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昭仪娘娘的世子一直都不往下走,胎位也正确。加上刚开始娘娘耗费力气过多,后来即使含着参片也没有力气了……时间拖得长了,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突然就流了好多的血……”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太后着急的问道。
“老奴惭愧!”嬷嬷跪在了地上,一句话,让众人都知道了答案……
我的心狠狠地纠结在一起,即便她再不好,我也不想让她这样的死去!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没有见阳光就要死了吗?心狠狠地痛着,我想到了我自己的孩子,每个母亲怀胎十个月都不容易啊!我该怎么办?要救她吗?要不要救她?救了她,她会不会再设计害我?
转头看向皇上,皇上的脸色也微微的发白,他也很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吧。作为一个医生,理智点我应该救她,但是作为一个备受她迫害的妃子,我真的没法救她啊……
“玉儿,你可以救她吗?救救她,救救那个孩子,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太后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焦急的说道。
抬头看向她的脸,里面有祈求,里面有哀伤,里面有不安,里面有……
“我……”摸摸还有点发疼的右肩,我为难的说道:“皇奶奶,如果是平时,我可以救她!但是现在我受伤了,受伤的是我的右肩,受影响的是我的右手,而救她用的多的也是右手,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救得了她啊……”
听我说完,皇太后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玉儿,试试吧?试试,好吗?”
“好!先保孩子还是大人?”沉思片刻后,我说道。不为别人,即便是为了皇太后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也要救这个孩子。
“孩子!”太后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呵呵,其实我问的是一个笨问题,不对吗?他们当然会说先保孩子了。妃子吗?皇上又不缺,缺的也只是皇子而已!如果有一天,当我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选?会不会选择我呢?
“玉儿,我不同意!救她,你的身体能受的了吗?”皇上担忧的看着我,我摇摇头:“皇上,现在受不了也得受!反正太医们都在这儿,应该也没有多少事吧!找两个会武功的跟我进去,太医如果能进去的话,也跟进两个去吧。我会尽力!但是,如果一个都保不住的话,也别怨我!”
站起身来,皇上忙扶住了我,我镇定的说道:“宫女,公公们都过来站好!李公公,前几天我让你找人帮我做的东西做好了没有?”
“娘娘,应该做好了,老奴找人问问去?”
“你速去把那些东西取来!福公公,你安排人去找些比较烈的酒,顺便找干净的白布来;再拿四个火炉,并用锅装上醋放在产房里,不停的煮;找几颗夜明珠,放到产床上面,使里面尽量亮点!要快点!”
“王太医,你找人准备好验血输血的东西,我一会帮她验血后你帮我寻找相同的血;另外开些消炎的药熬好,准备好一会好用!”
听我吩咐完,他们都出去准备了。我看了眼扶着我的皇上,问道:“皇上,你要跟进去吗?我可要给夏昭仪动手术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开腹取子了,只要孩子现在还有气,我就能保证孩子的安全。至于夏昭仪,如果是血崩的话,只能看看是哪儿出血,我试试能不能止住。如果能止住,一切都好;不能止住的话,就只能切除流血的部位,直到能止血为止!手术成功的话,七天之内不发生炎症,她就脱离危险了。不成功的话,她有可能死在产床上……”
最后,跟进来的除了我的暗影小侠外,还有几个比较壮的宫女。皇上怕我支持不住,不顾外面人的劝阻,也跟了进来。我先看了下夏昭仪流血的情况,还好不是流的很快,应该问题不大。按了下她的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动了一下,脉搏也还行,多少有点虚弱而已……
“皇上,孩子应该还没事!”回头对皇上说着,我把李公公刚刚拿来的银质的手术用具都泡在烈酒里,屋里已经可以闻到微微的酸味,我点点头,拿起一把手术刀,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对皇上说道:“把她弄醒,给她点穴,让她有意识,但是不能动!如果没有意识的话,对大人孩子都不好!皇上,她醒了后,你要不断的和她说话,一定要维持住别让她晕过去了……”
看皇上准备好后,我拿起刀子,来到她的面前。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摸到小孩子头的位置,还没有来的及下刀,就听到她喊道:“夏玉儿,你要干什么?你想杀我吗?救命啊……”无语的瞪了皇上一眼,皇上连忙安慰道:“梅妃,玉儿要救你,可能很痛,你别晕过去了……”
我继续着找着位置,摸好地方后,避开血管,缓缓的下刀割破了她的肚子……
“啊……”
梅妃痛的喊了起来,一边帮忙的几个宫女都吓得喊了起来,我无语的看了她们一眼,冷声道:“都上一边候着去!”
割开肚子,拨开肚子内的脏腑,再剪开子宫,双手轻轻的拿住孩子的头部,“小侠,你按住刀口的两边,我把孩子拿出来!要用力点!”
忍着肩膀上的痛楚,我用力的往外提着孩子,终于,他的头出来了,慢慢的,整个身子也出来了。看到孩子有点发青的脸色,身上的青色倒不明显,必是困在里面的时间长了,缺氧的缘故吧。
孩子并没有哭!身上热热的,但呼吸的声音很弱!把孩子倒过身子来,朝着他的小屁股,背拍了两下,还是没有哭出来。我忙拿了点剪好的白布,放在她的嘴上,给她渡过气去!
周围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口,两口,当渡完第三口气时,她终于哇哇的哭了出来,一边的接生嬷嬷抱过孩子去,我继续动手术!
出血的部位是子宫口,我用满是血的手按了几下,血还是不断的流着。抬头看向皇上,“皇上,怎么办?不能止血!要切吗?”指着出血处,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