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
夜探敌营
梦游等人正在商讨军机，军兵来报：“报将军。卢植派高宪求见将军。正在门外等候。”
高宪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很有才学。是卢植帐下的一位某事。
梦游早就知道卢植大军已经到达，正在跟蒋琬、张温等人商讨应对之策。卢植派来使臣，当然要按着规矩接见。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但不能斩，而且还要以礼相待。梦游觉得自己的衣服实在不雅观，有失体统。责令蒋琬接见，自己躲到一边去了。当然，堡主不在，城守就是第一官员，可以代替城主发号施令。
把高宪请进来，寒暄过后，落座。高宪呈上卢植的信件。信件的内容是说，多谢飞来仙客帮助讨伐大军讨伐汉献帝，并且大获全胜。讨伐大军送上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牛羊、美酒、布匹、美女.以作酬劳，请飞来仙客带领人马撤出汉献帝城堡.
蒋琬早就猜到卢植要坐享其成，信件里果然这么说的。看完信件，蒋琬道：“汉献帝城堡，是我将军占领来的，岂可拱手让人。”
高宪说：“大人此言差矣，汉献帝城堡在汉朝地界，飞来仙客乃唐人，唐人岂可到汉朝来抢夺城堡。”蒋琬说：“天下纷争，不论你我。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讨伐逆贼，人人有责，不讲地域，不论国界，胜者王侯败者贼，唐人有何不可占领汉朝土地。再之，我家将军并未抢占汉献帝城堡，汉献帝仍然是皇帝。请高先生转告卢植元帅，速速撤兵，免得伤了和气。”
删繁就简，蒋琬和高宪争执不下，高宪只好带着蒋琬的回函回去见卢植了。
不多时，高宪又回来了，说愿意再加一倍的酬劳，换回汉献帝城堡。又被蒋琬拒绝了。不多时，高宪又回来了，这次改变了态度，可以不交还城堡，但要把汉献帝和张温交出去。
蒋琬微微一笑说：“张温已经弃暗投明，现在是我国大元帅，岂有交出之理。至于汉献帝，乃是皇帝，更没有交出的道理。请高先生转告卢植大元帅，速速撤军，免得耗费粮草，发生不愉快。”
高宪三入城堡没有结果，走了之后再没回来。
放下梦游等人，再说卢植大军。
卢植乃是董卓的同僚，由于跟着董卓同流合污，被贬至偏远城堡做官。此人雄才大略，早就有心谋反汉献帝，可惜在他前面有只更大的拦路虎，董卓。王允为了削弱董卓的势力，设计将卢植贬到偏远城堡。这次董卓被杀，趁机揭竿而起，联合了樊稠，张济，牛辅，贾诩，李肃，胡轸等人讨伐汉献帝。意在越俎代庖。没想到，汉献帝城堡被飞来仙客捷足先登。卢植也耳闻过飞来仙客，曾经打败过殷商的纣王，但卢植却不信，他认为没有人能打败纣王，一定是飞来仙客使用了美人计，因为纣王一见了美女就把什么都忘了，当然是飞来仙客给纣王送了美女，纣王才撤兵的，承认飞来仙客有些头脑。但这么一场小战争，谁输谁赢不足挂齿。但现在，汉献帝城堡被飞来仙客捷足先登，却匪夷所思。
派高宪三次协商讨要城堡，遭到拒绝，立即召集联军众首领商讨军情。一个身高过丈，胡子像钢针一样，身体像狗熊一样健壮的黑大汉一拍桌子，打雷似地吼道：“元帅，不用跟他们啰嗦了，给我一只令箭，我带人一锤子砸塌城墙，冲进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说话的这位是樊稠，此人高大魁梧，力大无穷，手持擂天锤，打遍天下无对手，脾气暴躁，性格刚烈，但头脑简单，有勇无谋。第一个讨令出战。
说他头脑简单，一点都不假。飞来第二城的城墙是用圆木堆砌而成的，横竖堆积，里外三层，宽度足有三十丈，高度四十丈。什么样的大锤能砸塌这样的城池。不过，樊稠性格刚烈，脾气暴躁，说一不二，非要讨令出战。卢植知道他不可能砸塌城墙，但架不住他的死缠乱打。也好，让他去测试一下城墙的防护能力。只好给他一支令箭，让他吃点苦头。
樊稠率领本部一千万人马，如狼似虎地冲杀上去。
张温不慌不忙，号令守城士兵用水浇，一桶桶水从四十丈高处浇下去，冲击力不亚于泰山压顶，仅一个回合，一千万军兵伤亡过半。还用大锤砸呢，连城墙的边都没靠上。樊稠像落汤鸡似的，灰溜溜地撤军了。
