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慕向琛放在了床上,慕向琛弯下腰,蹲下身体,帮她脱掉鞋子。
从没有见过这么细心的慕向琛,白浅浅有些疑惑,“你以前,也是这么对邵小优的吗?”
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他和邵小优的过去,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开始的时候,既然选择了嫁给他,现在又何必提起?
白浅浅神色有些微的尴尬,她将自己如玉的双足,藏在了杯子里面,慕向琛拿过一边的热粥,忽然开口,“没有!”
“嗯?”她有些不解,抬起头看着他。
“以前年少轻狂,再加上被慕家经济封锁,所以那段感情,小优付出的,要远远比我多!”他拿着勺子,开始喂她热粥。
白浅浅想要从他手中接过勺子,可是想起什么,还是作罢,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
“浅浅,为什么你会觉得,刚刚那个女人,会跟他男人离婚?”他放下勺子,忽然皱眉问道。
白浅浅抬眸看他,“她男人都已经出轨,难道不该离婚吗?”
“或许,那个男人有苦衷!”慕向琛拧眉思索着道。
等一下的事情,要怎么开口?慕太太会原谅他么?
“男人,总是为自己的出轨找任何借口!”白浅浅嘲讽的一笑,自己拿过热粥,用勺子慢慢的喝了起来。
她姿势优雅,苍白的侧脸,如工笔画师手下,最美的一副画卷。
他却拧着眉头,没有心思欣赏。
“你是不是跟那个男人一样,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白浅浅忽然抬头,看着慕向琛道。
慕向琛慌忙摇头,断然否决,“没,没有!”
白浅浅微笑,“也是,围在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那个颜媚,根本就是拿你当做跳板,想要翻身红起来而已!”
“那,其他的女人呢?”慕向琛说话结结巴巴,忧患的看着白浅浅,他很想知道,慕太太怎么评价,他身边别的女人。
“哪儿还有别的女人?”白浅浅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邵小优吗?我不信你能跟邵小优折腾出什么!”
“为什么?”他声音很低,心虚的别过头去,看向摆在窗台上的鲜花。
“五年前,你们住在一起,都没有发生什么,现在,更不可能!”白浅浅将吃剩的鱼片粥放在一边,拉了拉被子说道。
“如果,如果……”他结结巴巴,那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跟慕太太解释?
他一碗牛肉面吃醉了,所以就跟邵小优躺在一起了?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或许,骨子里,他还是喜欢邵小优的吧,毕竟五年前那么深刻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白浅浅冷厉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徒然变得很冷,“你跟她在一起了?”
“没有!”慕向琛如被踩了尾巴一般,站起身,“我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这五年虽然我很生气,但是绝对没有出轨过!”
“哦?是吗?”白浅浅淡淡的笑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染上了一层梨花的妖娆之色,她斜睨着他,唇角的弧度,炫目无比,“那个楚红呢?”
慕向琛被噎的说不出话,刚刚斩钉截铁的神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当时楚红找到慕家,可是口口声声怀了你的孩子,如果你跟她没有发生关系,她怎么可能赖上了你?”白浅浅缓慢的说道。
慕向琛低头,半响这才闷闷的道,“慕太太,你不会跟我翻旧账吧?”
白浅浅微笑,“你的旧账,还需要我翻吗?慕向琛,我太了解你了,你之所以碰楚红之流,是因为你不爱她们!而邵小优不同,这次我带着童童回来,是给我给你给童童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明白吗?”
慕向琛深深的凝视着白浅浅,他从她的眸中,看见了坚定之色。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深深的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觉得自己无法喘息。
“放心,我以后不会对不起你和童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坚定的道。
白浅浅点头微笑,“明天上午我去见一见爸爸,他的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去找王叔叔他们,或许事情没有何局他们几个说的那样糟!”提起白家的事情,慕向琛剑眉再次皱起,狭长的凤眸中,满满的都是凝重之色。
这一次白浅浅和白建山见面,没有在看守所,而是安排在高明新的办公室。
白建山手上虽然带着手铐,可是气色明显比上次好了很多,大概是高明新做了一番安排。
一见童童蹦蹦跳跳的进门,白建山高兴起来,他上前想要抱起童童,“小公主,姥爷想死你了!”
白浅浅微笑着站在门口,高明新则是憨厚的挠挠头发,“浅浅,你先在这里呆着,想见多久,就见多久,我出去找人给你们准备茶水!”
