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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爱怜于心

砰——

这是什么庞大物体被撞击到的声音,在邮轮上第二个夜晚的寂静深夜显得特别响亮,与此同时,船身微乎其微的摇晃,仿若二级地震。邮轮的各个角落立刻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声响,相信如果不是在水上,那么这根本察觉不出来也无法造成这样的效果。

但日夜不分以稳定的速度保持前进的邮轮却停下来了!这才是布依人疑惑的地方。

迅速爬起床奔向隔壁房,却发现古月堞的房门虚掩着,房内空无一人,摆设也是散落一地混乱不堪,床上的锦被则凌乱地丢至一旁。

她也是匆忙起身的吧?可她跑到哪去了呢?

“布先生……”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回过头,是穿着统一制服的船员,到他跟前站定仍是气喘吁吁,想必是跑了很少地方了。

“布先生,船长请您先到一楼的贵宾室稍等片刻,这里的房间我们需要清扫一番,一定尽快让您回房休息。”

“我明白了,但是……”

船员顺着他的眼光瞄向古月堞的房间,立刻明白过来,说道:“布先生,我刚去通知安先生的时候有遇到古月小姐,她让我转告您,请您不用找她,稍会她便会到贵宾室见您了。”

布依人点头,不再有异议跟着船员到一楼贵宾室。在见到古月堞之前,他或许应该听老船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各位贵宾,因为电力的故障‘念衣号’不得不停止行驶,扰了各位的睡眠,真是抱歉!还请各位见谅!我们一定尽快恢复行驶。”说完,老船长连同在场的船员微微弯腰颔首表示歉意。

不亢不卑的态度满是歉意让人无从怪起,何况这本就是无奈的事情,于是在大家无异议地表示可以谅解之后,船长从容不迫地退场,留下他们总共十个人待在贵宾室闲闲地喝茶、享用夜宵,也有打着瞌睡打得非常不安份的,例如贾宝仁那猪头。

此刻,其他的九个人已经各自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只有还站在船头甲板上闲聊的两个影子拉得好长。

古月堞听着布依人转述半小时前的状况,不由一笑。特别是说到贾宝仁那一段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糗样,在他添油加醋之下就像是一则笑话短剧。

凝视着她眉目含笑绝美的侧脸,布依人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下来。虽然船上的灯光有点暗,但现今高科技的成果就是好在这一点,完全不必担心拍出来的效果有丝毫不好。

笑容愣住,古月堞诧异地问着:“你在干什么?”

布依人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很开心地笑着:“拍照呀,啊,让我看看……”眉毛高挑,一双桃花眼闪着足以媲美一等星的亮光,愣着没说话,嘴角越来越高的弧度倒是很诚实地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古月堞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在她看来,他现在的表情的确太夸张了,只是一张照而已又不是一堆黄金,有必要这样吗?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瞄一下好了,于是她靠近布依人的身旁看向手机上那张占满小小屏幕的照片,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像是着了魔跟着愣住——

乌丝随风扬起,掩不住那人儿眉目间的笑意盈盈,淡淡的粉唇微启露出她纯白整齐的贝齿,这是一抹洋溢着她这个年龄本该有的青春活力,让绝美的脸庞不再只有冰霜而是春日暖阳下的花朵,那么清新那么娇柔。

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轻易被取悦而露出开心的笑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像广场上的大家一样那么轻松地笑着,只是笑着,没有其他。

布依人静静地看着她震惊,就如同他一般的惊喜;也不打扰,等着她慢慢地消化着那不自觉流露的快乐。他正好也可以欣赏着她除了冷着一张俏脸外的表情,却在不到三秒的时间之后,他开始心疼。

这本是唾手可得的阳光,也是多么简单的幸福,她却像是突然见到世界末日般的不可置信。缓缓地把身畔的她搂入怀轻轻地说着:

“古月,往后你的照片都会有这么开心的笑容,也不会让你再有数格子的机会,我保证!”