这一战，虽然没有讨到便宜，卢植却知道了城墙的攻防原理，原来城墙是用水做防护的，易守难攻。
大家立刻坐下来研究破解方法。用火烧不行，架云梯也不行，用投石车也不行，城墙太高。常用的攻城方法都不行。最后贾诩出了一个主意，叫沙木混合法，用沙子和木头混合，填满城墙，这样，战马可以直接冲上城墙，打开缺口，一旦打开缺口，五亿大军就能把飞来第二城踏平了。
这个贾诩非常有头脑。他的沙木混合法，就是用沙子和木头堆积在城下，一直堆积到城墙那么高，填满城墙，这样就像一条斜坡大路一样，攻城士兵骑着战马可以直接冲上去。操作方法是用人力搬运沙子石头，向城下堆积，再选择一些合适的木棍用弓箭兵射过去，这样既能防止水从上面浇下来把沙子冲走，又能减少沙石的运输量。五六亿人马要堆积这样一条大路，不费吹灰之力。
此方案立即被采纳。
世间万物，必然是相对应的，有天就有地，有火就有水。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木头城墙再牢固，也有办法让它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果然，经过一番准备，一些骑兵拿着沙石在城下匆匆而过，把沙石扔向城下，一些弓箭兵把木棍射向城下，一条沙木混合大路很快堆积起来。
城上的张温指挥用水浇，但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一条沙石路堆积起来。瞬间，大批的骑兵冲上城来，展开猛烈厮杀。
当然，守城军兵也是人山人海，卢植的人马想顺利占领城墙，那也是痴心妄想。不过卢植有六亿人马，梦游只有一亿守成军兵，如果就这样对打下去，一亿军兵早晚会被六亿人马杀光。
张温一边指挥战斗，一边派人给梦游和蒋琬通报。梦游大吃一惊，满以为卢植对城墙束手无策，不想根本挡不住卢植的军队。风风火火来到出事地点，抬头一看，城墙上下狼烟四起，卢植的军队像潮水一般涌向城墙，多亏张温沉着冷静，指挥守城大军奋力阻挡。梦游这才看清楚，一条大路直冲城墙，卢植的军队长驱直入，全是骑兵，勇不可挡。
这怨不得张温，这件事就是自己的疏忽，总认为自己的城墙天下无敌，就没想到有盾就有矛的原理，高人背后有高人，险些功亏一篑，坏了大事。容不得多想。迅速甩出飞镖，在通往城墙的路上截杀汹涌的骑兵。当然，卢植的骑兵都是凡夫俗子，有多少也不够飞镖杀得，就在半路上纷纷落马，一命呜呼。已经冲上城墙的，也被乱军斩杀。剩下的就是战马纷纷涌上城墙。梦游赶紧下令收集战马。这可都是些宝贝，自己的军队正缺少战马。
卢植可不傻，满以为一战告捷，没想到突然受挫，在通往城墙的路上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重创，骑兵一个都上不去。这才知道厉害，迅速下令停止攻城。卢植是典型的军事家，知道兵败必遭追击。立即命令后撤五十里。
张温见敌人撤退，引领大军就要追赶，被梦游及时制止。穷寇莫追。
梦游命令打扫战场，清理城墙下的沙石，清点伤亡人数。仅短短的片刻之战，守城军队伤亡一百多万。歼敌一千多万，获得战马一千多万。虽然险象环生，但也算大获全胜。
梦游立即组织官员开会，就城防问题展开讨论。张温说征集民工开挖护城河拒敌。蒋琬却提出一个大胆设想，以毒攻毒，在城墙外搭建浮桥，给敌人方便，让敌人顺着浮桥攻城。在浮桥周围埋伏弓箭手，只要敌人敢顺着浮桥攻城，就让他有来无回。
得，文武双全的将官就是有办法，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无疑，设置这样的浮桥，敌人是不敢借助浮桥攻城的。谁会那么傻，往人家设好的圈套里钻。既然不敢顺着浮桥攻城，那就没有必要自己再用沙石填埋城墙攻城。这也是火树银花之内的计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遇到这样的城防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探马来报，卢植后撤五十里安营扎寨，东面又来了王莽率领五亿大军在百里之外安营扎寨；西面来了刘秀率领五亿大军在百里之外安营扎寨。
