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融雪
“什么不适合？你们不是在一起很多年了吗？”封大为一直认为他的女儿，是和常敖谈恋爱。
“那只是朋友间的友谊。”封婉莹解释说，“如果我真的喜欢他，那么几年前，我就已经在你们面前承认了。”
“你不喜欢常敖？”封婉莹的妈妈沈美杏插话问道。
“当然不喜欢，常敖哥的个性，和你女儿我的个性，简直就是水火不相容。”封婉莹最清楚，她父亲无论怎么强势，始终都会听取妈妈的意见，所以现在由妈妈来发话提问的话，回答问题就不能含糊了。
“常敖是一个好男孩。”沈美杏说。
“是的，我也觉得常敖哥，是一个蛮不错的男人。”封婉莹记得以前在学校学习的时候，老师说过：你想更有效地反驳对方的话，首先就应该赞同对方的观点，然后从那个观点里面找出反击的突破口。
“是的，我知道的，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这个我很清楚，但是……”封婉莹故意稍作停顿，当看到她的父母似乎对她的话，没有任何的抗拒感，才继续说下去：“可是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女儿我，从来就是一个任性的人，我说话算话，从不肯改正的性格，和我老爸是一样的。”
“哼。”封大为听到他女儿居然拿自己做反面例子，本来想马上指责的，可是他妻子用手挡着他，示意让女儿说下去，无奈之下只好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首先是沟通问题，你们也知道，常敖哥常年不在深圳，他在这里的时间，一年就那么四、五十天，根本就不像一个本地人。我们的沟通其实很少，而且最严重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话题。”
封婉莹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最起码要说出一些让父母接受的理由，反正只要想得出来，可以作为理由的，都应该说。无论什么理由都好，说出来了没准就真的变成有效的论据了，即使说看到常敖就讨厌……
“第二，你们觉得常敖哥好，我并不这样认为。你们不是不清楚，常敖哥在外面，是有很多女人的。现在的社会虽然是很现实，但是有些东西，无论怎样都是无法勉强的。就好比父亲和梁阿姨……”
封婉莹没敢说下去，她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封大为在十多年前，曾经在外面也有一个情妇，只是现在大家都老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淡了……
“哼！”封大为正想发作，谁知这次沈美杏似乎站在女儿的那一边。
“小莹说得对，你那破事，谁都清楚，可是偏偏没有好好处理掉。”沈美杏作为正室，对封大为的情妇所表现出来的宽容大量，的确是无话可说，这也是为何他们能够一直维持着良好婚姻的有力基础。
“你们能够保证，我和常敖哥结婚后，就真的能够幸福吗？假如真的能够很幸福的话，那么我就结婚吧。”封婉莹说着说着，忽然有一种以身赴死的觉悟和神态。
她虽然仍未至于有资格夺得最佳女主角，不过她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的戏剧功底，就已经能够让市戏剧团的演员们汗颜了。
“老公，你能够保证么？”沈美杏尽管也挺喜欢常敖这个人，只不过她对后者在外面的名声，一直都很不满意，现在封婉莹把话都挑明了，作为母亲的她，自然需要考虑女儿将来的幸福。
“我不能保证。但是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封大为平生死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的老妻，所以当沈美杏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后，就什么后续的话都无以为继了。
“你自己也没有管好，现在又想毒害你的女儿？”可能是封婉莹的话，触及了沈美杏的痛处，所以她选择了在此刻，声援自己的宝贝女儿。
“哼……”封大为今天似乎没有太多的话，总是在哼哼应付。
“父亲，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幸福，可是你也明白，感情这些事，根本就是不能勉强的。勉强没有幸福，你知道吧？”封婉莹差点没把电视剧里面的桥段都搬出来了……
“哼！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跟常敖说去。”封大为丢下一句话以后，略带怒气地拂袖而去。
“还亏你敢推心置腹，假如你不把话挑明了，妈妈我还不帮你呢。”生儿知道儿心思，沈美杏当然最清楚自己的女儿脑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鬼念头：“什么时候看机会合适，带回家见一见。”