听着他的轻柔细语,眼眸不由得浮上一层水雾,像是畜势已久的水分在瞬间已涨满了眼眶,她闭上眼把脸深埋在宽大的胸口任由泪水滑落,脸颊上陌生的冰凉再次来袭,不由让她想起在初遇布依人时的广场——

“四年前……你有看到吗?”

含着哭意的嗓音多了一分娇媚让他不禁沉醉,胸前的湿意也让他心如刀绞,他轻轻应了一声。明白她是指她在广场数格子哭泣的事情,也在他应声之后感觉得到怀中的人儿微颤一下,不由收了收臂膀更加紧抱着她。

“……真丢脸。”

“那个时候,我也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可当我走近只是拍了一下你的肩膀就被你狠狠地丢进喷水池后,”他低笑出声,让古月堞不自不觉停止了泪水全神贯注地听着,心中很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在她耐性快被磨光之际,幸而头顶响起她熟悉的声音:“我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我真是胆小鬼是不是?唉!还真是丢脸呢!”

无比惆怅啊!

“噗嗤——”

“嗯?呃?啊!你你你……居然笑我!”

这时,古月堞已经笑弯了眉眼,从情不自禁的一声闷笑到再也止不住的笑意泛滥,就像是悦耳的铃声在深夜星空下和着波浪拍打的声音奏起美妙的乐章。

许久,她才停了下来,脸颊浮现着少有的潮红。

“谢谢你,依人。”

她知道,她也明白,他是故意耍宝逗她开心的,无论是之前在房间露台,还是在船头甲板的现在,都是真心地也是单纯地只是要她开心地笑。

“也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你。”他说。

“呃?”

心又再次掀起浪潮不停拍打着她紧闭的心门,暖暖地,像是有什么又溜进去,快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也陌生得让她有点心慌。脸庞热热地像火烧一般,一定很红吧?双手抚上双颊紧紧地贴着,企图用冰冷的双手让热度可以尽快退却下去。

但似乎没什么效果,让古月堞不禁拧起了秀眉,双手把一张小脸越来越挤成一团。布依人又爱又怜地看着她情窦初开的俏脸,却又不明所以地拒绝这情愫的诞生。

“好了,”布依人瓣开她的双手让她的小脸得已释放,问道:“古月,你有查到什么吗?”

转移话题,是想让她慢慢适应慢慢感受他的爱意,也是想知道她在消失的半小时里,查到了些什么有关“念衣号”被迫停驶的信息。

热潮还未退,在布依人双手抓着她的手腕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慌乱地挣开他的双手面向海风背对着他。看了一眼空空的掌心,布依人明白她需要时间冷却一下,果不其然,等到她回过身再面对他时,已经回到了平时思绪清晰冷静的她。

“你不认为正如船长所说的,是电力故障吗?”

布依人轻倚栏杆双手环胸,挑眉。一恢复正常就又犯了不好好回他话的坏习惯,真是……伤脑筋。

“可是怎么办?比起那衣冠楚楚的老船长,我更喜欢更愿意相信美丽可爱的古月小姐耶!”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古月堞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说道:“从邮轮被迫停驶产生晃动之后,我就把邮轮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包括驾驶舱,结果……一点故障也没有。”

“所以,老船长是在说谎?为什么呢?”

“不知道。”

也对,没那么容易知道答案。贵族嘛,有时总是会做些平民老百姓难以理解的事情,不过,他现在还有另外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而他相信这个绝对有答案。

“古月,据我所知,邮轮的驾驶舱一般都有密封的隔离门,你是怎么进去的?”

“三道门,解开之后就进去了。”

瞧,真是简单呢!

“按道理说,老船长他们一定会在邮轮停驶后,第一时间冲进驾驶舱的,更别说驾驶内原本就有二十四小时轮班的驾驶员,他们没有意见?”他又问。

“我没问,在老船长他们赶到之前,我直接让驾驶员告诉我结果。”

嗯,真是体贴呢!

