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慢慢走近,那人一身红衣,低垂的青丝在夜风中轻扬,墨色眼眸渐渐晕染开来,水光中似有火焰燃烧,痛苦,挣扎,迷茫,我深深坠入其中。
心口一痛,身子慢慢倒下,闭上眼睛之前,那红色的身影仿若瞬间靠近,想要抓住那伸出的手,却只剩满心空白。
梦中一片迷雾环绕,远处传来了朦胧的声音,珠珠,珠珠……珠珠是谁,是谁在那里?眼前弥漫着白雾,头好痛,到底忘记什么?
时空旋转,身体仿佛在沉浮中漂泊,剧烈的眩晕感冲击着头脑,心里是满满的记忆,却无从整理起,挤压着心房,无法呼吸。
“啊——”
瞬间睁开了眼睛,满心疼痛,眼前一片幽蓝静静地安抚着心,伸手轻轻地抱住了毛毛,感受着真实的心跳和温度,渐渐平息内心的不安。
“白白——”
“嗯,我没事。”
放开了毛毛,慢慢坐起身来,看到小黑小白站在床边,满脸的担忧。
“对不起,大家都没事吧。”
低着头,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我们被发现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那人。
“哎,我在跟你们说话呢。”一时没反应过来,某小黑小白呆了。
“咳,我们没事。”
“那就好。”
“那个,帮主没事吧?大夫说帮主的头部曾经受过严重撞击。”黑衣犹豫地说道。
“是嘛,怪不得会失忆呢,呵呵。”
“失忆?”一旁的白衣嘴张得老大。
“是啊,不久前醒过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白衣和黑衣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眉头紧皱着,气氛真是凝重,呼吸一滞,头剧烈地痛了起来。
“啊——”
“帮主,白衣,叫大夫。”
意识很清晰,那样一种头痛感竟如此清晰,手捂着头,大夫进来,手搭上我的脉搏,眉头一皱。
“脑内污血没有及时清除,需要马上施针。”
竟然没有疼得晕过去,就这么靠在毛毛身上,看着银针一根根地插进脑袋,真是恐怖。
“帮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黑衣担忧道。
“嗯,可是看着这么多银针插在头上不敢闭眼睛啊,呵呵。”
“那就看着林伯继续扎吧。”白衣笑道。
“好啊。”
一直看着银针一根根插入脑袋,又一根根慢慢拔出,疼痛渐渐少了些,可是全身好虚弱哦,竟然使不出半点力气。
看着林伯将银针一根根地收起,一瞬间竟看得呆了,好熟悉的场景,蓝色的衣袖,银针在白皙纤细的手中刺入穴道,那般冷若冰蟾。
“帮主!”
“啊?”听到声音一下子抬起头来,看见所有人正看着我。
“咳咳……不好意思,大概现在脑筋不太好使,容易陷入混沌,谢谢林伯,头已经不痛了。”
“嗯,帮主,头里的污血只能让它慢慢驱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失忆的话只能靠时间满满恢复了,帮主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开好药,派人到药房来拿一下就行了。”
“好的。”
小白去送林伯,我躺在床上虚弱地注视着黑衣,其实他们人都挺好的,来到这里,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毛毛,他们是我唯一认识的人。
“帮主好好休息吧。”
“嗯,小黑,你们是不是后悔啦,竟然捡回来一个这么麻烦的帮主。”
“没有。”
黑衣轻轻说道,眼中的关心和肯定,心里一暖。
“不如认你们俩做哥哥吧。”
“啊?”进来的白衣一阵怪叫。
“你是混混帮的帮主,请有帮主的自觉。”
“切,别学着长老讲话,不过,我是不是经常做这种认哥哥的事啊?”某女陷入一片沉思。
“那还是算了,哪有左右护法做帮主师傅的,好好休息吧,白白帮主。”小白径直走出房间,这丫,虽然嘴毒了点,人还是不错的。
“帮主好好休息,药一会儿让帮里的侍女熬好送过来,手下先告退。”
一瞬间还真有种做帮主的感觉了,有时候人在漂泊无望的时候,需要一个依托,找到一种存在的真实感。
可是曾经的回忆,我心里迫切地想要寻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忘却了什么,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有人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毛毛,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白白。”
“好啦,白白。”
闭上眼睛,毛毛也轻靠在床边上,那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是谁?晕倒前的一刹那,眼中看到真真切切的担忧,那一瞬间的心痛。
慢慢闭上了眼睛,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轻抚着脸庞,很舒服,很温暖。
……
连续三天都躺在床上休息,一个个长老,和帮里的人都来探望,也不知道黑衣和白衣是怎么对他们说的,一个个多关切地称赞着。
这威信竟然就在躺在床上的三天里完完全全地建立起来了,看着站在床边脸一片通红的黑衣白衣,这俩丫被带坏了。
终于第四天,在林伯的一纸圣旨之下,我可以出去了,所以就带着毛毛和我的左右护法去招摇过市去了。
风月国,风月流连绮丽嘉,绮筵绣幌享其乐。
一个被赋予最大享受的繁华国度,人人追求风月浪漫之事,追求生活享受,所有就一个混混帮也搞得那么富丽堂皇的。
当咱和毛毛顶着一副和风月毫不相关得外貌在招摇过市时,当然赢得了不少回头率啦,话说这风月国真不是一般有钱,一些酒楼外部的装饰绝对含金量够高。
左转转,右转转,看到一家叫做“凤凰居”的豪华酒楼时,还是没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名字时,心里都不由地一阵心慌。
“快来看哪!那边卖奴隶呢。”
“奴隶,竟敢拐卖黑奴,我要去看。”
只见一女飞奔向人群,一毛毛野人紧追其后,某一黑一白抱着一大丢的吃的玩的,赶紧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