白浅浅对着高明新道谢,又看了一眼白建山双手的手铐,准备说出口的话,欲言又止。
他能够安排在他的办公室,让自己和父亲见面,她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能再提出,解开父亲手铐的问题。
高明新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冲着门外的警卫招手,“去,把白先生的手铐打开!”
“局长……”警卫有些为难。
将白建山带来他的办公室,已经是违反规定了,如果再将犯人的手铐打开,万一出现犯人逃跑事件,那么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去,我让你办的事情,你还敢给我支支吾吾?”高明新有些生气,上前从警卫怀中掏出钥匙,亲自动手,帮白建山打开了手铐。
白建山对高明新,十分感激,他看了这位憨厚的局长一眼,点头,“高局长,谢谢你!”
“不客气,只要浅浅高兴就好!”高明新傻笑着,看了白浅浅一眼,白浅浅只是面无表情。
高明新退出了办公室,吩咐人准备了茶水,自己则是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台阶上,一口接一口的吸烟。
屋内,白建山双手得到了解放,终于可以抱着童童,他将童童抱在自己的腿上,亲吻童童粉嫩的脸颊,童童搂着他的脖子,安慰着他。
“姥爷,妈妈说了,等姥爷出来之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以后每天由姥爷接送童童,好不好?”童童脆生生的说道。
白建山双眸都是泪光,慌忙点头,“好,好!”
“姥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童童再次问道。
白建山眼睛酸涩,他摇头,“应该,很快了!”
“姥爷,你的腿怎么了?”童童眼尖,发现白建山的双腿,正在颤抖,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爸爸――”白浅浅上前,抱过童童,让童童站在地上,自己亲手动手撩起了白建山的裤管。
浅灰色的囚服里面,白建山的腿,瘦骨嶙峋,上面还有很多淤青的伤痕,最严重的一道是在膝盖的位置,似乎是被尖锐的东西划过。
白浅浅脸色大变,“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在里面有人欺负你了吗?”
白建山只是无奈的笑,“在里面,哪有不挨欺负的道理。挨打倒没所谓,只是我半生风光,晚年却如此凄凉。在里面一点尊严都没有,想来心里倍感失落!”
“爸爸,我去跟高明新提一下,让他照顾照顾你,不准再有人欺负你!”白浅浅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白建山却一把拉住了她,“浅浅,你跟高局长是什么关系?”
白浅浅愣在那里,她和高明新,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她答应过贺子轩,如果她不喜欢他,就不再利用他。
白建山似乎看出白浅浅的为难,他站起身,握住了白浅浅的手,“浅浅,幸福需要自己把握,我觉得这个高明新比慕向琛更加适合你!”
白浅浅低着头,神色有些萎靡,“爸爸,我暂时不想和慕向琛离婚!”
“姥爷,我也不想爸爸和妈妈离婚!”童童在旁边插了一句道。
白建山温和的看着童童,“童童不希望妈妈幸福吗?”
“希望,可是妈妈和爸爸在一起,也会幸福!”童童辩解着。
白浅浅抬眸,坚定的看着白建山,“爸,你知道,我嫁给他开始,已经义无反顾!”
白建山拧眉,浅浅的性格,他当然知道,当初她肯答应结婚,怕是已经抱着不肯回头的心思。
再说,现在她和慕向琛之间,还多了一个童童。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担心什么?
念及此处,他微微一笑,再次抱起童童,“那以后童童要照顾妈妈,不能让爸爸欺负妈妈,明白吗?”
童童笃定的点头,眸光坚定的看着白浅浅。
白浅浅眉头舒展开来,“爸,你不逼着我跟慕向琛离婚了吗?”
白建山笑,“以前是爸爸糊涂,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跟慕向琛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那爸爸你……”白浅浅继续问道。
“爸爸会认罪,白家和慕家的所有罪名,爸爸全部抗下,这也是爸爸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白建山温和的说道。
白浅浅松了一口气,“谢谢爸爸!”
白建山摇头,父女两人又聊了不少别的话题,直到日暮时分,白浅浅这才离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装潢精致的房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无。
白浅浅坐在沙发上,看着童童将手工课本拿出来,照着书本上折飞机。
放在身边的手机,催命似的响起来,她顺手接过,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今天请假之后,还没有去医院报道,护士正在为难,她的输液怎么办。
白浅浅看了一眼童童,告诉护士,自己一个小时之后,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