“再问一句:他同意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不敢不同意。”

明白,完全明白了。

问题已经问完,新的问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这样的状况原本是应该回房睡了,但眼前的夜上海让两人不禁眷恋,又或者还有其他。

总之,两人都没有动,而是迎着海风闭上双眼仔细地去感受那难得的平静,柔和的海风吹在两人的脸上就像是母亲的双手抚摸着幼儿的细致肌肤,很温柔很祥和。

妈妈……

古月堞蓦地睁开双眼倒退两步,呼吸开始不平稳地微喘着,脸色甚是难看。布依人听到声响连忙睁开双眼,看到她异样的情绪皱起了眉头,着急地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古月?你怎么啦?”

随着在古月堞右手中指上的琉璃戒闪出棕黄色的光芒划过天际,她已经昏倒在布依人的怀中,陷入昏迷。

……

无人的走廊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一间间紧闭的门扉在昏暗的夜色显得诡异,古月堞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望向好像无尽的走廊,竟有说不出的不详之感,似乎随时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忽而眼前的走廊某一扇门扉泛起了红光,好奇抑或是她心底深处的慌张促使她迈开步伐,走廊上不断回响着她踩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像是通过扩音似的声响敲打着她的所有神经,极是刺耳。而红光看似眼前,她却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与红光一直保留着几间房远的距离,让她感到焦虑。

快点!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快点!快点……

耳中高跟鞋的声响越发变得急促响得极度频繁,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跑了起来,但眼前的红光却像是与她竞跑似的,她竟然追不上它!竟然还是无法靠近!

快点!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快点!快点……

“古月!古月!你醒醒!快点醒醒——”

布依人一夜未眠,一直盯着昏睡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古月堞。斗粒大的汗珠不停从额际掺出,布满她苍白的脸庞,粉唇已失了光泽,灵秀的柳眉纠紧,口中不时呢喃着什么,表情极是焦急痛苦。

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到底是怎样的梦境竟让一向冷冷清清的她变得如此焦躁不安?

“古月!古月!你快醒醒——”

古月堞半睁开惺忪的双眼,见到眼前的布依人顿时像大海中抓住一块浮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仓促坐起身急呼:“依人!快点!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快点!依人……”

声音充满了恐惧,双眸迷离得不见焦聚。

他紧紧地抱着她,轻声哄着:“没事了,古月,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他不停地重复着,说着,直到怀中的她慢慢平复,慢慢不再颤抖,慢慢恢复理智,直到她轻轻地推开他,呆愣着想着什么。

“古月,你还好吗?”

她抬眼缓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薄被,望了望四周,是她的房间,在邮轮上的房间,已经天亮了。

是梦,原来是梦。

“我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他应着。

“我在没有尽头的走廊上跑着,想要靠近那泛着红光的房间,可是……可是无论我怎么跑怎么加快脚步还是无法到达那扇门……”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激动地反驳,“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个房间着火了!可是里面的人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会被烧死的!会死的!我不要他们死……”

他再次抱她搂入怀,紧紧地抱着几乎揉进自己的身体,想要分担她的恐惧想要制止她的颤抖,但……该死的!无力感冲斥着他整个身体。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他只能这样安慰着。

“如果我可以跑过去……如果我可以……”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古月!”

他大喝一声,她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双眸不解地看着他,小嘴微张显然被吓了一跳,定定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古月,”他轻柔地唤着,“这只是一个梦,醒了就好了,没事的,别担心。”越说越轻柔,几近催眠的声音:“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她眨了眨眼帘,有点困了。

“再睡一会,好吗?”

她点头。

他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后他站起身,她却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透过迷蒙的雾气看着他,他只好重新坐在床铅,向她解释:“我去倒杯牛奶给你喝,喝完后比较好入眠。”

她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把纤细的五指紧紧地反攥在掌心让她安心,他微微笑着:“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神情安心地睡着。

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帘下的眼眸缓缓睁开看着他,幽幽地问着:“你不会放开我的手,是吗?”

