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我的,是我不熟悉的闹铃。那是3号床下铺的兄弟,他的名字叫胜龙。
胜龙的头发不密,但不短,刚触眉毛,脸黑黑的,一副老实相,但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个腹黑,接着我的下铺也起了,他的名字有点女性化,童童,是一个软软的男生,说话声音都小的可怜,可能是有些腼腆。戴着眼镜,瘦瘦的,我的胳膊都快赶他大腿粗了。
大家的沉默少言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以后咋交流?我也是不会说话的那种人啊!
今天是体检的日子,又来了两名兄弟,看他们面相都是有缘,一个黑面恶煞鹏鹏,一个白面小生午门,名字与长相极为不符啊,应该倒过来,我骚骚的想道。但是倒有点交相辉映的样子,更巧,他们还是上下铺,我不禁感叹道都是缘分呐。
六人间已经见识了4个,最后一个伙计占了个位置就不见踪迹,我倒是很好奇,正在宿舍互相认识的时候,风风火火的一个身影而来,大包小包倒挺齐全,来了就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算是个活跃气氛了,他叫小楠。之后我们都叫他楠哥。他到了二话没说,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了!
自此,北G525全体集合。
夏天,金城夏夜的风干燥凉快,一年四季都要盖被子,在忙碌的一天过后,被窝永远都是最期待的项目。
楠哥的家就在学校的旁边,为了增添乐趣,他带了一大把“玩具”,象棋,篮球,扑克牌,算是有了些意思。斗地主永远是玩不烦的游戏,大家有了玩的,自然都开始放得开了。
来来来!老子今天要把你们屎都打出来!我来了精神嚷嚷到。
叫个屁,一会打得你哭!鹏鹏明显不服气了。
打!看一会谁哭!午门也挑起事。
于是六个无良青年围着三个凳子斗起了地主。
等等!楠哥不怀好意地笑笑,输了就抽他皮条!
靠,都是血性汉子,我一撸袖子,抽就抽!
一个小时后。
嘶~~~~~~~我咬紧牙关,这他妈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的胳膊都肿了两圈,欲哭无泪啊。这一个小时居然没赢一把,不是我的风格啊。恩,不是我水平差,是我运气一直不好,我自我安慰到。
打着正带劲,负责人过来传话,让我们去听啥讲座,作为刚上大学什么都不懂得菜鸟,人家说让干啥,我们也只能傻乎乎的去了.如坐针毡,讲的是啥也不清楚,反正都是官面上的话,虚伪的很.
浑浑噩噩地终于熬到散会,我们六个懒洋洋地晃出来,聚个餐吧,好好犒赏自己!我们几个一路狂飙到饭店,可惜不一会菜都上来了,正准备大杀四方,好好吃它一顿!又来道通知,参加啥啥啥报告会,去你的吧,还有完没完了!楠哥貌似是个逃课专家,“咱们先去站着,等他们查完人咱就去‘厕所’,嘿嘿嘿嘿”这原来还真是个老油子啊,靠谱!我一竖大拇指,就这么办!2号楼前,乌泱泱一大片,在前有组织部的学长负责维持纪律,一个个脾气看上去还不小都是用鼻孔看人,用鼻毛指人,一副老成持重,看不起你们这帮小屁孩的表情。不过是比我们早上一级,摆什么老资格?!我突然冒出大胆的一个想法,我想征服这里!让这些恶心的人滚出这里!
点完名以后终于开始进场了,我们几个一对眼,暗自点了下头,到了门廊拐角处,楠哥突然大喊,哎哟,我肚子疼,学长,厕所在哪?没等人家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就跑了。我也趁机故作镇定,学长我先去趟厕所。那个路人甲一指,我和胜龙就跑了,就这么装傻充愣出了教学楼,唉?厕所呢?我咋出来了?胜龙边走边说,我在旁边顿时一阵恶寒,这厮很能装啊,看走眼了~~~
两天之后,大学的第一堂课——军训终于来了,这也是父母要回家的日子了,这几天的安逸顿时因为父母的要离开烟消云散,内心忐忑之余,我深深思考到,还离不开父母吗?还没有长大吗?为什么如此的不安?
晚上,我们一家在一起吃了顿饭,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当真正听到这则消息时,我还是瞬间被恐惧所淹没,即便我有室友,可以一起玩,一起疯,可父母一走,我仿佛没了根,在这一切都无所依靠,一切皆是陌生的地方,我何去何从?饭桌上我一句话没说,我害怕一张嘴肌肉的运动都会使我的眼泪落下,我使劲瞪大了眼睛,我不能让父母看见我哭!
我忘了怎么结束我与眼泪的战争,总之是最后,父母把我送到了宿舍门口。回去吧,明天不用送,我们这俩大人呢,有啥好担心的。母亲很艰难的说。我低着头,对抗者瑟瑟的感觉,没有回话,意思是没同意。母亲了解我便也不再劝,那就六点来吧,我们的车早。我狠狠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回去。
看着他们有些蹒跚的脚步,两个有些佝偻的背影。在这几秒,我突然发现,父母果然真的老了,我们像是反比例的函数,此消彼长。我似乎长大了,却不是我想要的。
闷闷不乐~~~~彻夜无眠。
我睡不着,总会被恐惧惊醒,像是大战几场,透支了我的体力,我累坏了。像漂浮在混沌一样无所依靠的睡着了,飘啊飘~~~
猛然惊醒!
拿起手机!
几点了?!
该死!
我睡过了?!
Shit!
我一看,已经六点半了!我疯了一般翻下床,嘴里傻了似得念叨到,怎么这样,为什么,怎么回事,我明明定了闹铃了啊,我该死!,来不及洗脸刷牙,胡乱穿上衣服,给母亲打电话,颤抖的手暴露了心里无比害怕又期待,嘟~~~?不一会,接通,妈.。我突然哽咽说不出话了,张张嘴却发不出声,她很不耐烦,我明显感到了愤怒,我知道她在六点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该死地在昨晚调成了震动,根本听不见,睡着的又晚,自然是没有反应了,我真该死!为什么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