梦游一听，脑瓜子都大了。南面有R狗近六亿大军虎视眈眈，北面有卢植六亿大军。正好四面楚歌。这回梦游可抓不着东南西北了。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蒋琬微微一笑：“将军，不必担心，这些人的到来，也许会扭转我们的被动局面。你看，刘秀是来救援汉献帝的，卢植是来占领汉献帝的，R狗的目的不明确，王莽为什么来凑热闹，值得注意，但这四支军队的目的完全不同，而且互相之间非常敌意。熟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必然是互相提防，互相牵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梦游哭笑不得：“说的轻松，二十多亿大军，一口气就能把飞来第二城吹没了，还别担心呢！！！”
梦游的担心，的确存在。刘秀的到来，是援救汉献帝的，不是援救梦游的。王莽的到来，也是为了汉献帝。曾经董卓率军剿灭过王莽，他岂能不报复？只是如今这局势，董卓已经死了，汉献帝的城堡陷落了，他到底会怎么做，还缺乏了解。
想到董卓，就想到徐荣。这次来汉朝，目的是找徐荣的妻子，不想惹了这么大个事。现在占领了汉献帝城堡，应该去打听一下虚荣妻子的下落，把朋友的嘱托完成了，也对得起朋友了，莫让英雄寒心。
趁现在没有紧急军情，找人问清了徐荣生前的府邸位置。徐荣生前是骠骑将军，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府邸。被王允满门抄斩之后，把房子赐给了王允的一个亲信，后来又被董小宛满门抄斩。现在成了一座空宅。
梦游来到空宅，宅内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一股血腥味。几天的时间，经过两次灭门，叫人胆战心惊。所以这座将军府成了凶宅，不吉利，不但没有人来居住，连流浪街头的都不愿进来。梦游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好走出去，想在附近打听一下，突然有人给梦游请安，这才看见，原来是董小宛的护卫。
原来董小宛也在这附近住。因为郭汜也是骠骑将军，府邸也在这附近。董小宛回来之后，仍然搬进原来的府邸。梦游想：既然徐荣和郭汜是邻居，那么董小宛一定很熟悉徐荣的妻子，最少也知道一些。找董小宛了解一下更为合适。便跟着护卫来到董小宛的家。
闲话少叙。董小宛确实知道徐荣的妻子。董小宛说：“徐荣有一妻两妾，妻子叫王玺儿，说起王玺儿和徐荣的姻缘，还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徐荣喜欢打猎，闲着的时候出去打猎，在山野遇到一个美丽的天使，这位天使就是王玺儿，跟天仙似的。两个人一见钟情，随即带回家成亲。但王玺儿没有孩子，以后又取了两个小妾。小妾叫什么就不知道了。王玺儿会些武功，身手不凡。在被抄斩的时候，大家各自逃生，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游的心凉了半截，对王玺儿的生死一无所知。但知道了，徐荣的妻子叫王玺儿，人儿长得很美。
回到官府。蒋琬告诉梦游，刘秀派使臣来索要汉献帝城堡，要求梦游无条件退出。王莽也派来使臣，也要求梦游退出去。而卢植给梦游送来大量金银财宝，粮食、牛羊等，还有美女，要求梦游交出汉献帝城堡，还可以多给一些酬劳。
在古代，人们最擅长的就是美女交易。所谓的美人计，就是出现在这种交易里。
梦游没有理会美女不美女的，只是觉得刘秀和王莽遭到拒绝后会像卢植一样发动突然袭击，不敢大意，就到城墙上查看军情去了。
且说卢植。
卢植发动突然袭击，不但没讨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知道飞来仙客的厉害了。这么说打败纣王不是虚传，退兵五十里，安营扎寨，不敢轻举妄动。贾诩又出了个主意：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占领汉献帝城堡，不惜一切代价，送钱，送粮，送美女，只要飞来仙客退出汉献帝城堡就行，要什么给什么。
