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留燕在我家住下了,小丫头乐的屁颠屁颠的,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高兴,不过可以预料的是我的苦日子来了。
还好的是由于大部分时间在家里玩,有我爹娘在,这丫头还不会露出本相来,只是苦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要和她同床。
时间一晃,一夜就过去了。
我还在睡梦中扮演着大侠行侠仗义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上多了个重物,梦里会轻功的我再也蹦不起来,急得我满头大汗,拼命的扭动着身体。
噗嗤!
正在这个时候,熟悉的笑声传来,终于是结束了我的美梦,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杨留燕正一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眼睛笑的跟月牙似的。
“你干嘛啊?干嘛骑着俺。”
刚睡醒的我没有挣扎,只是想问问这丫头是不是犯什么毛病了。
“谁让你睡那么久还不起来,快来了,七哥,我饿了。”
杨留燕瘪着嘴说道,摸摸自己的小肚皮,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饿了?饿了就吃啊!”
我懊恼的想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可是被子压根就没有在我身上,难怪在行侠仗义的时候身上有些凉飕飕,我还以为是我飞的太快呢,原来是没盖被子。
“叔和婶子出去了,饭在厨房呢,你去拿嘛。”
如果非要我用一个形象来形容杨留燕现在的模样,那就是和喜羊羊与灰太狼中那个习惯装可怜的懒羊羊差不多。
于是乎,在可怜攻势下,我缴枪投降,无奈的起身穿好衣服去厨房拿吃的。
因为家里的农活有时候需要很早出去,所以我爹娘就会把饭菜做好,杨留燕在我家住的不是一年两年,所以自然是知道这一点。
去了厨房,我打开大铁锅一看,里面放着四个白面馒头,两碗稀饭,一碗鸡蛋羹,还有一个青椒炒肉……
我看完了心理就不平衡起来,别的不说,这鸡蛋羹肯定是让杨留燕吃的,我平时吃的就是煮鸡蛋,哪里吃过几次鸡蛋羹?
轻轻一闻,鸡蛋羹里传来香油的味道,白色的蛋清如玉,黄色的蛋黄似金,上面还放着几根翠绿的香菜——可以当做是翡翠吧?
做了这么多的比喻,完全是为了衬托我后面悲愤的心情,等我端给杨留燕的时候,她居然一口不剩的全给我吃了,连碗底那点汤也喝了个干净,早知道我就吃两口。
吃完饭,我就和她在家里待着看电视,我才不带这她出去找呢,拖油瓶一个,不像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偷苹果的时候,这丫头跑的比我还快,那栅栏她两下就能翻过去。
可是现在嘛……
那个时候,我们看的还是射雕英雄传,就是最老版本的那种,当然也有新版本的,只是怎么看都不是个味道。
时间到了中午,还我爹娘还没有回来,就听见外面咚!的一声,随即一声巨响在空中传递散开!
是炮仗!
有人放炮仗!
这您就要问了,不就是放个炮仗吗?这有啥好新奇的?
哎,那您可是问在点子上了。
这不年不节的,乡下人是基本不会放这种大炮仗,而且一看时间正好是中午12点那块,在我们那里,想都不用想,就是死人了!
哎!没错,肯定是有人死了,才放的炮!
这一天放的炮仗有两个作用,一是通知村里人有人死了,有关系的,是亲戚的就赶紧去看看,写份子钱。或者帮帮忙。
我们那里啊,至今都延续着很多很多古老的习俗,比如说结婚的时候,办的婚宴在家里都是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在帮你张罗,很是热闹。
好了,就不说这些了。
再说第二个作用,就哈迷信有关了,那叫招魂!
哎,又是一个习俗,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我一听这炮仗响,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想去看看谁家死了人了。
以前吧,我们也没个玩的,不像现在,小孩子们手里拿个手机玩什么陌陌摇微信。
我们那时候玩的最多的就是玻璃弹球和丢沙包,这要是谁家娶媳妇或者死了人,肯定活跃着一群小孩子的身影,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热闹!
“俺去上厕所,一下回来。”
我眼睛一转,打定主意不带杨留燕一起,她跟着肯定句是个累赘,说完后我就跑了出来。
跑到门口,还真有点尿急,于是我就跑厕所里尿尿。
等上完厕所在出来,发现杨留燕正站在门口瘪着嘴看着我。
“干啥啊?看俺干嘛?”
我眼神飘忽不定的问道,这丫头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你是不是想去死人家!?”
果然,杨留燕一下子就问住我了,看着她狡黠的眼神我知道不可能骗过这个小丫头了,最终我还是把家里大门一锁,和杨留燕朝放炮仗的地方跑去,晚了可就没热闹了!
跑着跑着,杨留燕就说跑不动了,我就知道她是个累赘可是谁让我把她带出来了呢?只好拽着她一个劲的跑。
终于是赶到了死人家,我一看,这户人家我还算是挺熟悉的,他家里有一个七十九岁的老娘,夫妻二人在家,有一个闺女在外地工作。
那么死的人就是他们的老娘了?
我看着这户人家满满当当的人,其中也有熟悉的,看着还算眼熟的,当然还是陌生的比较多。
我也不管那么多,带着杨留燕就在人群里挤,很快就冲破人群的包围,这时候灵堂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才传来!
“你说你怎么就丢下我们不管了啊!?你还有七十九岁的老娘啊!你还有二十一岁没嫁人的闺女啊!啊——啊!”
在灵堂内,一张床上摆放着死者的尸体,用和寿衣相同的布料遮盖住身体和脸,尸体的前面是四方形的供桌,上面放着贡品和长明灯,电灯泡上悬挂着更大一盘的香火。
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和杨留燕对视一眼,没想到去世的人不是那七十九岁的老太太。而是她的儿子!
可是这就有些蹊跷了,她儿子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