她提及的，当然就是见家长，当然就是说明要见杜云卓了。
“还没这么快呢。”封婉莹低头脸一红，没有再接话。
“你敢驳斥你老爸，至少说明那个男人，使你充满了力量。而这种力量，居然强大地让你拒婚，那么那个男人，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封婉莹的聪明，就好像遗传自沈美杏，所以作为母亲，很了解女儿的心思。她的反推断，基本符合封婉莹的想法。
“不过无论怎么说，你还是得给常敖一个交待，让他死了这份心。”沈美杏实在不想自己这一代遗留下来的问题，再一次毒害她的女儿。虽然她表面上，对于封大为的情妇并没有太多的抗拒，但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始终不乐意看到自己的男人被瓜分的。
“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封婉莹点头表示明白，她能够用言语说服父亲以后，对自己的口才的信心，简直到了一个无可复加的程度。“我会让常敖哥放弃的。”
沈美杏望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她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封婉莹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坚毅而决断的力量……
两个小时以后，封婉莹马不停蹄的，乘着自己的信心处于一个很高的兴奋点，第一时间火速约见了常敖。
常敖对于她的这次极为意外的约会，觉得有点异样：封婉莹从来就没有主动约过他，往往只是应付式的在他邀请了数次以后，才勉强成行的。她明明知道他们大婚在即，为何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约见自己呢？常敖觉得似乎有点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怎么？你准备在结婚以前，和未婚夫大人我，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常敖抵达他们常去的那间星巴克咖啡厅的时候，封婉莹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了。她故意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有备而来。
“我拒婚，而且我父亲妥协了。”封婉莹改变了她的说法，暗示封大为并未能够在逼婚一事上面，得到有效的进展。
“封叔叔居然会让你拒婚？”常敖非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坐下来。
“先坐下来再说，你太碍眼了。”封婉莹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动作，似乎整个对话过程，都开始被她掌控似的。
“你真的拒婚了？而封叔叔也答应了？”常敖很清楚封家的强权统治政策，因此他认为封婉莹能够拒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正是这样。因为我根本不爱你。”封婉莹望着这个已经相识了二十多年的男子，突然有一种怜悯的想法。
她的确曾经喜欢过这个男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爱，她当时也陷得很深。正如她自己描述，常敖的确是一个蛮不错的男人，不过就是太花心了点。若是当年他主动追求自己，而且立誓决不勾搭其他美女的话，估计封婉莹还真的会答应下来。
可是当时的常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笑着敷衍过去了。封婉莹是个聪明人，她清楚常敖是绝对不会为了任意的一个女子，而放弃整个森林的，所以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大哥哥抱任何的情感和幻想了。
“嗬嗬，我也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但是这丝毫不能阻碍我对你的爱啊！你知道，我是很爱你的，一直都是，从小到大都一直爱着你。”不得不承认说，若是常敖要想显露出一种真诚的感觉，他是绝对可以从眼神和动作表露出来的。
封婉莹完全不为所动，她浅笑着继续说：“可我不能守着只有你给予我的幸福，我承受不起。你身边太多女人了，常敖哥根本就没可能将全部的爱情只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是一个需要有爱，才能活下去的人。在没有我的爱的海洋里，你只会感到痛苦，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幸福的，这样会让我更加煎熬。我不爱你，但也不能因为你的爱来将我束缚。”
