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声十足的狮子吼,从大堂正前方炸开。
“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您这票子额度确实过于庞大,本店做的不过是小生意,您说让老朽去哪里找那么多钱找你?”六十有余的顺风客栈掌柜,噙着慈祥的笑,望着冲着他吼叫的姑娘。
王小瓜在掌柜那一脸和气的笑容中,就算想要发作也不得不克制住,都说不打笑脸人,何况掌柜说的也没有错,你想这一张一万两的票子,怎么让人家找?
这房钱才几个钱!
她望着手中紧握的万两银票,欲哭无泪,她就在想怎么荷包这么扁,原来里头就塞了一张票子......
御兰芝确实没有说谎,她带了万两银子,可这万两银子却是在一张票子啊!
天啊——
这郡主也实在是太让人无力了!
王小瓜抽搐着嘴角,扯着僵硬的笑容,对掌柜说道:“那你老等等,我去问问他们可有碎银子。”
“行啊姑娘。”掌柜仍是笑脸迎人。
王小瓜垂着头,重返房间,本来她是打算付了房钱,然而让掌柜的给帮忙雇辆马车,可现在......
眼不禁又看了看手中紧握的银票,兰芝啊——御兰芝啊——你个笨女人!
......
......
御兰芝与风小北对坐,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风小北的身上,像是不在他身上看出个窟窿,她誓不罢休。
风小北则是与她那一脸的紧绷状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微微倾了身子,端起桌上的茶杯怡然自得的喝起了茶,脸上浅浅地噙着一抹笑。
御兰芝总觉得这风小北怪怪的,先不说他这性子简直跟以前的南辕北辙,在她的记忆中,风小北的性格很内敛,从不将喜怒流露在外。
可现在的风小北,虽然他的神情并无多大的波动,可就是觉得他好似变得更为的......更为的让人猜不透了。
他总是在笑,而且性格明显开朗了很多,话儿不知道比以前多了多少,现在的他就一话匣子。
“兰芝,我就这么让你好奇?”风小北扬了扬眉,目光斜斜地朝着御兰芝扫过来。
“小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御兰芝问。
风小北微微敛了眼,抬起时,笑盈盈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那也是你吧。”
御兰芝被风小北这一说,顿时没了什么想法,她就怕他刨根问底,虽然说定了什么君子协议,可这协议到底能维持多久,谁又能说得准?
加上现在这个喜怒无常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很不放心,像是有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在身边,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爆了炸弹。
两人的对话暂时隔一段落,与此同时王小瓜也从外头走入,当看到那两像无事人般的喝茶,就不禁有些抱怨,她大步走至桌前,把荷包往桌中央一放,便给自己倒起了茶水。
御兰芝望着桌中央的荷包,满是不解的转目看向正在灌水的王小瓜,“小瓜,难道是银票有问题吗?”她拿起荷包一看,这里头居然还是那张万两银票,居然都没动啊!王小瓜刚才不是说她去结账吗?
王小瓜咽了咽口水,很没形象的抹了抹嘴角,坐在凳上,这才开了口,说道:“兰芝,你知道你那张银票的数额有多大吗?”
“我知道,是一万两。”御兰芝点头,是她放进去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呢?
“嗯,一万两,你觉得这客栈值多少钱?”王小瓜指着他们居住的客房。
御兰芝摇摇头:“不知道。”
“唉!”王小瓜一声长叹。
只听得风小北在旁回答:“这客栈顶多也就值个一二百两的。”
“嗯,差不多是这个数,所以一家客栈也就值这么些钱,你让人家掌柜去哪里找那么多找头给我们?”王小瓜点头认同风小北的话。
御兰芝双眼越撑越大,到最后听完两人的话,头已经几乎与桌面成平行,她糗得不敢抬头看一眼那两人,咬咬唇,小声道:“我不知道嘛......”
“确实,你这样大门不迈一步的郡主,又岂会知道这外头的世界,金钱在你的脑袋里面根本可有可无,我琢磨着,这钱估计也是小瓜让你带的。”风小北在旁还不忘数落。
“对啦!”御兰芝没好气的瞪了眼风小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觉得同样是钱,这带一张自然比带上百余张要方便,所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王小瓜抚额,看向风小北,问道:“小鬼,你有零碎的银子不?”
风小北张了张嘴巴,脸上噙着笑,可回答居然是:“没有。”开玩笑,他其实跟御兰芝又有什么差别?这出门都是有随从跟着,怎么可能自己带钱?除非必要,他一向都是一身孑然,多洒脱啊!
王小瓜瞪大了眼睛,傻了,莫非这些有钱人,都对钱没有任何概念?
御兰芝看向风小北,冷嘲道:“你还是五十步笑百步,我们是彼此彼此。”
风小北也不在意,摸摸鼻子,随后从长袖中掏出了一块玉佩,说:“你把玉佩交给掌柜就当是房钱吧,我想就算是在雇辆马车,弄点食物也没问题,这玉佩至少也值个百八十两吧。”
王小瓜掂着手中的玉佩,想来这风小北给的玉佩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看来目前也能这么做了,拿起玉佩也没说什么话,便向着大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