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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风干的栗子

姜萌说:“只是这十年间,时间在推移,人也在改变,你还爱我吗?”

秦伟说:“我若不爱,咱们就不会在这里见面了。”

姜萌说:“也许我和十年前的我相比就像包装相同而实际内容却变了的货物。你可想好了一旦选了可是不能退货的。“

秦伟突然问:“和石有亿在一起快乐吗?”这话问的前言不搭后语。

姜萌却也心下明白,实话实说:“他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也很快乐。”姜萌料想秦伟一定会很生气谁知秦伟说:“是啊,我和石有亿都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张狂,更加知道怎样关心别人了。”

姜萌感叹:“是啊,我们都长大了,你不觉梦想就像小时候玩的肥皂泡吗?肥皂泡色彩缤纷,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当这些梦想的气泡碎了,人也就长大了,不是吗?”

秦伟说:“是因为当初你的离开让我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算是爱一个,怎么才算是为一个人好,咱们的爹妈分开了我们,但我们并不快乐,我爱你,却伤了你,是不是所有的爱都伴随着伤痛呢。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痛苦让我们懂得怎么爱一个人,怎样才能处理好生活中各种各样复杂的关系,虽然不能做到每一个人都满意,但求无悔。”

姜萌问:“你后悔走了吗?后悔离开了吗?后悔说过的那些话吗?“

秦伟神色凄苦说:“假如把人生比作一段旅程,在我们面前摆着很多条路。选择其中的一条自然意味着拒绝了其他的可能,那也就注定了人生是一副不容修改的图画,也许无论怎么选都会后悔,以为其它的路可能拥有更美的风景,所以我们只需一直向前走莫回头。也就无所谓后悔。”

姜萌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秦伟坚定的说:“不能,但我可以给你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当初的犹豫只因不确定背负太多的我,能给需要人呵护的你幸福吗?可是我一旦确定了自己可以给的时候,我不会放弃。“

姜萌说:“是了,你确定了,长本事了,可是我独自生活的八年里,和石有亿相处的两年里没有你。“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在你身旁,却在你心底。”秦伟这句话说的特别轻柔,含着很深的情义,就像在以往在一起时那样声音。姜萌再也忍不住眼泪滴了下来说:“你在关注我吗?”

秦伟说:“是我妹妹秦月,她知道我放不下就特意替我打听着。你也知道我的近况对吗?“

姜萌哽咽的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但是我总是想起你。其实我想对你说一下我的人生感悟

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在孤寂中渴望一点温暖,在挣扎中渴望挣脱命运的力量的人是死是活经历过才知道,苦是甜尝过才知道,道路对不对走过才知道,说不定如果当初你征询一下我的意见,也许我们走的可以轻松一点,如果你问一下我,说不定我可以为了你傻一次。“

秦伟说:“是啊,不是所有的关系想断就可以断掉的。我们曾经的梦想,在青春中做的那个美梦。那个梦真的很美,但人总是要修炼,更加符合生活的需要。你说对吗?”

姜萌冷笑,仿佛她的眼泪也结成了冰,说:“秦伟你现在知道了吧,两个人相爱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但能分开他们原因只能是他们自己。不会是别人也,可能会是别人。能分开咱们两个的不是父母,不是赵婉和石有亿,不是时间给我们留下的隔膜,不是北京和西安在空间上给我们留下的距离。我们为什么分开你没有想明白,自然我们也不必要在一起,徒增烦恼。“说完姜萌要走。

秦伟拉住了姜萌的手,姜萌感受到秦伟的手也有些颤抖。秦伟说:“假如你一但选择了我,我就灰飞烟灭,你会这样做吗?假如我选了你,你就会挫骨扬灰,我可以这样做吗?“

姜萌又一次感受到秦伟掌心的温度,想要抽离,但不知是秦伟太过用力,还是自己不愿抽离,几次挣扎都失败了,姜萌对秦伟说:“也许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一个不容易忘记昨天的人,在我需要时给我关怀的人,我忘不了。“姜萌看了秦伟一眼顿了一下说:”最应该帮助我,而没有帮助我的人,我也忘不了,我不是心胸宽大的人,也许我只是小女子而不是女中豪杰,所以我是一个忘不了恩,也忘不了怨的人。“秦伟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像被什么东西扎了手一样,蹲下身子哭泣起来,像一个孩子。

姜萌看着这样的秦伟心里有些不忍,轻声说:“阿伟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爱吃炒栗子,但喜欢吃风干的栗子,当你把栗子放外面一段时间,它便的总是更甜,但如果放的时间过长,只剩下坚硬无味的石头了。我们分别已经十年了,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美味香甜的栗子已经变成了石头了。”

秦伟的脑海中跳出了一个画面。那是他们四个去天文台回来第四天,那天姜萌问秦伟:“阿伟你喜欢吃栗子吗?“

秦伟说:“喜欢?“

姜萌说:“那你是喜欢吃炒栗子,还是风干栗子。“

秦伟说:“我喜欢吃糖炒栗子。“

姜萌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被风干的栗子吗?“

秦伟说:“为什么。“

姜萌说:“被风干栗子,是栗子经历了日晒风吹,才变成风干的栗子,就像你和我的爱情,经历了很多辛苦才有现在的一点甜蜜。“

秦伟从记忆中走了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糖炒栗子吗?实话告诉你那个时候糖炒栗子很贵,我从未吃过,只是听别人提起过,我只是希望你就是我的糖炒栗子,因为我想把那一点一滴的甜蜜,渗透到你的心里,希望你像糖炒栗子一样被甜蜜包围。“秦伟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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