“不会。”

她重新闭上眼,渐渐进入梦乡,安详而宁静。

她是信任他的吧,也有一点点依赖他吧。

……

晨曦照进庄严肃静的会议厅,添了一层暖阳的色彩,但在会议厅中的所有人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效果。这是登上邮轮的第四天,邮轮故障也已经一天两夜了。

老船长律中恒端坐正座之上愁眉不展,不发一言,几位同坐会议厅的老船员也是个个神色凝重。本来预定五天的行程,因为不得而知的原因邮轮被迫停驶,到达律家岛日期的延长让他们心中隐隐不安的猜测正慢慢地扩展。

老船长律中恒大概五十开外,其他几位跟他差不多年纪,都是“念衣号”成立时就待在邮轮上工作的老船员,也算是长老级的人物了。

“还是查不出任何故障吗?”律船长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在场的几人几乎同时倒抽一口气,负责邮轮维修的朱工程师更是差点把头低到桌面下,但谁都可以不接话,唯独他不可以,只好硬着头皮恭恭敬敬地小声回话:

“没有。”抬起袖口擦了擦额际的汗珠。没想到年过半百也做了邮轮维修工程师二十多年,更别说他手下的维修工程师也是年轻一辈中一等一的能手,现在却连故障的原因都查不出来,实在汗颜。

又是一阵沉默,开会开了快一小时,他们却只说了这两句话,房内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年纪最轻脾气也最火爆的李业宁再也受不了了,大拍着桌面站了起来,怒吼:“******!就算是小姐和姑爷搞的鬼那又有什么可怕?!现在又没死人少给我哭丧着脸!”

律中恒闻言皱起了两撇粗眉,同时也无奈地叹息,叹李业宁的火爆脾气也叹他说的话的确不错。除了他之外,其他几人几乎因为李业宁突然的大喝而吓破胆,犹如晴天霹雳劈得他们浑身一个激灵。

“老李啊,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其中一人不满的嘟囔。

“少废话!在场的谁没有与小姐朝夕相处过?谁不清楚小姐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就算后来娶了小姐的姑爷也是个性温和的人,我们在场的谁不知道谁不清楚?!就算……就算……”李业宁声音哽咽已经说不下去了,老脸流下一串串泪水模糊了他的眼,也烫伤了其他人的心。

“好了,害死小姐姑爷的罪魁祸首已经罪有应得,事情也已经过了十八年。业宁,你别忘了,现今律家岛的孙小姐律展兰将是继老爷子之后的继承人,今后别再说这话了,特别是在孙小姐面前。”老船长淡定地说着。

“是啊,老李,我们哪会不知道不清楚?但邮轮上的那些年轻船员他们是不知道也不清楚,现在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个个疑神疑鬼得差点跳海逃生去了,这话要让他们听到,恐怕有人真得跳海了。”这也是偌大的邮轮除了必要的水手外,船员极少的缘故。

“哼!反正在我李业宁心底,律家孙小姐永远只有一个。”

“那是当然。”他们何尝不是这样认为。

现今律家的孙小姐律展兰是原隶属律家旁系律渐平的独生女,律渐平是律家老爷子的侄子,在律家小姐律土衣与姑爷双双死后,他成为了下一任继承人,本应是顺风顺水的事情却在五年后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他死了。

于是,作为侄孙女的律展兰成为下一任继承人,但因当时年纪尚小,后又因她迟迟未得已婚配,所以至今,律家岛的掌权人仍是高龄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而律展兰则成为律家岛人人捧在手心的孙小姐。

但,对律中恒与李业宁这些人来说,他们心中的律家孙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爷子的嫡孙女,也就是律土衣的独生女儿律展颜孙小姐。虽然她在律土衣死后一直下落不明,无人知晓她是生是死。

“叩叩——”

“进来。”律中恒应道。

一个船员走了进来,年轻的脸庞掩不住内心的振奋,向他报告:“船长,邮轮已经可以恢复行驶。”

这时,另一个船员也走了进来说道:“船长,古月小姐已经醒了,现在正与布先生在餐厅用早餐。”

“哦?”不仅是律中恒感到惊讶,其他人也一副震撼不已的模样,毕竟巧得让人怀疑。

那晚,邮轮因不知名的故障而停驶,贵宾布依人的助理古月堞却因不明缘由而陷入昏迷,两者之间也许并没有什么关联,也许古月堞小姐只是被吓晕了而已。可现在,现在竟然在同一时间都好了?

