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委托方早早便来到了老房子,小三带着张灵的男人查看着房子里的应该注意的角落,顺便提醒着该注意的事项。我是没有闲情跟着他们转,跟张灵留在了大厅。
两年不见的张灵显得越加有女人味了,跟我当年幻想的模样一样,她虽在笑着,不过我总觉得笑得十分的牵强。我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她只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似乎是思量了一番才将话锋一转,道:“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真的是太好了。”
“诶?!”
我干笑着,心里却想着:难不成当年她知道我暗恋她,所以在安慰我?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很惋惜,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她收回笑容,这缓和的语气确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不过,她话里的事到底指什么?她一脸的认真与黯然让我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惋惜的事,我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试探着问道:“那件事啊?我好像有些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尴尬道:“是嘛,年数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不过这种让人不开心的事能忘就好,总比记在心里难过要好得多。”
她明明就是在随便搪塞着我,不过她既然不好开口我也不愿再多问什么。
我与小三临走时,张灵夫妻留在了老房子里要商量着再次翻修的事,而仲冬则是被我两打发了回去,他扬言说一定会好好学习治鬼的技术,将来一定要到协会帮忙,他这个胆小鬼发起誓来倒像个样子。
穿过密林子,男威已经等在了大路上。
途中,男威道:“现在就直接去我那边。”
我接过他的话来:“我现在可是要回家的,你可又别将我带着乱跑。”
小三道:“你还惦记着这事?阎老爷打电话给我说他出去旅游去了,还将你拜托给我照顾,所以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回去。”
“什么?”我道,“那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竟然拜托给一个外人?”
“谁知道呢?也许是比较喜欢我把。”
他笑着,炫耀的感觉让我一阵阵的不爽。
闷闷不乐间,我发现男威并没有往回头路开去,而是开向了一个人烟罕迹的地方,连底下的路都因为少有人走动而长出了一拢拢的杂草,车一开过,留下了两条被压过的痕迹。
听男威说,他的伙计在荒山野里里找到了一个大洞。
那还是因为偶然听别人说有个地方有些邪门,说是一临近那片区域就冻人得很。
他还说以前那地方没多少人靠近,现在嘛想靠近却没办法靠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男威却是故意悬着我的胃口说自己等会看就知道了。
临近下午,天气大热。
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脚动走在一条小路上,而这条路非常的不平整,看样子是随便开发出来的。
穿过一片被扯开的荆棘地,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除了我们现在脚踩的地方被刀削过可以站人外,上下河岸均被荆棘死死包住。
男威道:“又是刺又是水的,对面又是石岩山,除了我们,谁还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自顾说一句便开始拨起电话来。
的确是的。
我将目光放远,对面的石岩山像秃顶的地中海发型一样,稀稀疏疏没几棵树长在上面,并且这山还被水淹了一半,只看得见一些凹凹凸凸的石洞。
男威将手机收了没多久,一处石洞里便出现了一只竹筏,紧接着竹筏上的人也跟着冒出来,他先是曲着身子,整个人一出来时使劲一撑杆子,竹筏顿时移出了好远。
只听见他打了声哨子,便向我们挥了挥手。
当这个男人一靠近岸边我便发现他裸露的手臂上被荆棘划出了好多伤道道,他手一招男威便首先蹋了上去,随后我们紧跟其上。
一脚上去轻飘飘的,我僵着个身子生怕突然散架了。
那个男人看了看我,笑道:“小孩,瞧你细皮嫩肉的你就不怕进去被妖怪给吃了?”
我眉毛一挑,又有着即将跟人杠起来的趋势,不过男威先一步道:“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吗?小心他唤个孤魂野鬼出来首先把你给吃了。”
“哟,这么牛×?”他继续笑着,权当开玩笑。
“讲正事。”小三打断这两人的闲聊。
那男人道:“我跟洞里那小孩先进去时被挡在了外头,晃悠了老半天,才发现有道石门。不过,已经被我们凿开了,就等着你们进去呢。”
靠近狭小的半圆状洞口,几人只能曲下身子才能进去。
竹筏一进去便豁然开朗,从外面的小洞口里根本看不出这其中的空旷,头顶的高度凹凸间最低也有个二十来米,还在不时往下滴着水。竹筏还在继续往里划,越进去便感觉越黑越冷。
那个男人道:“我去看了其他洞口,大大小小的洞里都是空荡荡的,还真怕哪天这山支撑不住垮了呢。”
他说着,竹筏已经临近里面的岩壁,隐隐约约中,见得一个人影正站在岸边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