卢植点点头，只能这么做，局势对自己不利，左面来了个王莽，右面来了个刘秀，兵马都与自己旗鼓相当。万一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若能进得城内，凭着飞来仙客的城墙就不怕了。接下来不能跟飞来仙客硬拼了，只能用财物和美人儿换取城堡。
天黑了，梦游在城墙上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危险隐患，只是命令士兵各尽职守，严防以待，自己坐下来盘算局势。目前的局势让梦游无可奈何，不知该怎么应对。想起脑海那本书。
看看宝书里有什么应对策略。翻开一页，书里写道：“胸似海洋天地宽，莫道璀璨不夜天。任凭风浪千丈起，高枕无忧稳坐船。”这几句话能理解，意思就是放宽心，不要被眼前的乱想困扰。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再翻一页，空白。再翻一页，还是空白。梦游明白了，这就是最佳答案。既然让自己放宽心，那就出去溜达溜达，看看热闹，望望景色。先到卢植的军营看一看，看看他们是怎么安营扎寨的，这么多人的吃喝住行绝对别开生面。学习学习，以后自己也会用的上。
晃身形来到卢植的中军区域。这里原来是一个村落，百姓都逃走了，剩下一些房子，村落的中心地带，是个大户人家，房子宽敞，有军兵把守。周围军帐参差，刀枪林立。估计这里住着一个将军。房子里灯火通明，有人影晃动，趁着夜幕，梦游落到正房窗户旁，往里张望，里面一位像是将军，正在大吃大喝。桌子上摆了一只烤羊，对面坐着一位美女，旁边还有侍女伺候。美女说：“将军，多吃一点，多喝一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定打胜仗.”
“诶。军中大事，你不要多管，用不了两天，飞来仙客就会撤出汉献帝城堡。”
“恭喜万岁，当了皇帝可不要忘了我呀。”
“放心。让你做妃子还不行吗。”
“好好好，多谢万岁.”
梦游不愿意听他吹牛，一闪身来到另一间房子的窗户外。
灯光下一位美妇人坐在灯下看书，还有侍女在一旁伺候。墙上挂着宝剑，显得很严肃。由于位置不好，看不到美妇人的全貌，梦游想换一个位置，但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弯下腰去摸，结果连手也被缠住。正要挣脱，屋里冲出几个女护卫，几把宝剑压在梦游的脖子上：“什么人，什么人，干什么的？.”
梦游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在窗外设了机关，什么机关不知道，大概是绳套之类的东西。当然，梦游想挣断绳索逃走，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既然被人发现了，那就不用故弄玄虚了，什么时候逃走都可以，顺便看看这些人的品行。
有人挑着灯笼一看，一个护卫说：“夫人，是个要饭的。”
夫人说：“诶！要饭的？要饭的怎跑这里来了？”说着，也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个要饭的：“你怎么到军中来要饭呀？”
梦游穿的那一身，谁看见都说是要饭的。没办法，梦游也顺杆爬：“夫人，小的在那边草堆睡觉，起来一看人全没了，就剩当兵的了。我就想找点吃的，所以就走到这里.”看看那夫人，非常美貌。
“小红，给他拿点吃的，让他走。”夫人说。
“是。”一个护卫过来给梦游解绳索，不小心，小红的脸碰到梦游的衣服上，正好碰在徐荣托付的包裹上。“哎呀”一声。碰疼了小红的脸。小红伸手就向梦游的衣服抹去，在包裹上捏了几下：“夫人，这个要饭的身上有银子，好多好多.”
梦游悔之不及。本来没事了，偏偏那包银子碰了小红的脸。
“诶？要饭的怎么会有银子呀？拿来我看看。”夫人说。
小红伸手就要拿包裹。这回梦游可不干了。手脚被缠住，动弹不得，只好蹲下身，用身体压住包裹。
这种方法，大概在其它场合奏效，但此时此刻却毫无见数。几把宝剑压在梦游的脖子上。
夫人大喝一声：“把他带进来。”
（第七十四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