵的在脊梁骨直冒。又听说花姑死而复生,腾的一下瘫软在地上。紧张的比从城里拉回来一架子车煤还累。刘斗喘着粗气,眼睛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东西。才爬上床,衣服也没脱,就躺下了。这是刘斗一生办的最不得力的一件事。可是刘斗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这是他大伯给他出的骚主意。并且逼着他去做。一切都静下来了。免不了,乡亲们又是一场互相猜疑,争着谩骂这个缺德鬼。刘斗能受了吗?就让社会道德来评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