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小姐,我陈虎可不是吓大的,如果你不答应聘我,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据我所知,你曾经欠陈大哥一个很大的人情,如果我告诉陈大哥你今天对待我的态度,恐怕不是件好事吧?”
“你威胁我?”昊莲蹙紧眉头。
陈虎似笑非笑道:“昊小姐出手那么无情,我怎么敢威胁你?”
“你给我出去!”昊莲伸手指着门口怒道。
陈虎不仅没出去的意思,反是走过去,跳上去一屁股坐红木桌上,嬉笑道:“不出去又如何?要不你抱我出去?”
“那我就叫保安了!”昊莲再次抓起话筒。
陈虎再次伸手按住了座机——
昊莲怒极:“你敢在我办公室里耍刘芒?”
“既然昊小姐把我当成刘芒,我耍刘芒昊小姐也不会太吃惊对吧?”陈虎朝她挤挤眼睛道。
“找死!——”
说着昊莲几步奔到那个檀木雕花架子前,伸手将那把剑拿在手中,“唰”地一声拔剑出鞘——
陈虎顿觉眼前青光闪耀,那剑显然不是地摊上那种粗制滥造的劣品,而是打造精良的宝剑,剑身镂雕精美纹饰,剑柄上还镶嵌着蓝色宝石——
陈虎拍手笑赞:“好剑!不知道是否能雪铁如泥?——”
话音未落,只见昊莲左手捏诀,右手持剑挺身而出,那剑身游龙般照他肩膀直刺而来——
陈虎从桌上跳下,故作惊呼:“艾玛呀!你当真要谋害亲夫?”
只见他肩膀一闪,躲开那一剑,依然笑嘻嘻:“对了,我看你这应该是峨眉剑法,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玄女剑法吧?”
峨眉剑术名扬天下,以优美精巧著称。它是僧人在峨眉派“白猿祖师”司徒玄空的白猿二十四法的基础上逐步完善的。
“姐这是摧心绵剑!怎样?今天就让你喂喂我的剑!”
昊莲回剑往斜里虚劈,只听“嗡”的一声响,然后身法陡变,照陈虎连刺两招,前一招被陈虎避过,顺手飞快地抓起桌上的一支雪豪毛笔,以笔当剑,急忙挡开了刺向他腹部的后面一剑——
昊莲惊叫一声道:“我的笔!……”
陈虎咧嘴一笑道:“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好呀,臭刘芒,老娘今天非刺你一个窟窿出来!”昊莲火大,也顾不了她那只珍贵的狼毫毛笔了。
昊莲的这套剑法沉稳轻灵,身法矫健,步法如风行水面,刺,挑,劈,撩,一气连出四招绝技,分别是“文姬挥笔,索女摊笔,西子西面,越女追魂——”
陈虎知道这剑锋利无比,没有硬抗,手中狼毫借力引开,四招下来,昊莲竟未占到丝毫便宜,心中不免惊讶无比!眼前这人竟然能轻易用一支狼毫笔将她的剑招给一一化解了。
陈虎看出这小妖精的剑法定有高人指点,而且须得经过多年的习练,方可达到今日的水准。把陈虎看得是眼花撩乱,他突然想起从前看到的一首描绘峨眉剑术的歌谣——
“玉女素心妙入神,彩虹一式定乾坤,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临敌只须出半手,纵使越女也失魂。”
昊莲更加羞怒,心一怒,招式就显出漏洞,陈虎闪开她横劈上来的一剑,趁机控制了她持剑之手——
“哎哟,昊总,剑为百刃之君,是身份的象征,你拿来伤害我这个无辜之人,岂不是有失您的高贵身份?”陈虎笑嘻嘻地看着她道。
昊莲又气又羞,脸都涨红了,又见自己持剑之手被陈虎牢牢控制,只得以掌法击向对方胸口——
陈虎用一招“金丝缠腕”控制住她的手臂,顺手牵羊把她拉了上来,昊莲整个人失去重心,整个人跌扑到他怀里——
两张脸近在咫尺,她的面孔美艳得惊心动魄,陈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淡淡体香,温热鼻息,和加速的心跳,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心猿意马——
昊莲怒斥:“松手!王八蛋!……”
陈虎卸下她手中剑,另一只手在她艳若桃花的腮颊上用力捏了一把,哈哈大笑道:“昊总舞剑的样子很迷人喔!”
她的肌肤温软细腻,手感极佳。
昊莲羞恼得无地自容,今天她竟然被一无名小辈占尽便宜,又是欺负,又是调戏。只是她依然想不明白自己多年来练就的剑术怎么就在这臭小子身上就锋芒尽失了呢?
“混蛋!放手呀!”她用力推开了他。
陈虎这才松开她,手上舞了个小剑花,笑问对方道:“你的峨眉剑术师承何人?”
武林中有句话说“少林武术传天下,峨眉武术不出门”,峨眉武功是“长在蜀中人未识”,颇为神秘。
“要你管!王八蛋!你把我得罪了!”
昊莲恶狠狠瞪视着他道,饱满的胸脯起起伏伏,气得浑身微微颤抖着——
陈虎撇撇嘴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就不在你面前晃悠了。”
他一副委屈状,好像被欺负被调戏的人是他,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欠揍样。不过也算是报了巴士上的仇了。
他把捡扔向她,趁她接剑的机会,抽身闪到办公室门口,回头朝她扮了鬼脸道:“昊小姐,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现在小的先告退。”
说着闪身出了办公室,尽管碰了一鼻子灰,但陈虎毫不气馁,他生来固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昊莲追到门口,见那臭刘芒没影儿了,刚想追出去,办公桌上座机突然叮铃铃叮铃铃响起来——
“你死定了!王八蛋!——”昊莲一跺脚,回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爷爷昊世勋从瑞士打来的,虽然昊世勋在瑞士看病,但也接到了陈子昂的电话,所以打电话来问孙女对来面试的保镖感觉怎么样?昊莲气咻咻地把事情前前后后对昊世勋讲了一遍,发誓不报此仇她就不再姓昊!
“不姓昊姓什么呀?”昊世勋在电话那头笑呵呵道,“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孙女,你要不姓昊,你叫爷爷怎么活啊?”
“爷爷!我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笑话我!”好脸噘嘴道,余怒未消。
“好了。莲儿,陈子昂推荐的人应该不会错,听说陈虎是位国术高手,刚从特警部队退役归来——”
“国术高手?什么是国术?”昊莲没好气道。
“这个你可以亲自问那个陈虎。”昊世勋在电话里笑着道,“据说这个陈虎在警界素有‘铁拳铜臂笑面虎’之称!爷爷信得过陈子昂——”
“铁拳铜臂?不会是铁臂阿童木吧?”昊莲嘲弄一句道。
“莲儿,你不要意气用事,没准儿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昊世勋在电话里劝慰孙女道。
昊莲道:“爷爷,我就是不喜欢他!打死我也不要他做我的贴身保镖!我现在烦死了,晚点我再打给您好不好,爷爷——”
挂了爷爷的电话后,昊莲一屁股坐在黑色皮转椅上,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眼前浮现出刚才那个刘芒猥琐的笑脸——
“黑得像块木炭!——”她嘲讽了一句。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那臭刘芒身上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然后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陆小军,莫非这个陈虎也是个军人?去过军队的人,跟普通人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