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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草根领袖

虽然宋朝对李继迁进行多次围剿,遗憾的是,直到赵光义死都没有把他给彻底歼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赵光义的军队战斗力不行了。当然,还有个现实问题,就是李继迁居无定所,打的是游击战,像现代的恐怖组织那样让很多大国都头痛……

到了赵光义晚年,他不只没法杜绝辽朝的侵犯以及李继迁的骚扰,四川还爆发了规模较大的农民起义。这起暴动就是我们历史上着名的王小波起义。

那么为什么四川会发生暴动,说白了造反的因素早在太祖时候就种下了。当初王全斌带军攻蜀,就像日本鬼子进中国,让当地的老百姓苦不堪言,记忆深刻,对宋朝的官兵情绪大了去了。再就是四川本来土地少,人口又多,农作物或经济作物长疯了,都不太够吃的,四川地方政府又出了霸王条款,禁止民间运销茶叶。这让老百姓很气愤。

为什么要禁止,不就是为了多剥皮吗?

本来种茶就要收税,卖还要被剥皮,跟白种有什么差别。种茶没有饭吃还种什么。大家憋着满肚子的愤怒,不知道怎么发。在淳化四年(公元993年)春天,青城的平民老百姓王小波,实在憋不住了,大喝一声,娘的,反了。

家人害怕,忙说,你千万别乱说,是要砍头的。

不乱说也吃不上饭,吃不上饭还是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死得有些意义呢。于是他就到大街上演讲。大体意思是,各位父老爷们,受苦受难的乡亲们,我们顶着如火的夏日冒着寒冷风雨,换来的钱不够应付苛捐杂税的。我们都快饿死了,政府不但不救济我们,还来吸我们的血,还不少吸,往死里吸,我们没法活了。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跟他们玩命,争条活路……

没法活了!大家都想过这个问题,也都有暴动情绪,如今见有人提出来了,还能说什么,响应吧。

王小波在演讲词里,提出了中国历史上最前卫的想法,那就是要消除贫富差距。说实话,到我们科技高度发展的当今,国民总收入不断增长,还是为贫富差距过大的问题头痛,可人家王小波在几百年前就喊出来了。

当时官府自然不想让王小波说实话,派人制止,看到人太多,情绪激昂,没敢动王小波。一动他,老百姓每人吐口水就把他们淹死了。官府没有办法,只得向上级报告。上级听说人太多,又向上级汇报,自然就报到赵光义那里了。

草根首领王小波成为了民族英雄,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响应他,没几天就发动了一万多人。王小波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人多了,还废什么话啊,领着大家来点儿真格的。

王小波带领大家,向青城挺进,准备攻打县城,把贪官揪出来,把他们的粮食挖出来。他们也没什么武器,不过没关系,想杀人骂人都能把人骂死,没有核弹头咱们有镢头、铁锨、二齿钩子。没有冷兵器,就拉根木棍,虽然不美观,可我们也不是去耍花枪的,我们是革命。虽然战斗力不强,我们人多,人多就是力量。

他们来到县城,嚷嚷着要革命。

县令齐元振正在县衙里商议怎么再给农民加些税,用什么办法把税给收上来,听说农民攻打县城,火了。什么,谁吃了豹子胆了敢给老爷我闹事儿,抓起来砍了。兵丁带着家伙,昂着头就去了,没多大会儿就低着头回来了。

齐元振点头说:“嗯,没想到你们的业务水平越来越高了。”

“县公安局长”说:“我们没抓。”

“为什么没抓,闹事的是你家亲戚吗?”

齐元振生气了,当听说是因为人多不敢抓。他说:“怕什么,一直以来,我们就是几个领导面对那么多民众。怕什么,我们的后台是中央政府。”于是亲自出马,准备把人抓起来杀掉,当来到城门口,吓得差点尿裤子,因为人太多了。

齐元振叫道:“愣着干吗,赶紧去上边报信去。”

送信的走了,齐元振也拔腿往家里奔。本来,他是可以带着家人逃走的,可他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啊,收拾起来没完。当起义军来到院里时他还喊:“来来来,帮帮忙。”喊完就不对劲了,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上来就抢他的东西。

他护着那些东西叫道:“别抢别抢,我的。”

让你喊!有人举起镢头来照他头上来了下,他的头就变得很难看了。起义军把城里的公务员全部整死,把东西全部分给老百姓了。大家高兴啊,这才是我们的自己的队伍,是子弟兵。

大家更是响应王小波了,很多男子都加入革命队伍里,因为革命才有饭吃才能讨回公道。有很多姑娘也来问,我们也跟着你们去闹革命。王小波说,无论男女老少,来吧,尽快地投入革命队伍中来吧,为我们的明天奋斗吧。

就这样,一支怀揣着吃上饭的理想,梦想着缩小贫富差距的农民起义军,迅速形成并壮大了。首领王小波领着大家继续北上,争取打到开封去,把赵光义也给抓起来照他脸上啐唾沫,问问他这皇帝是怎么当的,怎么就不让我们吃上饭呢。

起义军在江原县与宋军进行了交战。

西川都巡检使张玘看到人太多了,知道这样打下去,根本就不会赢,于是采用了最有效的战术,专门找王小波,只要把他给杀掉,相信大家就会散了。

当他发现人群中那个又叫又喊又跳的人后,瞄准他放了一箭,这一箭非常精准地钉在王小波的前额。王小波伸手把箭折断,头上带着可以挂书包的箭茬,带领着义军把张玘的部众杀得片甲不留,最后用农具把张玘给砸成牛排了。

受伤的王小波被大家围着,他头上依旧镶着那支箭。他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浑身的力量正在消失。他哭着对大家说:“我本来想带着大家把万恶的政府军打垮,建立新的西蜀,我们平民百姓的西蜀,让大家过上温饱的生活。不想今天受了重伤,马上就要离开你们了。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受伤就散伙回家,重新过那种受压迫的生活,你们应该继续努力……”

义军并没有因为王小波的牺牲而消极。

他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挖了墓坑,把领袖摆进去,把从官府里抢出的好东西往里扔。有人说不行不行,放进这些东西肯定会有人盗墓的。又把这些东西捡出来。他们轮流给墓填土,最后把墓给堆得饱满高大。

有些义军没轮着填土,就拾些小石头围在墓前。

王小波的内弟李顺把大家给拦住了。

要是每人都放块石头,这坟就不叫坟了,变成小山了。他对大家喊道:“我们应该把悲痛化为力量,替他报仇雪恨,完成他的愿望才是。”大家正愁没有领头的,想想李顺是王小波的亲戚,还读过书,就把他推上首领的位置。

新的起义军领袖李顺,带领着大家向各州县进攻。他们就像海啸那样淹过城镇,把官府的粮食与富家粮食夺出来分给百姓,得到了各地百姓的支持。

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大得让很多州县的政府都害怕了,为了保命主动把城门打开,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别杀我们就行。

义军以破竹之势席卷了蜀州、邛州、永康军及其附近各县,队伍发展成了十多万人。他们在淳化五年(公元994年)正月初六攻陷汉州,紧跟着拿下彭州,然后把四川最高行政驻地成都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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