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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吕布在2012(2)

既然父母根本不需要我陪伴在他们身边,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寻找貂蝉保护貂蝉呢?这样想着,吕天再一次离家出走了,这一次,吕天暗暗下了决心,他决定再也不回这个一点也不温暖的家了。

这一次,吕天选择了海边,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到貂蝉会在那里,于是他就去了那里。正值夏日,海滩上到处是晒日光浴的人,吕天觉得貂蝉就在这附近,他一个人一个人的看,一个人一个人的找,一天过去,少说也看了几千人,眼睛都看疼了,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时光如梭,岁月如歌,吕天已经忘记自己风餐露宿的寻找了多少年了,只可惜依旧没有一点貂蝉的消息。吕天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是寻找的命,就像上辈子是杀敌的命一样。上辈子是杀着杀着就被人杀了,这辈子是找着找着就老了。

这时候已经是二零零九年了,离吕布决定投胎转世时看到的世界末日已经不远了。吕天在寻找的途中认识了许多人,这些人有的崇拜他健步如飞的本领,说他是跑酷达人。有的人鄙视他的人生目标,说他是痴儿傻汉。

吕天对崇拜他的人笑而不语,对鄙视他的人却很想说两句什么,可鄙视他的人根本不会听他说话。吕天可以容忍那些乡野村夫或者街头流氓嘲笑他,却不能容忍那些文化工作者嘲笑他。

有一次他因为跑酷被记者采访,那记者是个男的,言行举止却像个女的。因为那记者也姓吕,吕天觉得也算是本家,就多跟他聊了几句。

谁知道那记者不识好歹,总是打断吕天的话,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说一些自以为是的看法,搞得吕天很郁闷。郁闷的时候吕天一般是不愿意说话的,而那姓吕的记者看不出来,却还是不断的追问,言谈之余还不忘占吕天的便宜,说他比吕天大十几岁,吕天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吕天心中暗想,老子是吕布转世,几千年前就姓吕了,你算什么东西,你爹的爹恐怕也是老子的孙子的孙子。你还在老子面前充长辈。

若不是看你操着一口纯正的娘娘腔,摆着一手标准的兰花指,我一定把你当男人揍了。

已经活了几十年的寻找貂蝉的吕天越来越心烦,他觉得他来错了世界,他希望世界末日快点到来。他觉得只有在街头看美女的时候他心里会平和一些,因为那些美女外表上可以让吕天误以为找到了貂蝉,进而产生一些幻想。可是如果吕天走上前去聊几句,就会发现这些美女索然无趣。

不过等到吕天认识了几个同龄人后,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了。

起码他是有目标有追求的,虽然遥远甚至无法实现,但他一直很努力地在做。而那些同龄人呢,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每天都在无所事事的打发时间,坐吃等死一样。

吕天起码还有貂蝉能让自己振奋起来,而这些同龄人面对任何事物都产生不了兴趣,或者有些东西可以短时间内让他们着迷,但是很快他们就厌倦了,他们骨子里缺少那种持之以恒善始善终的东西。吕天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为这群还没有衰老的人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为什么投胎转世来到了这个荒谬的时代呢?没错,这个时代确实空前文明,可是文明之下掩藏着多少空虚和麻木不仁啊。

自杀的人越来越多,有几次吕天都差点被从天而降的人砸死,搞得吕天渐渐的不敢在高楼大厦下面走了。后来索性离开了城市,可是农村也在逐渐的城市化,也在修建楼房,虽然没有城市里的楼房高,但跳下来也会摔个半死。

绿色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清澈的河水也越来越少。有一天吕天走累的就跳进水里洗澡,洗到一半,来了几个年轻人,衣服不脱就也跳进了河里。吕天以为他们也是觉得夏天炎热所以来洗澡的。谁知好大一会儿过去,也没见那些跳进水里的人露头。又过了一阵子,吕天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尸体浮上了水面。吓得吕天连滚带爬地往岸上游,中间还呛到了两口水。

坐在岸边,吕天发了好久的呆才恢复平静的心情。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战争,却比那些战争的年代更可怕。吕天不明白为什么在古代的时候,生活那么艰苦,大家却都想活着。而在这个时代,生活得明明很富足,却一个个都想死了算了。

吕天真想再跳到水里拉起一个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是吕天知道问了也白问,就像救活了他们的人,救不活他们的心一样。

这个时代没有爱情,只有相互利用或者被利用。每一次吕布以为他认识的某对情侣都是深爱着对方的时候,命运都会跟他开个玩笑,让他看到冰冷的,血淋淋的一幕。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渴望独立,每个人都能独立。每个人都不会永久的需要另外一个人的爱。谁也没有永久的朋友。一旦你失去了让人利用的东西,你就失去了成为别人的朋友的资格。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容,笑容下面都藏着冷漠。这种千人一面的现象让吕天感到刺骨的冷。

