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快到了,只剩下最后几天的考试了。
清晨醒来,宿舍里空荡荡的,连平时最爱睡懒觉的肥婆也不见了。就起床,拿起考试重点,复印的笔记,一口气奔下宿舍路,外面,阳光暖暖的。校园中,随处可见一个个学子拿着课本,或默念,或大声背诵,我后来有次和愤青黑锤开玩笑,“只要大学还在,此象不除”。
屠夫算是宿舍里的消息灵通人士了。打听到去年的考题,就给宿舍的人员复印,有时怕别人知道了,要大家都不准透露。
淫贼抱怨,有点偷鸡摸狗的感觉。
时间紧迫,大家来不及看书,背范围,背考题,有时根本不懂考题是什么意思,但却必须强制记住答案,哪怕脑子里只有公式化的答案,至少心里有点安慰,总比空荡荡的脑子好点。
淫贼见我心不在焉,整日看着一本《风湿热》的书籍,时不时做着笔记,就不咸不淡地说,“闲的蛋疼,都快考试了,看这书有个啥用?”
我笑而不答,对牛弹琴可不好。
考完了医学生物学,肥婆感叹,“整个学期全荒废,临近考试全心碎,一周时间全没睡,考试之前全在背,走进考场全崩溃,拿到卷子全流泪,背的东西全不考,考的东西全不会。”
淫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你没听老师说么,考试范围是整本书,她讲过的都是重点。”
败家子这时来转悠,安慰肥婆,“怕什么,有我垫底呢。今考试,填空题,完全不会,选择题,看起来都对,哥就凌乱了。”
淫贼说,“你俩也就半斤对八两。”
他两人就异口同声地说,“猪笑乌鸦黑。”
黑锤一直乐个不停,屠夫问他,“咋了?”
他仍笑个不停,边笑边说,“这次考试真没怎么好好准备,一心以为要死定了!已经准备好补考费了。结果监考老师要求大家换位子,我到新的位子坐下一看,心花怒放,所有的答案都抄在桌子上,而且抄的很全。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同系的一位兄弟正双眼喷火的盯着我,估计他恨不得扒了我和那位监考老师的猪皮。”
淫贼就不乐了,“走了****运!”
四川鬼子说,“****运也是运,我******什么运也没有,昨晚看书看得晚,今一整天昏昏沉沉的,进了考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见我在考试,吓的我心惊肉跳,醒过来发现自己果然在考试,这时,铃声响了。”
葱油饼说,“我才悲剧呢,正考着,监考老师走过来,看着我的选项,摇摇头,叹息着说,‘都是上课教了的呀,又不难,居然都做错了’。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席来了,我说,考的怎么样?
他说,“你应该问我抄的怎么样。不说还罢了,一说我就来气,不知哪个小畜生划的重点,****。”
淫贼就笑了,露出黄黄的牙齿。
屠夫说,“你的牙。”
他就闭嘴了,不说话了。
主席就感叹,“明年又要补考。哎,想来想去,还是幼儿园好混。做人如此失败,真想一头撞在那个美女的胸上,撞死得了。”
淫贼说,“兄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主席说,“好狠啊,喝药递瓶,上吊给绳。”
我就笑了,外面阳光正暖。
出去在水房打水时,遇见朱婷。她笑着打招呼,问我,“考的怎么样?你这样踏实的人,一定考的很好”。
我故作谦虚地说,“一般般啦,你呢?”
她竟然有点害羞,“我有点笨,考的不好,有你那样的脑子就好了。”
我问,“寒假里,准备做什么?”
她说,“哪里也不去,就陪着爸妈。爸爸经常忙着做生意,一年难得见几次,妈妈上班忙,总算有个假期了,好想跟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说说话或者一起看看电视。你呢?”
“我也回家,半年没见父母了。”
她笑笑,“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去西安,到我家看看?”
我说,“好啊。”
她笑着,“一言为定哦。我到时一定做好吃的菜,煲最好喝的汤,让你尝尝。”
我说,“谢谢。‘
即便后来,我能清楚地记得她家在那条街,那个巷子,以及门牌号。我一直没进去过,有好几次,心血来潮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看着,也没进去。
有些事,命中注定就这样,强求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