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是个神奇的种族,曾是精灵之域上最大的一支精灵族。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种族选择离开精灵之域而生活在花之域,不在过问任何事。一直以来,这个古老的种族都是在平静中度过,只是在灵歆出生的那一年,突如其来的横祸打破了这种平静。
灵歆是孤独的。灵斩时常忙于族中政务,她得不到应得的父爱。也许灵斩是有意疏远她,仿佛在他眼里,她就像是噩梦的源头。
在灵歆十六岁那年,她被发现是灵脉的切合者。
灵族议事厅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我伟大的王,我们什么时候重回精灵之域?”一位老者看向灵斩,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他极端渴望重新回到精灵之域,毕竟那里算是他们的故乡。
“对啊,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是时候夺回属于灵族的荣耀了!”
老者的话显然让众人产生了共鸣。而灵斩却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距离灵斩最近的是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袍,手捧一本厚重魔法书的老人,脸上皮肤出现的褶皱足以证明他经历过多少风雨。他看向灵斩,一双眼睛深邃而幽暗。
见老人要说话,众人皆停止议论,安静的闭上嘴巴。穿深蓝色长袍的老人是灵族最老的贤者,同时也是灵族中最伟大的预言师。他的地位甚至高过灵斩,所有人对他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王,十数年前的那场恶战并没有毁掉我们灵族。现在灵歆又是灵脉的最好切合者。几年后的她就可以直接完成灵脉传承,那时候的灵歆一定会成为灵族最伟大的王,她会带领我们夺回精灵之域中曾属于我们的荣光。”低沉沙哑的声音传遍议事厅中每一个角落。
对于其他人的话灵斩可以不理,但眼前说话的老人他却不敢无视。灵斩抬起头,眉间紧锁,半晌后才说道:“灵歆纵然可以继承灵脉,但族人呢?他们不过是寻常人!难道只是让灵歆,一个孩子去独当一面?她没有义务承受那么多,灵脉的认可也并不能代表她就是灵族的救世主。”
灵歆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一直以来认为她的父亲是不爱她的这个观点直到现在才被推翻。不是她的父亲不爱她,只是他无法面对她。灵歆与她的母亲长得太像,每当看到灵歆的时候,灵斩的心犹如刀绞。那种疼痛无法言语,远超出感知的范围。
“可那是她的责任!灵脉在我灵族千年,只有灵歆才能传承,这已经说明一切。灵斩,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孩子,可你为什么不可以放弃一己私欲而为灵族想想呢?”老人情绪激动,把手中的魔法书猛拍到桌子上,怒目盯着灵斩继续说道:“你变了,莫非就是因为你的女人?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走出来吗?你是灵族的王,应该多为灵族想想!王是不能有****的,当年你陷入爱河我并没有阻止你,但你如今什么样子!”
灵斩苦衷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没有走出丧妻的阴影,但他也在为灵族考虑。十数年前的大灾难不过是一场教训罢了,他不想让灵族走向灭亡。回到精灵之域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灵族灭亡。一个已经离开精灵世界的精灵族已经算是背弃血脉,他清楚的知道,灵族是对抗不过精灵之域上的精灵之王的。
“问她吧,至少我们应该寻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灵斩把决定权交给灵歆。他知道再这样争论下去的话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在场之人都是迫切想要重新回到精灵之域上。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对灵歆投以炙热的目光,在场人都知道她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灵歆,你会是灵族下一任的王,我希望你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老人盯着灵歆,想在她的眼睛中寻找到答案。但灵歆的眼睛中确是平淡如水,让人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孤独的人往往都会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幽深而平静。不会让人看透她的心,亦或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
灵歆看向灵斩,后者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良久,灵歆缓缓开口,“精灵之域,我会带领族人重新站在那里。”
“为什么?”
灵斩今天才清楚,原来他一直不曾了解他的这个女儿。
“母亲的仇不能不报。所有人都应该为他们所做的付出代价,这样才公平。”灵歆语气淡漠。若不是亲耳听到,没有人相信这会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所说的话。
“你母亲的仇和精灵之域又有什么关系!”灵斩低沉的怒吼着。每提及灵歆的母亲,他都会情绪激动。
“十数年前莫名攻击我们的人尽管不清楚来历,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是精灵族的人。我说的对吗?”灵歆看向灵斩,丝毫不畏惧后者的目光,锐利的眼神如同一头小豹子。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灵斩知道这件事灵歆不可能清楚,一定是有人有意告诉她。灵斩扫向众人,眼神如把锋利的刀子,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是我告诉她的,她有权利知道这些。”说话的自然是穿深蓝色长袍的老人,整个族中也只有他敢在这种情况下顶撞灵斩。
“她不应该知道这些,她还是个孩子,还不能承受这么多!”灵斩语气不善,显然心情坏到极点。老者直接打断灵斩,“可是她同时也是灵族的王!她应该知道这些!”
见两人争吵,底下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的安静坐着,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怒火牵连到他们。尽管灵斩是族长,但他的声望远不如蓝袍老人,毕竟后者在灵族的时间远超过他。他知道此时在说什么也已徒劳无功,若灵歆执意不肯还好,但事实却刚好相反。一向不喜言语的女儿,骨子里竟是如此叛逆。但他并不怪她,灵歆变成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累了。”灵斩不想多言,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意味深长的看灵歆一眼后,不理众人径直离开。
在其离开之后,灵歆与穿深蓝色长袍的老人也是相继离开,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大家心中都已经明白,重回精灵之域不过是时间问题。
会后灵歆心情阴郁,独自一人坐在灵族外的一处溪流边。她时常一个人来这里安静的待着,总感觉外面的世界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召唤。十六年来,她每天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由于她的身份,同龄孩子受父母告诫不与其嬉戏,虽然只是担心自家孩子无心招惹到这位灵族的救世主。只有少部分的时间会有照顾她起居的丫鬟与她在一起,打破这种压抑到尘埃中的寂静。
正当灵歆盯着溪流涟漪中的自己的时候,上游竟飘下来一具‘尸体’,半浮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灵歆将‘尸体’捞上来时才发现,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年纪与自己相仿,脸上稚气未脱,眉宇间透着英气。探其鼻息发现他还有气,灵歆拍了拍他的脸,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他。这是灵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异性,同时也是第一次碰到异性的肌肤。
“醒醒.”灵歆想到刚刚用手触摸过异性,脸犹如熟透的红苹果。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起身试探性的轻踢少年。
“咳咳.”半晌后,少年轻咳两声,吐出几口水后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就说你没死。”灵歆见少年醒来,自言自语着。
“这里是哪里?”少年坐起来轻揉着头,也许是昏迷太久,感觉阳光竟是如此刺眼,只好闭目养神。随即,又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