或许是因为心里越来越冷,看的人越来越多的缘故,吕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有一天他在街上闲走,突然发现有人在偷拍他。

他以为是那些报道流浪汉生活的报纸,就不以为然,继续走自己的路,抽捡来的烟头。有时他甚至还会故意摆个造型,让那些偷拍的人过个瘾。

吕天这时候已经不上网了,确切的说是没钱上网了。虽然他曾经沉迷过一阵子,但是那次回家吃饭事件搞得他确实很郁闷。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的照片已经在网上火了,无数人在网上围观他。

直到有一天,偷拍他的人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拍他,甚至走上来让他讲几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些人手里拿着报纸和杂志,报纸和杂志上随处可见他的照片,人们叫他犀利哥。记者问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吕天想了想说:“如果你去寻找一个人,寻找几十年,你观察每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你的眼神也会如此犀利。”

记者又问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独特别致的造型?

吕天说:“如果你没有钱吃饭,没有钱买衣服,没有钱买烟,你也会像我一样捡起什么用什么,这不叫独特,这叫浑然天成。也许是人们看惯了人工雕琢的东西,所以才会对我这种纯天然的造型感兴趣吧。”

因为报道犀利哥的媒体越来越多,很多明星也开始模仿吕天的造型了。这让吕天感到哭笑不得,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呢?美丽的东西视而不见,却对丑的怪的东西趋之若鹜。

有时候吕天会忍不住天真的想,我可不可以拯救他们呢?让他们听我的话,明白善与恶,是与非,对与错。可是刚想到这里吕天就笑了,他不是救世主,怎么能救得了这些人。而且自己还要去寻找貂蝉,哪儿有时间去管其他人。

吕天渐渐觉得自己也变得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些像了,开始变得自私冷漠,凡事都先考虑自己,施恩总是图报,看到弱肉强食的场面也无动于衷了。

也许貂蝉就是救世主,自己既然不愿意做救世主,也许可以帮这个时代也帮自己找到救世主,这个时代缺一个救世主,每个人都需要救赎。

吕天不想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了,他想做一些事儿,做一些有助于这个社会,并且可以使自己更快的找到貂蝉的事儿。他走在街上,看到有恃强凌弱的人,他就过去跟人打一架,虽然因为失去武功而常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可是他乐此不疲。久而久之,他就出了名,人送绰号不平哥,专爱打抱不平。他以为他的见义勇为,会唤起人们的良知,让人们不在冷漠,让人们也学着跟他一起无私奉献。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一动手,就被人围住了,众人合力把他捆绑起来,送到了派出所。

民警来询问,吕天赶紧解释,说自己只是打抱不平,想除暴安良,扫除社会上的不正之风。让百姓安居乐业。

“你这个想法是不错的,但是只能想一想,不能实施,这是一个法制社会,这些问题应该有我们来解决。”

“那就让我加入你们吧。”

“我们是公务员,都是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能做这些事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

“你们既然不愿意让我加入你们,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到这里呢?”

“是老百姓觉得你心理有问题,觉得你这样太危险了。所以把你扭送过来的,不过我看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更适合待在精神病医院。”

“精神病医院?我为什么要去那地方,我精神很正常。”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很正常,就像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少一样。”

民警走了,吕天很快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担心他初来乍到不适应医院的生活,医生就把他锁在床上,日夜看护着他。

吕天想着自己的前生,也是这样被捆在床上,然后不久就被曹操杀了。吕天想,也许自己今生的寿命也要尽了。

他开始长久的沉默,任何人问他任何话他都不说。因为不能自己动手吃饭,他同时也开始绝食。可是他不像被绑在床上活活饿死,他想死得自由一点。

绝食七天后,医生解开了他身上的锁链,可能是觉得饿了七天的他已经没有力气折腾了吧。医生准备把他送往更大一点的医疗机构进行治疗和研究。

在车上,吕天想跳车而死,可是左右都坐着看护他的人,即便他打晕了这些人跳下去,也不一定能被随后开来的车撞上,如果不被撞上,只是跳车,恐怕只会摔伤,不会致命。

吕天想着想着,车就开到了,一下车,就围上来一帮人,先是将他锁住,然后给他注射了很多东西。注射完那些东西后,吕布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一点也不觉得饿了。

吕天被关在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横躺着的小仓里,吕布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惊叹:“这不是我们地球人的体质吧?”