“什么？”常敖好像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反驳说法，所以借助反问来拖延时间：“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和我逛街看电影吃东西的么？难道那个时候你不开心么？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比不上和那个男人相处一个月的时间？”
“那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交往罢了。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封婉莹很冷静地说：“如果那样能成为开心的标准，那么我将回答你，是的，我不曾快乐过！时间的流逝就像这指缝里的流沙，我只能感觉到它摩挲得痕迹，却未能拼凑出点滴。如果爱情是用时间来衡量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输给了时间，而不是一段段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回忆。”
“哈哈哈哈！你不要以为，单纯的一次邂逅，就能够注定终身的幸福，我相信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像我那般深深地爱上你。或者你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不过这种单凭吸引力而存在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常敖的话，就好像是在挣扎，一种被陷阱捕捉到的野兽的挣扎。
“也许吧！但是我想抓住不曾有过的感觉。很久我让自己流失在迷茫里，也许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就是我的幸福。可是当我遇见他，我发现，我错了。如果将自己丢弃在一片不会变化的空气里，我会腐朽，会消失。我不愿意这样，我想你不希望看到我这样吧！ ”封婉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爱了就是爱了，长久的课题让人头疼。我只想抓住本来就能抓住的东西，不想让自己后悔。即使最终我会后悔，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目前，请你放我自由，如若在这样的心境下跟着你，你会看到一个再也没有笑容的我，你愿意看到这样的我吗？”
封婉莹的话，直接将常敖给震住了。他何尝不是对这位青梅竹马的女子，抱有一种莫名的爱恋。他是喜欢封婉莹的，而且完全不怀疑她会等待自己去娶她和她结婚的。
常敖往常四处去泡美女，只是一种逢场作戏的做法，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真的是爱着封婉莹的。和常敖关系最密切、常常在他身边出现的那个女伴，正如何伯军所看到的一样，是一个非常像非常像封婉莹的女子。
这应该是常敖在潜意识之下，不自觉地找寻的一个对象。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之间的就是爱情，而封婉莹也像他这样爱着对方，可是现在封婉莹所说的话，却将常敖的全部的幻想都扼杀了。
“怎么会？你不会也爱着我的吗？”常敖的思绪好像有短暂的停顿。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那只是你的错觉。即使我差不多十年前，曾经幻想过跟常敖哥你谈恋爱，不过那只是少年时期的幻想，现在长大了，我早就意识到我当时只是作为一个小女孩儿，对一个大哥哥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仰慕，那根本就不能看作是爱情。”封婉莹尝试开解常敖说……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结束那次约见，成功地迫使常敖选择放弃的。他临走那时候的失落和沮丧的眼神，也曾经让封婉莹觉得自己好冷血好无情，不过这样也好，常敖自动弃权，总好过大家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毕竟她根本就可能去爱常敖的。
常敖肯在这个时候离去，至少表明大家以后还有相见的可能性，也保证了友谊延续的机会。而封婉莹总算可以抛开这个指腹为婚的枷锁，尽情地投入到杜云卓的怀抱当中去……
“唉，居然是我首次觉得下班以后，没有什么好去处。”杜云卓下班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点索然的意味，他曾经自诩为是一个极品好男人，不去逛夜街，不泡mm，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极度喜欢看书和写作，当然这个嗜好基本上还是来源于他的工作性质。
