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静止在这一刻，脑海里还回放着早晨他们的温存，不过一时半会，又是一次了冷眼相对。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生存方式，真是……一点都不融洽呢。
“纪翎，你想过吗，如果我们没有走到这一步，是不是会活得更好些？”她侧着头穿过扶手栏杆的间隙，看着距离十几米远的地面。
像是心脏被狠狠得刺了一下，他的语气里，生气、失望、不敢置信和小心翼翼：
“你后悔了？”
“我不知道。”苏少颜抬起头正视他，微蹙眉头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我不知道，纪翎。”
他扯了扯好看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走上一级台阶：“你怎么退缩了？不是说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吗？嗯？让苏雨幕离开苏家的，你忘了？”
“对，我退缩，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但真正让我改变的人是你！你也变了纪翎，你变得让我害怕……”苏少颜抿了抿微干的唇，胃部隐隐的抽搐让她无力再继续。
纪翎轻轻摇着头，不知道是不同意她的看法还是想她停止说话。
“江亚东的父母找过我，说求我放过江亚东，不要带坏江亚东，说他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想他变得像我一样……好奇怪，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是么？”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像是真的在思考。
那一天，她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息，她并不质疑，因为那句：苏少爷，关于我儿子的一些事，我想和你谈谈。
多么熟悉的字眼，曾经有多少家长都是这么给她发信息的，让她离他们的宝贝孩子远一点。
永远忘不了咖啡厅、餐厅、家里，他们坐在她面前一双双请求又警告的眼神。
真是让人不舒服。
他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股威慑力悄悄散出，那双风情万种的桃眸此刻毫无情绪得让人恐惧。
逼迫着她抬头，这么一看，他眼中透露出的危险更让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过半秒的时光，他猛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紧紧不放，好似下一秒她便会离他而去。
“你不许退后。”坚定却带着祈求的态度。
苏少颜垂下眼帘，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他的示弱，她又如何拒绝。
一步一步往下走，高他一级台阶，他仍比她高出一些。
纪翎不等她退缩伸手环住她，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苏少颜缓缓抬起手从后面抱住他，没有他用力，他似是察觉到了，便更加大力地抱住她。
抬颜看着头顶，一圈一圈的阶梯，似是没有尽头一般，她的未来，又有何样的尽头呢。
纪翎……你说呢？
“以后不会了。”他忽然说到。
“……”
她没有回应，纪翎又不指望苏少颜能回应她，因为确实是自己错了，但她的不作为却让他心慌。
“你别走。”
苏少颜将他拥进怀中些许，深深叹了口气，“我不走。”
如今的她还能去哪里，身与心都交付于眼前的这个人，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求宁静。
哪怕，只是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