“确实不像地球人,如果是外星人的话,那我们就危险了,这种人平时看起来和我们相差无几,能量却是我们的一百倍,他们很容易混在我们中间……”

吕天没有继续听他们的对话,吕天只是觉得委屈和孤单,这个时候,吕天心里一点仇恨也没有了。他只是有些想念貂蝉和赤兔马了。

如果说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吕天还有些留恋这个世界,还有些不甘和不舍的时候,那么此刻在这个闷热的小仓里,吕天是真的绝望了,他的感觉开始渐渐变得麻木。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缘故,还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渐渐的,他开始失去视觉,失去听觉,失去嗅觉,最后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

吕天每天睡觉前,都会想,要是一觉醒来,这天地都变个模样就好了,不光生活环境改变,所有的一切,只要自己觉得不妥的都要改变,只要自己想要的都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惜睡了一觉又一觉,醒来之后,一切还是老样子,久而久之,吕天就不愿意醒来了,醒来了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在精神病院的人把吕天送进更高级的研究所,研究所的人把吕天麻醉之后,吕天以为自己可以再也不用醒来,再也不用面对这冰冷的现实世界了。

结果他还是醒来了,这一次,他周围的一切还真变了模样。他躺的地方不再是脏乱的街头,不再是陌生旅馆硬邦邦的床榻,也不是地下通道里黑暗的角落,更不是研究所里闷燥的小仓子,而是一张温暖香软的床。

床边还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女人,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天堂?

梦境?吕天一瞬间不能肯定眼前的这一切是真是假,这时候,那女人开口了。

“你醒了,你一定很奇怪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吧?”

“是的,我以为我死了。”吕天一脸的惆怅。

“呵呵,我也曾那么以为过。我和你一样是那个研究所的研究对象,我逃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在折磨你,就打晕了他们,把你带到了这里。”

“你这么娇弱,怎么打晕他们的?”吕天的惆怅变成了惊讶。

“我娇弱么?我看了他们的研究资料,上面说你来自过去,千年以前的过去。和我刚好相反,我来自未来,千年以后的未来。以我的能力,足以毁灭现在这个世界,对付那些研究所得医生,简直易如反掌。”

“那你怎么会被他们抓去研究?”吕天更惊讶了,他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又像是在做梦了。

“我刚来的时候,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形,中了他们的圈套。”那女人说得很真诚。

“那你为什么不毁了现在的这个世界,他们那样对你,你不愤怒么?”吕天的惊讶变成了不解。

“毁了现在,哪里还会有未来的我呢?你不要一醒来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讨厌不断的被人问问题,你再问下去,我就会后悔让你醒来了。”

“嗯,不好意思,原谅我突然面对这一切时有些迷茫。”吕天又变得一脸惆怅了。

“你有什么打算么?来到这个世界?”那女人似乎对吕天很有兴趣。

“我本来是和我的姑娘一起来享受这新奇世界的美好生活的,结果我们在来的路上走散了,于是这么多年,我做的唯一的事儿就是寻找我的姑娘。只要我活着,就会继续找下去。”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姑娘根本没有来到你现在待的这个时空,也许她在另外一个时空呢?或者她根本就没有能够跟你一起来到这个时代,她可能还待在原地,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的体质都能在时空中穿梭自如的。”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她还在原点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回去。”吕天面对眼前这个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专家性人物,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可以带你回去,回到任何时代。”

“你肯帮我?”吕天脸上写满了期待,他开始幻想自己回到古代的情景。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古代旅游吧,反正我在这个时代也待腻了,来之前我还以为这里挺好玩呢,结果到处是冰冷的水泥大厦和冰冷的人类。”

“我也是,我觉得这个时代还不如我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好呢,虽然那时候有战争,可那时候还有真正的感情,不像现在这个时代,全都是糖衣炮弹,全都是虚伪狡诈的人。”

“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动身吧,你生活的时代是多少年?”

“让我想想,嗯,好像是公元178年。”

“不能好像,是要必须确定。”

“那就是公元178年吧。”

公元178年,那是吕天记忆深处的一个年份,他一直以为那是他向往已久的年代,可是等到了之后,他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吕布还没有遇见貂蝉。这个时候,吕布还是一个少年,他还对他的未来充满信心,充满憧憬,他想快快长大,然后行走江湖。

为什么吕天报出的年份不是和貂蝉相遇的时候,等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后,他才意识到,貂蝉并不是吕布的一切,甚至不是他最重要的一个标签。吕布一生中经历了很多情事,貂蝉只不过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个,只不过是和他相处时间最久的那一个。人都是有习惯的,时间长了,连吕布也糊涂了,在他明白自己有生之年无法一统天下之后,他觉得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陪伴貂蝉。

吕天问那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女人,能不能穿梭到188年,因为那时候,吕布才认识的貂蝉。可是那女人却说,说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玩上一阵子,再去188年。

在客栈里,吕天终于有时间和这个来自未来的女人好好谈一谈。

她先做了自我介绍,她说她姓李名寒,来自山西太原。她说在未来的某个时段,我们是情侣。至于未来的那个时段具体是多少年,她不愿意详谈,她只说那个时候,你不叫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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