“真的好巧呢,你刚醒过来,邮轮也恢复了行驶,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布依人对着坐在身旁安静用餐的古月堞说着,两人依旧坐在离大门不远的雅座。

自从贾宝仁申诉无效后,那猪头虽然没真的回家去,但也没再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像是刻意地躲开两人,应该是觉得没面子吧。而安意七通常都是在自己房内用餐甚少出来,空明上今天也没出来用餐。

于是,此刻足以容下百人同时用餐的餐厅显得特别空旷,几乎能产生回音的幻听。虽然是自己悦耳优雅的声音,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更实质的回应。

“古月?”

“嗯,有点巧。”古月堞低着头看着碗筷说着,眼眸落在满满的米饭上丝毫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突然碗上多了一块肉,她抬眼,布依人正伸回筷子对她笑着说:“这是东坡肉,中国杭州的一道名菜,说起来历史还蛮悠久的。尝尝吧。”

没有议异地挟起肉块往嘴里放,嚼了嚼吞了下去。好像还不错。她又挟了一块和着米饭吃了起来,然后接着——

“这是西湖醋鱼,选用的是鲜活草鱼……”

“这是龙井虾仁……”

“这是鱼头豆腐……”

“这是……”

不一会,她的碗头已堆了一大碗名菜,米饭还没吃到多少倒是吃了不少名菜了。

“本来早餐应吃些清淡一些的,但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只好多吃一些补充营养。这些都是杭州的名菜,吃起来还是中国菜好吃呢!明天我们吃吃广东的名菜看看,一顿吃一个地方的名菜,等到了律家岛的时候,我们都尝遍中国的名菜了。”布依人一脸笑意,“律家岛之行还真是没白来!”

古月堞不禁弯起唇畔,说得好像是为了几顿饭来似的。

“你的生活好像总是这么轻松写意。”她竟然有点……羡慕。

“嗯哼,人生不就是短短数十年光景吗?何必太为难自己呢,古月……”她停下筷子,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变得认真的表情:“呃?”

“别为难自己,不明白的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现在不必勉强自己去想或者去做什么,只要做自己好好活着开心地笑着就行了。”

他看穿了吗?

从她清醒之后,她一直在想着那个梦境,一直在想着那是什么意思,甚至她有想过要到邮轮上的每个房间看一看,因为梦境中的走廊是那么像极了这艘邮轮上的走廊。所以,有想过在吃完饭后去看个究竟的,她有想过的。

但现在……她有点犹豫了……

他执起她的右手轻轻地握着,不松不紧,像是稀世珍宝般呵护着,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的思绪轻声说道:“答应我,古月。”

“……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充满磁性且温柔的嗓音,却莫名地让她冲口而出说着他想要的保证。

默默地,默默地,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他是睡着了?还是太感动了?古月堞看着他额前垂下的几搂发丝,刚好遮去了他的眼眸,让她无法探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不想古月受伤。”他说着,声音低沉几分。

慢半拍地意识到是她做梦后的激烈反应吓到他了,也慢半拍地应了一声。他在向她解释,他并不是想干涉她的自由,只是单纯地担心她而已。

她笑:“谢谢你,依人。”

在这种时候,有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虽然漓她们也会关心她,但是一触及到她们心底的某些禁忌时,她们连自己也顾不了,更别说有余力说服她。

而,六岁之前的记忆就是她的禁忌。

她有预感,那个梦就是开启她一切禁忌的开始,也是噩梦的开始,她也不想回忆的,可是……可是避得了吗?算了,就如他说的,该明白的时候就明白了,何必提前去自寻烦恼。

“真是太好了!”

吓!蓦地一张笑脸夸张地放大摆在跟前不足一公分之处,让她吓了一跳,弯起的嘴角在瞬间垮掉,突然觉得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话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右手某一点,“你的戒指好奇怪,应该是琉璃戒吧?而且还是透明的,可是怎么会发出棕黄色的光芒呢?真是有趣!”

一道闪光穿过她的脑门劈中她所有的神经,让她大脑暂时停工震惊不已——

他居然看得到……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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