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一直在单独feH主,她曾经短暂和男人同拔,但都不超过两个月,因为她不喜欢跟人搞得太亲近。她不能忍受每天回到家都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存在,不能忍受出去吃饭应酬必须跟别人事先交代。孤独虽然痛苦,但拥有自由更重要。
跟小蝶在一起,是她第一次尝试与女人同居。结果发现比跟男人住要好,如果没有男人搅和进来变成三角,也许这样的生活真的很适合她们。女人会对同住者的牛活产生好奇,但她不会真正介人,或者说她的介入是无害的,如果两个人都足够宽容的话。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也许我们仅仅是个特例。”蓝色说道。
我有两个搞艺术的朋友,都是外地过来的,在上海打工维持生活,一边寻求发展机会。其屮一个结婚了,另外一个没有,结了婚的那个老公在国外求学,所以她们都是单身。于是两个女孩租了房了一起住,以为这样互相能有个照应。
她们过得平淡而满足,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其屮一个女孩,我们叫她女孩A。她说,经过这件事以后,才发现自己讲的宽容真实含义是什么。当事情没有发牛时,说什么都很容易,即使你真正相信你说的一切,并决心一定要做到它。
事情的改变足从她们去跳有氧操开始的,女孩B觉得自己长胖了,必须多多运动,正好女孩A也有这种想法,于是她们一起去报名参加锻炼。领舞的是个男教练,成员都是女人,从二十到四十岁不等,共同点足长得不错,容貌丑陋的女子可能想不到要把精力花在这种事上。
女人们努力地跟着教练摆臀,使劲跳跃竭力想跟上欢快的节奏……热烈的音符使得满室热气腾腾,到最后个人都大汗淋漓,累得简直说不出话。可大家的心情还是挺舒畅的,对她们而言,这样大量出汗的机会太少了。
锻炼并不仅仅是为了健康,更重要的是要塑造结实紧致、P1凸有型的身段。教练虽是个男人,可他那性感紧凑的臀部让众多女学员感到羡慕。面对大家关注的目光,教练微蹲下去,上身挺直,用力扭摆腰臀,动作柔软而有节奏。他打趣说’每天这么坚持练半小时,包管你们的臀部都结实紧翘!
两个女孩都挺欣赏这个教练,尤其是女孩B,女孩A的这种看法其实是受她影响。噩梦就是从教练成为B的男友开始的,女孩A一开始对此无话可说,因为她自己就参与了整个事情的策划。她无意识屮窥视到了女孩B的隐秘,出于好事的心态,假借自己要搞生聚会,邀请教练前来做客。
她们住在一个舒适的地方,桌倚宽人厚实,挂着幕布一样垂下的墨绿色窗帘,自然光从下部扁扁的玻璃处泻进来,笼着柔黄的橙色。平时两个女孩一有时间就窝在这,自己做饭吃,一边看电视聊天。可自从教练加入,一切都改变了。
女孩B与教练有了暧昧往来,当女孩A傍晚回到住所时,第一眼就会看到教练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一跟B谈得津津有味,于是她不得不早早退回卧室。房了很窄,只有一室一厅,所有地方都是公用的。
卫生间在客厅的一角,A退出后如何再次进来就成为一个问题,她无法窥知客厅的状况,很多时候不得不放弃去卫生间的打算。她把门关得很死,而他们则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尽管这样,A还足无法人睡,总觉得有些异样的声音传出,这真是让人厌烦。
最尴尬的一次是她第二天穿了睡衣起床,因为看到BE熟睡在另一张床上,她以为教练一定已经离开,于是就那样走了出去。结果看到了沙发上的教练,他脱得只剩内裤,身上盖的毯子半拉在地上,露出浑身强健的肌肉。
这件事过后,女孩A再也不能忍受,她留了一封信给B,暗示她要么放弃跟教练的这种交往,要么干脆搬出去另觅地方。从那以后,教练再也没有留宿,可女孩B却常常夜不归宿了。于是A又多了一件烦心事,如何应付女孩B的老公不时打来的查岗电话。
故事的结局很简单,两个女孩选择分开。在走之前,她们最后一起出去玩了一次。这次活动足B提出的,她们一直想去这个地方,就是没有等到机会。那是静安寺一幢陈旧得有些发黑的大楼,粉色墙面上镶嵌着咖啡色的线条,两边有对称伸展出的阳台。
一些着装怪异的外地女孩三五成群地围着它转悠,拍照留念。这就是当年的爱丁堡公寓(EdinburghHouse),1939年张爱玲与她的母亲,还有姑姑在这里居住,1942年她从香港回到上海后,又和姑姑一起搬了进去。张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的偶像。
女孩说,我曾经以为,跟女人住在一起足幸福的,不会让彼此伤心难过,但这个事件毁了我的信心。以后除非是有像张爱玲姑姑那样,一辈子不打算结婚或者是和男人发生暧昧关系的女人,我才会重新考虑与女人同居。
