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突然也不再紧逼郝多钱,形势逆转,变成了蒙面人边躲避着郝多钱的攻击边向床边撤退。
当他撤到床边,趁当空扭头回望了我一眼,见到我仍然昏迷不醒,便突然奋力的和郝多钱打斗起来,“你这样会让她丧命的,”蒙面人大喝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手上用剑拼杀的力度也大了许多。
闻听此言,郝多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目审视的盯着蒙面人,略微的喘着气,“你能救她?”
蒙面人没有回答,反而扭身来到床边,将宝剑嘡啷一声放在了地上,扶起床上的苏小小,从怀中取出的一粒小药丸塞进嘴里。
少时,我渐渐苏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双眼,便见到一双黑如深潭般的双眸,似曾相识,见我醒来眸中隐藏的焦急情绪渐渐隐去,眼角微微上扬,双眸变得柔和了许多。
死太监还扮蒙面人,这是唱的哪一处啊?一对上蒙面人的双眸,我便已猜到了面巾下的那张脸是谁。一想起刚刚所受的七日蛊之痛,我的心中便涌起浓浓的恨意。怒瞪着杏眼,我愤然的注视着蒙面人,即使他是好心的来送解药,但同时他也是造成我痛苦的罪魁祸首。
见我怒目而视,蒙面人似是一怔,随即轻佻的问道:“怎么不认识我啦?”
“认识,当然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咬着牙狠狠的说,仿佛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般,“刚才的痛不欲生不正是拜你所赐吗?”
我始终对视着蒙面人锐利的双眸,多日来的痛苦折磨仿佛让我蜕变,变得大无畏了,直视——因为想让他知道,我不怕他,冲着旁边大喊一声:“郝大哥”猛地推开了蒙面人,我挣扎着下床,向郝多钱走去。
帐外,火光冲天,似是那里着了火,幽暗的黑夜里营地被映射的仿佛白昼般明亮,习习晚风袭来,夹杂着燃尽后积碳味道的青烟不断飘散。喊杀声似乎渐远,然而危险的气息依然浓重,整个营地弥漫着骇人的氛围。
此时,郝多钱正在离床半米的距离处,焦急的注视着床上发生的一起,见苏小小下床,连忙上前了几步,扶住差点摔倒的我。
司徒延安被我一推,坐在床上的身体便向后仰去,一个回弹,伏在床上的手臂支撑着身体,似是僵直了一般,他并没有立刻扭过身来,双手只是紧紧的捏攥着床上的被单。
司徒延安生气了,骄傲的他从来不曾被一个女人推开过,而这个女人推开自己的原因居然是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他的心里感到一痛。
为了这个女人,他不听劝阻三番五次冒险重新返回营地,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甚至还抓走云裳公主为她报仇,本来今晚联合着援兵大闹营地,目的是为了盗取龙吟八阵图的上卷,然而他始终放心不下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在阵图得手后跑到了她的帐中。
这个丑女人亲密依靠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自己见到他们靠在一起,心中就烦闷不已,甚至想冲上前去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拉回来,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侵蚀着司徒延安的心,让他暴躁,让他嫉妒,让他有种抓狂的感觉。
“过——来”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司徒延安粗重的喘着气,浑身四周凝固着冰冷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