他百无聊赖地走在街道上，心情未见得有什么愉悦。昨晚封婉莹回家已经很晚很累了，所以没有通知他。于是毫不知情的杜云卓，就这样在烦躁和等待的心情下，度过了整整二十小时。
“啪。”他的左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杜云卓马上转过头去看：咦？没有人？
“啪！”杜云卓的右肩也被拍了一下，天！这样小儿科的伎俩，居然在这头笨猪身上奏效了。
“是你？”杜云卓彻底转过身去，看到了语笑嫣然的封婉莹，那种风情万种的仪表举止，实在是只有最顶级的美女才有资格展现出来，使他一时间都看得痴了。
“呆子，怎么？看什么呢。”封婉莹似乎对杜云卓的注视总是有一种羞涩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爱情？
“怎么样？”杜云卓紧张地说，事实上他和封婉莹的交往，并没有涉及太多的争辩，因此他并不了解，她的口才究竟是否有足够的实力，成功将这次的危机化解或者解决。
“什么怎么样？”封婉莹白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很痛苦的神态说：“十二月十六日结婚。”
“啊？”杜云卓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你无法说服你父亲？”
“是啊，他太固执了。我说了老半天也没有效果，最后还吵了一架呢……”封婉莹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眼看快要滴出眼泪来。
“那……”杜云卓霎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唯有陪着封婉莹发愣。“我们该怎么办？”
“阿卓，不如……”封婉莹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出来。
“说，赶快说，你有什么好方法？”杜云卓就像找到一棵救命的稻草，连忙要求封婉莹讲下去。
“不如我们私奔吧。”封婉莹的表情好像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去将这个决定说出来。
“啊？什么？”杜云卓被她的话给吓到了，“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我都快要嫁人了，现在还不私奔，难道要等我嫁了人，生了孩子以后才私奔？”封婉莹杏眼圆瞪，似乎对杜云卓的回答很不满。
“因为我不希望你父亲对我产生任何的不满或者负面的看法，毕竟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过下去，直到我们结婚。”杜云卓在某些时候，说话简直就是慢半拍，差点就导致一次意外发生。
封婉莹被杜云卓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吓到了，她欣喜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意，让自己所喜爱的男子当面表白，那种幸福感，实在不能够用笔墨来形容……
“你说的……你刚才说的是真话？”封婉莹兴奋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当然是真话，这段时间以来，我从对你有一点的抵触，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你的认知不断加深，我也开始喜欢上那位可爱动人的小魔女的……”杜云卓诉说的时候，根本就好像并不是在描述着他对封婉莹的感觉，而更像是在谈论着其他人，完全没有一种面对面的尴尬和腼腆。
“……”封婉莹对着他，现出一种冷眼鄙视的表情：“你说的那只小魔女，又是哪只？”
“就是那只蒲吧四天后的魔女啊，我喜欢那个女人。”杜云卓露出得意的笑容，“难道你不认识她？她很出名的。”
“哼……”封婉莹扁嘴说。
“哼什么哼？我知道你在捉弄我。”杜云卓忽然直言不讳地说：“我看到你刚才露出快要哭的表情的时候，嘴角是弯的……”
被捉住破绽的封婉莹，完全没有任何败露的神情，理直气壮地说：“现在就是说，你背着我，去勾引另外一个魔女啦？”
“正是正是。”杜云卓双手高举，表示出一副投降的姿势，他似乎开始有点掌握了小莹同学的游戏方式了。试想一下，一个顶级美女，肯主动追求男人，而且还陪着他玩游戏，互相逗着开心，这样的好伴侣要在哪里找啊？一辈子里面遇上一个，已经是三生有福了。
“哼！好胆！居然在本宫面前承认最为罪大恶极的罪行？简直要罚你去跪主板跪榴莲！”封婉莹故意板着脸，一副西宫太后的恶毒神态。
“微臣知罪，太后请息怒……”杜云卓表演起来，绝对不比寻常的演员逊色。
“来人啦！快将这个逆贼拉下去重大八十大板！”封婉莹一副小人得志，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神情。
