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不断地浮动,雨淡淡地勾起红唇:“焰,今天比以往早了五分钟啊。”转过身对那帘后颀长的身影,“你不是挺守时的吗?”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总感觉很长又好像很短,但他在每个此时的夜晚都会来这,从不缺席。他的身上总有一股薰衣草的清香,让雨感觉十分舒服。
焰走了出来为她的花瓶替上一束新的薰衣草,小心地拨弄着:“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怎么?不乐意?”雨的心漏了几拍似的,她怎么觉得这话的感觉不对呀?很怪异……焰见她久久不回答,一挑眉转过身,严肃地望着她,不悦道:“你还真不乐意!”
“呃……”雨的脸上满是纠结,“也……不是,只是你这话让我有一种你爱上了我的错觉。”
焰一顿,飘忽不定的目光含着淡淡的悲伤:“如果我说是呢?”
雨被这话雷得个外焦里嫩,怔怔地看着焰,那双如星子般的瞳步步逼近,雨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突然有一种无措感。焰捧起她的小脸,雨下意识地想要逃却被他禁锢,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你——真的很在乎他?”
这如冷水一样的话语把雨的无措从头泼到尾,从慌张中寻回了理智,紫蓝色的瞳孔变得愤怒又有些悲伤,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焰推开,冷声道:“不要跟我提他,还有,不要爱上我!也许这辈子我不会再相信那个字,否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转怒为坚定的眼格外明亮,虽然不乏稀少液体的作用,但让人忍不住去保护。可焰的心被刺痛了,额上的汗珠在格外冷静的俊脸上流下:“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只是我自己不想面对现实而已,你没有错……”雨对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不想笑,就不用笑,在我面前用不着隐瞒什么。”
她笑了,这次是真心笑了,焰的那句话温暖了雨的心扉,就如寒冬过后的大地第一次被洒满春天的日光似的。这段时间,他就像知己,像哥哥一样,在他身边自己似乎总能忘记不愉快,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这久违的安心让雨觉得很舒服……
“来,看看我给嫂子设计的婚纱!”雨准备拉焰过去。可小手触到大手时,灼热的温度似乎要把她灼伤,最主要的是那牵手的感觉竟然该死的熟悉。雨的呼吸滞了一拍,尴尬地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转身拿起画稿放在焰的面前,画稿正好掩住了雨绯红的小脸。
纠结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任凭雨想破了脑袋竟然也想不出那熟悉感源于何处;而另一方,那久染悲情的眼眸此刻却带着异样的喜悦,身高差的问题,焰将雨此时变化多端的表情一览无余。那样子实在是太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脸蛋,可他内心知道,自己真正高兴的并不是这个,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高深莫测……
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全部明白,可对不起,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