蓝色:“女人要住在一起不争吵,如果不是血缘关系,是很难避免的;即使真有那样的关系,要杜绝分歧也不可能,只能保持不分开而已。”
小蝶可是不论怎么说,总比跟男人住在一起好,跟男人吵足伤心,跟女人顶多伤身,比如把嗓门喊哑了,或者对方不给自己烧饭吃什么的。”
Voice:“难道这个故事还不是一个反例吗?其实我怀疑你那两个朋友有Les倾向,否则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反,又不是争风吃醋。”
蓝色:“你不怀疑我就好了,还指望你到时候搬出来跟我们一起住呢。这个故事讲糟糕了,你把女人同住想得太复杂。其实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正常跟嫉妒心没有关系。”
4.空中飞人
那段时间,她们忙于工作,都懒得做饭,但也不敢再吃盒饭。因为小蝶看了一个电视,跟焦点访谈类似的节,上面曝光的正是劣质饭盒的生产过程。简直是太可怕了这种饭盒一般都采用了不合格的原料(包括医院的废针头)即使不带病菌,一遇高温也得溶解,释放出有毒物质,能致人于死地。
她们只得经常叫米宝宝或者其他便当店送饭,这种小店很多,他们不定期地给用户发放免费的宣传单,用的是类似寿司盒子的塑料格。这个格子看起来比较安全,里面纵横有序地摆上米饭、菜、水果,外带泡汤的调料。
小蝶最喜欢吃的是霉干菜扣肉饭,米饭糯且香,颗粒饱满,扣肉也炖得很好,入口即化,不肥腻,汁水还可掺着饭吃,省得泡那个无滋无味的汤。蓝色喜欢在米饭上撒点患芝麻,她说这样黑白搭配,看起来赏心悦目,提升食欲。芝麻还很滋养人,她总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保健养生知识,经常教导小蝶和Voicc应该怎么做。
幽默而充满精力的蓝色,她的另一个爱好是各种时尚杂志中的游戏测试。现在她开始提问了:“如果你在一个马戏W,有W个职业可以选择,分别是走钢丝、空中飞人、驯兽和小丑,你将选择哪一个?”Voice说:“我喜欢驯兽师这个职位,你们别跟我抢。”蓝色说:“那我就当小丑好了。”小蝶则选择了走钢丝。
蓝色把杂志一顿猛翻,找到了答案。测试是针对感情生活的,小丑代表奉献;驯兽师表示好奇心过分强烈,对未知事物有特别浓厚的兴趣;而走钢丝则说明为人小心谨慎。小蝶说这个不准,我够不马虎了,怎么还是小心谨慎,还好大家都没选空中飞人。
“我想要是Thin的话,他肯定会选飞人。”Voicc笑着说。小蝶愣了一下,她们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这个人,说起他的任何事了。突然间听到他的名字,觉得有点别扭。屋子里一时静下来,小蝶发现,蓝色的脸有点阴沉,Voicc耸了下眉毛,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第三节)午夜游戏
1.Onenightstand
“吧”是英语Bar的音译,原义足长条的木头或金属,门把或栅栏一类的东西。据说从前美国西部的人骑马外出,每到一个路边、店,就把马缰系在门的一根横木上,进去喝上一杯,略作休息,然后继续赶路,这就足所谓的Bar的起源。
衡山路少有露天的酒吧,且远不如新天地热闹,它更含蓄内敛。林林总总的主题吧沿着街道一字排开,显得极具规模。在这个移民城市的周末,这里足流浪人最好的收容所。酒吧这一词语,无论从能指和所指来看,都给人一种“在外”的感觉。
Saha吧是一个乡间的城堡,有着棕红的木栅栏和粗砺的墙,灯光打得雪片一般。消费群体主要是年轻人,酒吧是他们寻求幻觉、宣泄情感、扩大交往的场所。这里洋溢着一股暧昧的气息,你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你疯狂。当霓虹灯开始闪耀时,毎个人都脱下了伪装的面具到处是摇曳的风情和不安分的念头。
下班后,她一个人来到酒吧。刚喝了一杯百威,一个男人就坐到她的旁边。他个了不是很高,头发是上海很少见的那种板寸式。他的神态放松,好像和她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开始也就是喝酒,很随意地聊天。他不足很健谈,只在她说话间隙插上两句,而她一直不停地讲,有个听众让她觉得惬意。
后来他说要喝红酒,她就陪他喝,等到她有些头晕时,他们巳经喝了两瓶红酒。走出酒吧时,她腿一飘,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用手摩娑她的脸,不舒服吗?他问她。W实这时候她意识很清楚,但她没有回答。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去了他家。第二天醒来觉得像一场梦,不太真实,看看他,昨夜熟悉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蓝色:“这个故事和我前面说的419有什么区别,会不会重复了?”