“那个……为什么要打八十大板？”杜云卓促狭道：“大家这么熟，打个折行不行？”
“扑哧！”封婉莹忍不住爆笑了起来，什么装模作样的表情神态都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喜欢吗？”杜云卓忽然问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估计除了他和封婉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得明白。
其实他说的话，意思就是说，杜云卓现在陪着封婉莹装神弄鬼，这样的态度和相处，是否符合封婉莹的配偶标准。
“喜欢。”封婉莹当然知道，这可是杜云卓再一次向她表白心迹，而她自己此时的回答，则是表明封婉莹甘愿做他的女朋友了。“但是你什么时候见家长呢？”
“呃……我的小莹同学，貌似我们连恋爱都还未开始呢，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家长见面会？”
“什么未开始，我替你洗发的时候，难道不是已经对我动心了吗？我们的爱情，就是从那天开始计算的。”封婉莹说。
“……”杜云卓不敢轻易回应。
“哦！原来你一直说喜欢我，根本就是假的……”封婉莹声音忽然变大了很多，她开始质疑杜云卓先前的说法。
“哪有……我的确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这只小魔女了。”杜云卓挠着头，略带腼腆地说。
“在没有拍拖以前，我想问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一个对于我，也对于你，都非常重要的问题。”封婉莹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变得很认真地说。
“……”杜云卓好像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那个……你尽管问吧……不过我未必会回答……”
“我想问的是，你以前和别人那个那个没有？”封婉莹的表情，随着提问，逐渐变得色迷迷起来……
“咳咳……”杜云卓没好气地说：“哪有人在未拍拖以前，问这个问题的……要是我的回答不合你心意，是否就拉倒？”
“嗬嗬，你的这个建议不错，但是问题有先后，我先提问的，所以你要回答以后，再讨论其他。我的问题是，你和别人那个那个没有？”
“KAO！没有啦！小猪头！你满意了没有？”
“哇！真是巧啊！我也没有和别人那个那个哦！我们真有缘分……”
“……”杜云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嗬嗬！你好无耻……”
正是这样一个笑话，将两人最后的疑惑和彼此之间的隔阂都彻底都消除了，尽管往后的爱情路途仍旧是非常漫长和遥远，但毕竟是朝着正面的良好的方向前进了……
后记
“哇！小莹接到花球！”大嗓门的那个声线，不用猜想就知道肯定是小妖姚小瑛了。
自从杜云卓和封婉莹恋情公开以后，不知不觉已经经过了半个年头，傅思婷和许国力结婚的时候，选择了一间基督教堂去举行结婚典礼，依照西方的习俗，理应扔花球的。
而拿到花球的，是我们的封婉莹同学。
“你们准备好了吗？”张斐轻轻地搭在封婉莹的肩头上，继续捉弄说。
“准备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封婉莹顾左右而言他，其实眼睛早就在悄悄地瞄着杜云卓的动静。
杜云卓也是一个洒脱之人，直截了当地代封婉莹回答说：“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哪有，怎么我都不知道……”封婉莹大窘啐道。
“哦……原来是诈糊……”姚小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惟恐天下不乱之辈，连忙起哄道。
“结婚啊，你以为你能够逃得掉？我们去巴厘岛结婚啊，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就在那里结婚。”杜云卓很平静地说。
他的话，有着一种真诚，那是一种透彻的清楚自己行为的真诚，是一种终生的承诺……
……
“喂，那只，你真的带我去巴厘岛结婚？”封婉莹不知怎的，总是觉得现在贸贸然跟着杜云卓登上了飞机，似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傅思婷结婚、坐上飞机度蜜月，才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怎么现在居然变成是他们俩坐飞机去度蜜月？一切是不是变得太快了呢？
“信口开河？嗯！我的确是在信口开河。”
“哼，我就知道你在讲大话。”封婉莹没好气地说。
“我的确是报了巴厘岛的旅行团啊，不过这不过是去散心罢了。”杜云卓蛮认真地回答。
