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在乎司徒延安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我忽然想起前几日司徒延安在驯马场对自己说的话,难怪他会如此要求自己贤良淑德,原来这里有个完美符合标准的女人,我是我,她是她,为什么要拿我和你的其他女人比较?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怨气。
“还是皇后明事理,这后宫有你把持,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冰冷的声音难得的柔和了几分,宠爱般的拍了拍曲韵萱的手背。
“太后过奖了,”曲韵萱娇嗔的回道,微微的侧了侧头,一瞬间,白皙的两颊上绯红一片。
太后笑了笑,转而目光又投向我的身上,“你是哪里人啊?”
“有——”我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被刚刚进入大殿的司徒延安给抢断了,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刚刚心中的酸涩再次涌来,为了不让眼中的泪珠滚落,我又低下了头,不再去看。
“太后,您刚刚回宫,而且路上又收到了惊吓,怎么不在昭和宫好好的休息。”司徒延安径直的走向太后,眼角余光瞥了低着头的苏小小一眼后,便冷然的落在了向他行礼的皇后曲韵萱身上,太后一回宫便无缘无故的跑到这朝华殿来,想来也是你这个虚伪女人想出来的主意。
“皇上,下朝了,来来来,这两日母后都没见到你。”太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和平凡母亲召唤孩子一般亲切。
司徒延安经过我的身边时,一把拉起我的手臂大步走到太后身边,曲韵萱慌忙站起身来给司徒延安行礼,司徒延安似是不悦,只是冷漠的说了声:“起来吧!”
想起司徒延安按曲韵萱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便负气的甩开了他的大掌,不愿意被他这样拽着,诺诺的向后退了两步,和司徒延安拉开一点距离。
司徒延安见我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沉默的站着,以为苏小小害怕太后,所以也没继续牵扯,而是凑到太后身边,浓眉微微向眉心处敛了敛,恭敬的说道;“母后,儿臣正想告诉您,想纳小小为贵妃呢?您不是也一直催促儿臣要多纳妃吗?”
太后朝着司徒延安微微一笑,拉起皇后的手说:“刚才皇后还说呢,这偌大的皇宫就皇后一人,怎么能行?你看皇后多明事理,既然皇后都没意见,我还能说什么。皇上,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你看这一个月的时间都瘦了。”
“这么说母后同意了,那朕让大臣拟圣旨。”司徒延安似乎很高兴,从小太后对司徒延安管教的很严格,所以为了让太后满意,他曾按照太后的要求去做每件事,可以说太后的话在他的心中就像一把尺,所以当自己有了真正喜欢的女人当然也希望太后也能喜欢。
真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宝宝,我不屑的撇了司徒延安一眼,没想到外表冷酷的铁血皇帝在自己母亲跟前竟然像个孩子。
这时,曲韵萱走到了太后身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点心,抬头瞧了我一眼,含笑的脸颊泛着红晕,温柔如水的双眸中却隐现着诡异的光芒,“太后您看看,这里的小点心很精致,好像没见过,可见皇上对小小姑娘的用心良苦。”
“是吗,”正和司徒延安说话的太后,一下子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曲韵萱所指的碟子上,看了一下,好奇的问着身边的小宫女,“这是什么点心?确实以前没见过。”
“启禀太后,这是有施国有名的小吃,花生酥,甜香酥脆,小小姑娘很喜欢吃。”小宫女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有施国?”本来和颜悦色的太后霎时脸上一沉,冷冷的朝着司徒延安问道;“她是有施国人?”
司徒延安朝着多嘴回话的小宫女狠狠的瞪了一眼,很是无奈的答道,“是,她是朕在有施国时认识的女人,可她不是母后所想像的那种女人。”
闻言,太后豁然站起,脸上的怒火隐忍着,狠厉的呵斥道:“皇上,你是不是忘了母后以往的教诲,怎么会这么糊涂,被一个有施国的女人给迷的神魂颠倒。”
“母后,朕已不是十几岁的孩童,有能力判断对和错,这件事朕自有分寸。”司徒延安坚定的大声反驳着。
“有分寸就是把这种妖孽放入宫中?皇上,你太让母后失望了。”太后愤怒的指着我的鼻子,与司徒延安争执着,眉心紧锁,冰冷的双眸中带着恼怒的恨意。
司徒延安微微一愣,以往无论自己做错什么事,太后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失望,看来这次自己真的让太后很伤心。虽然明知太后憎恨有施国的所有女人,可还逆她的意而为之,心中也知有些不妥之处,遂司徒延安低头沉默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迷茫的抬头偷偷的打量着这对母子,即使不明白这太后为什么不喜欢有施国的人,但从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恨意,依然能够捕捉到。我忽然想到这云裳妹妹想来凶多吉少,看来我得尽快做些打算。而且,司徒延安和皇后仿佛也是夫妻和顺,那我夹在中间又算什么呢?
而一直站在太后身侧的曲韵萱,仿佛看热闹一般,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般舒适,安静的注视着争吵的母子,不时还斜撇我两眼。
见司徒延安不说话,太后忿然站起身来朝着大殿外走去,临行,对着司徒延安严厉而冷然的说道:“皇上,如果你不把她撵出皇宫,等哀家动手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皇后曲韵萱默默的跟着太后,当经过司徒延安时,她微微附了一下身,小声的嘱托着,“皇上,这件事还是等太后消了气再说吧。”
目送着那轻踏莲步摇曳生姿的倩影渐渐远去,我的心中突生一种即将分离的伤感。抬起头,望了望司徒延安,猝然对上他正注视着自己的犀利而明澈双眸,焦灼间,带着些许的无奈和痛楚。如果说司徒延安这几日的耐心呵护确实让自己动了心,但太后的狠绝却直截了当的将这微小的希翼打断。
我和司徒延安终究是无缘的,自己的心底终于勇敢的承认了这样的现实。不是害怕太后的责难,而是自己忽的没了自信,仿若迷茫的小鹿,在浓密的森林中寻找回家的路一般,不知道终点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该走的路究竟在何方。
佯装不见司徒延安咄咄逼人的注视目光,我虚软侧躺到床上,无力的对婉儿说,“我累了,想睡会,没事不要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