小蝶:“区别很明显,你那个是一夜情,Voice这个是一夜性。”
Voicc:“我看过一个记录片,说是在国外亲了鉴定中,高达十分之一的孩子与他们的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生物学的解释是,衡山路少有露天的酒吧,且远不如新天地热闹,更含蓄内敛。有些酒吧像是一个乡间的城堡,有着棕红的木栅栏和粗砺的墙,洋溢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任何生物都有一种本能,要尽可能繁衍优良的后代,这就是为什么女了在排卵期间容易出轨的原因,她们控制不住自己,无法抵挡诱惑。”
小蝶人是高级生物,总不会跟动物完全一样。再说,孩了与父亲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很容易导致家庭破裂,使无辜的孩子受到伤害。”
Voice:“照这么说,我们应该提倡严格遵循血统的传承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各大媒体前一段时间恶炒的袖珍妈妈,为了歌颂母亲的伟大。可是,身体有缺陷的人真的应该被鼓励生孩子吗?这种不良的基因传递下去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蓝色:“我有一个朋友,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生孩子就有生命危险,可她愣足不听,偷偷地怀孕,后来还是生产了,不足月剖腹的。当时挺佩服她的,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2.温热的舌头
她足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了自己的老师。那是一个有着浪漫气质的男人,头发长长的,长得很帅气。她中学毕业后正式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很长一段时间,家里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刚开始时感情挺好,成天形影不离,可很快就不行了。
分手很突然,某天一起出去玩,男人用摩托车带她回来,一直都很开心。后来在她家门,她跳下车,男人掉转车头,好像很随意地说,我们分手吧。她说好,男人立即开车离去,甚至都没有回头。
几年后他们还见过一次,在大街上,她跟两个男孩搂抱在一起,他们几乎是擦肩而过……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好几次,无疾而终的恋情让人厌倦。她开始对家庭和婚姻失去兴趣,这给了她更多的机会,她的生活也日益丰富多彩起来。
有一段时间她学会了网,一有时间就泡在网吧,没完没了地聊天,认识了一人堆天南地北的男人,远到新疆、内蒙古,甚至还有香港的。网络是一个充满欺骗和背叛的地方,它的魅力也正在于此,你在骗对方的同时也可以骗自己。
很多男人非常直接,一上来就问对方是否美女,从容貌一直问到三围。还有的更坦白,问是不是处女。这个时候她就会说,足呀,处理过的女人,便宜嘛。有兴趣的时候,她也跟他们谈更深入的话题。
Voice:“我觉得单身女子最好足能够控制自我的感觉和行为,那样就可以真的不需要男人。因为自己最了解自己的需求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刺激,也不用枳心有其他麻烦,不留任何后患。”
3.冬日阳光
这本书越来越难写下去,蓝色开始怀疑它没有销路,同时也怀疑这样的书是不是能出版。现在好卖的书有三种一是名家所写,二是情节起伏跌宕,还有一种就足因为某种原因被媒体恶炒过。如果它包含思考,那么至少要写得人家看了似曾相识。可她们这个东西,好像跟哪一条也沾不上边。
气温最近已降到了零度以下,每天起来,蝶就跑到阳台,想找找有没有冰。小时候的冬天,她也是这样,一早就跑到外面,看屋檐下的冰柱子,可惜它太高了,怎么也够不着。现在一切全变了,除了冰箱任何地方都没有冰。
她们住的屋不够暖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会摇头的取暖器。蓝色说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一有钱,她们就买个大大的房子,配全所有设施,大家热热闹闹地住在一起。她们甚至讨论到在什么地方买、买多人的房了、房间分配等具体问题。虽是贫寒日子,却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她们又出去玩了一次,这次去的是豫园。园子据说糅合明清两代园林的精髓,地方不人,可山石池沼、大厅堂室、亭轩楼台等一应俱全。围墙上蜿蜒起伏着五条龙,龙头高昂,栩栩如生,隐隐有吞云吐雾之势。
这単号称“城市山林”一副打算在闹市寻找原野风光的架势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商店。附近明淸风格的小店铺多得无法数清,一例的仿古琉璃飞檐、大红柱子,一股子喜庆劲。这単什么都卖,纪念品、古玩……各种小饰物琳琅满目,甚至还有最新潮时髦的服装。街道很窄,是古老城镇的那种弹格路,只能容三四个人并肩而过。走在里面,看见天空成了一条线,得特别高远。
绕了一圈之后,三个人都感觉饿了,开始找地方吃东西。蓝色说自己无所谓,什么都成;Voice建议吃油面筋百叶汤,或者粉丝汤、鸡鸭血汤也不错,有汤就有营养;但小蝶坚持要吃小笼,说这个管饱,不像那些什么汤,吃完上个厕所就没了。最后还足依了她,因为她小,大家平时都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