“切……就知道……”封婉莹赌气地嘟着嘴说。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绝对保证你不会忘记这次旅行的。”杜云卓的解答，好像带着一种神秘，又好像带着某些预谋……
……
“你在想什么？”封婉莹发现杜云卓似乎不太认真地晒太阳，他只是躺在沙滩椅子上发愣。
“我在想，我们在新年假期，是不是应该去报名参加另外的一个旅行团啊。”杜云卓的表情，又表现出上次的那种色迷迷的样子……
“咳咳……你的表情好古怪哦……说，你究竟在想着什么，居然笑得如此色迷迷？”
“也没有什么啦，你看过木村拓哉大人主演的悠长假期吗？”
“看过，我小时候挺迷他的。”
“嗯，这就好，现在我们报的旅行团，和这个假期团很相近。”
“很相近？”封婉莹不是很明白杜云卓话中的含义。
“我们报的是‘敖床假期’……”杜云卓自己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敖床假期……”封婉莹当然明白这个词，在粤语当中是指摇床摇得很厉害的意思……也就是引申那个那个很激烈的意思……
“那可是经典旅游项目哦……悠长假期的特别版……广州一日游……No-Aobed-Holiday……哇哈哈哈哈哈哈……”杜云卓的英文，实在是超级烂的水平，不过那句直接得不能再直接的英汉翻译，倒是让封婉莹明白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你知道我不赞成婚前那个那个的……”封婉莹不屑地反驳说。
“嘻嘻，那么我们今天去注册吧……”
“现在都几点了？婚姻注册所都关门了……”
“哦，原来你比我更心急。”杜云卓捉住了封婉莹的心理，成功地骗了她一句话。
“咳咳……”封婉莹脸蛋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我最喜欢看到你这种害羞的神态了。”原来杜云卓才是故意这样说的。
“你坏……”封婉莹羞涩地低下了头，缓缓地说：“其实……如果到了一些大家都想那个的时候……我们……唉……我都不会说了……就是其实……也是可以的……”
“哦！哦！哦！就是说你现在赞成咯？”杜云卓好像获得大赦一样，样子兴奋莫名起来。
“切，骗你的，没门！”封婉莹羞涩的表情霎时间转换为阳光灿烂的大笑脸，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难于启齿而说话不清楚，而是故意这样捉弄杜云卓罢了。
“切……”杜云卓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扭转败局，还成功地将他给戏弄了一番……
……
“切……谁答应你了？”封婉莹话虽这样说，只不过脸上却是千肯万肯的表情。
到了巴厘岛的第三天，杜云卓真的掏出钻石戒指，跪在沙滩上，向封婉莹求婚。
“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宝贵的相聚时间了，你可否与我一起，将剩余的时间救回来？没有你的岁月，我是多么的难熬？没有你的人生，那是多么的灰暗？你可以嫁给我吗？你可以将你余下的生命交托给我吗？”
“哦，原来你什么都是谋划好了的，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封婉莹顾左右而言他，硬是不肯正面回答。
杜云卓紧紧握住了封婉莹的手，然后深情凝望着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和我结婚吧。我也不想让彼此的光阴浪费掉。我会一直爱护守候着你，用我毕生的力气和时间，去给予你幸福和快乐。”
封婉莹的小手被杜云卓紧紧握住，眼中泛起了泪光……
“答应我，嫁给我吧。”杜云卓继续追击说。“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会再站起来了。”
“耍赖……站起来吧。傻瓜……”封婉莹喜极而泣，用手拉着杜云卓站起来。
“那么你真的是答应啦？”杜云卓露出同样欣喜若狂的神态，兴奋地抱起封婉莹，在沙滩上不停地转圈……“封婉莹终于肯嫁给我啦！封婉莹终于肯嫁给我啦！我太幸福啦！”
“傻瓜。”封婉莹点着杜云卓的鼻子，语笑嫣然地说。“好了好了，我快被你转晕了，快放我下来吧。”
“哦。”杜云卓笨手笨脚地将封婉莹放回到地上，两人眼中从此就只剩下对方一个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永恒的，一个是永恒的坚持，另一个是坚持的永恒。如果之前我们没有为对方付出和争取，很可能现在我们根本就不会走到一块，这应该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吧，能够走到一起实在是太好了。”封婉莹颇为深情地望着杜云卓说道。
“应该说，那天我选择去理发，实在是太幸运了；能够遇到你这个小魔女，实在是太幸福了。”杜云卓有感而发，同样深情地回望封婉莹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