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擦拭着泪水,淡淡地讲述着:“澜儿,说过去了,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的。一直以来,深夜,我都很难入眠,闭上眼睛,樱兰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在我眼前晃啊。
直到我得到高人点拨,我的心才得到安宁。唉,樱兰不是你命中的妻子,即使你们结婚了,就凭你的玩性,你火爆的脾气,你们的婚姻也长不了,樱兰的性情孤傲,眼睛里不揉沙子,她承受不了一点委屈。”
张闽澜觉得妈妈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樱兰对他要求确实很高。如果在国外,她就知道张闽澜是富家子弟,她绝不会爱上张闽澜的。樱兰的爱,太细腻了。有时候,樱兰让张闽澜感到窒息。也许当年,他们都太年轻了,不知道给各自留有一点空间,彼此之间没有信任,爱就变得太脆弱了。
“妈,失去樱兰,确实是我心中的痛。但是从此以后,让我真放不下的女孩,还真没有几个。像樱兰那样,多才多艺,知书达礼,更少了。妈,现在的女孩,崇尚自我,怎么能承受一点委屈呢?”
“爱,需要学会包容。即使你有再多的委屈,想想有你爱的人,在你的身旁,有再多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想起当年她刚踏进张家时,所受到的种种遭遇,就黯然落泪,她就是凭着一种信念,一种精神支柱支撑着,孤独、寂寞,她都忍住了。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如果不是她的坚忍,她的儿子,能出息得这么优秀吗?
张闽澜却不理解妈妈的一片苦衷,满脸怨气地质问:“妈,您还在指责樱兰吗?”
儿子的误解,做妈妈的,都习以为常,妈妈哪有和儿子一般见识的。妈妈苦笑道:“澜儿,她都走三年了,妈妈自责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指责她呢?她走了,想想她,温和,通情达理,也是乖女孩,也许太温顺了,不适合你吧?她驾驭不了你。”
“妈妈,你那位高人,没说,让我头疼的女人,是谁吗?”张闽澜对妈妈的八卦,饶有兴趣。
看到儿子脸上挂上少有的顽皮,做妈妈的感慨万分,如果儿子身边,有一个心爱的佳人,这一生,我就足以了!
她晃着咖啡杯,在儿子脸上,又寻到他幼年的影子,她矫情道:“儿子,你真想知道吗?”
“妈,你是不是耍我呢?”
张闽澜总觉得妈妈在和他绕圈,爷爷的事情,只是幌子而已。不会妈妈看上哪个女孩,在和我捉迷藏吧?
对儿子的满脸疑惑,她不以为然,儿子绝顶的聪明,稍不留神,就藏不住了,不能让他找到破绽。
“儿子,妈妈从来都不说没影的事,自从妈妈得到高人指点以后,一直在等。唉,妈妈已经等了半年了,终于有一些盼头了,就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妈妈在极力的掩饰,可是也难以遮住她兴奋喜悦的心情,这让张闽澜感觉后脊梁骨,有一阵阴风传过来,惨了!不会妈妈真寻到目标?
立刻,张闽澜烦躁起来,又不是谈生意,绕来绕去的,真是急死人了。唉,妈妈还在玩小儿科,你的儿子都三十而立了!哪有心情再陪您玩游戏啊?
“妈,你儿子的时间,就是大把的金钱啊,您要不说,我可没时间,让您耍着玩。”
妈妈瞥了一眼儿子,拢拢头发,嗔笑道:“澜儿,还是没长大啊!一点不幽默,一点耐性都没有。”
“妈,我真要走了?”张闽澜腾地站起来,装作要走的姿势。
妈妈却端起咖啡杯,唉声叹气:“唉,妈妈的命苦啊,本来期盼你能找一个温顺的女孩,能和我做伴,没想到,你未来的妻子,和你一样,调皮。”
妈妈的话,就像兴奋剂,吸引住张闽澜,他坐在妈妈的身边,眉头皱着,不屑一顾地反问:“调皮的女孩?妈,那怎么可能呢?我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看我的脸色?”
“儿子,对那样的女人呢,你还没厌烦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呦呦,不像我儿子的性格。”妈妈撇撇嘴,刺激着儿子那根敏感的神经。
“妈,我什么性格啊?您说半句,留半句啊?”张闽澜腾地站起来,做回自己的位置。
儿子生气了,也许她达到了目的,她摇摇头,幸灾乐祸地说:“澜儿,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温情吧!以后你的生活,乱七八糟,让你头疼的事情,接二连三,看你怎么收场?”
此时,张闽澜觉得妈妈真是不可理喻,他的脸被妈妈的一番话气得变成紫茄子花色了,他叫嚣道:“MyGod!妈,我怎么会找那样的女人呢?”
果然不出所料,儿子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如果她的陷阱挖得深一些,宽一些,哈哈,那以后?想到这里,她已经止不住笑出声了:“哈哈,澜儿,受不了?调皮,说明女孩聪颖,不过呢,她也有你欣赏的地方!”
妈妈深一层的爆料,又一次吸引住张闽澜的注意力,他急促地问道:“妈,就您说得那样,还会有我欣赏的地方?妈,您是不是闲着没事,逗你儿子开心呢?”
妈妈冷下脸,有些不高兴了,她停顿片刻,严肃地说:“澜儿,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妈,我的亲妈,您说,我听着,还不行吗?”
“儿子,妈妈是说,卦上显示她有艺术天分,只是当初,她的家里没有条件,否则啊,你还碰不上呢?”
听说卦中的女孩,有艺术天分,张闽澜的头摇成破浪鼓,他嘲讽道:“妈,有艺术天分的人,都喜欢安静的,你说得干脆对不上牙。”
妈妈对儿子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她不温不火地接招:“儿子,你没听说过,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吗?”
张闽澜对妈妈所谓的卦,一点也不感冒,嗤笑道:“妈,算你说得有道理,她有什么艺术天分?是会画画?还是会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