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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半的死因

是夜,市中心医院,三楼,停尸房。

风,从远处吹来,透过缝隙惊醒了守夜的郭老头。郭老头佝偻这身子,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拿起手电筒,便是去寻夜了。

夜里的医院寂静的可怕,老头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回廊里响起,一下又一下,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般。忽然,一号停尸房的灯亮了起来,隐隐约约间一抹影子穿衣的样子映在那门上,吓得老头关掉手电筒。

正当老头准备溜走的时候,却被人给拉住。老头只觉得全身汗毛竖起,血液在那一瞬凝结,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带着懒意的声音。

“老头,这是哪?怎么里面的人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拍拍郭老头的肩膀,‘它’用一口愤愤的语气道:“欸,老头,你的肌肉怎么这么硬啊,不会才从外面回来吧?不过没事,我们这个房间还有很多空床位的,你去睡吧,啊!”

说着竟是打了一个哈欠,却把郭老头吓得不浅,失声道:“诈尸啦!”

将手中的手电筒砸向‘它’,便用堪比世界百米冠军的速度逃离了三楼。

等郭老头找来门卫,停尸房产外却是什么都没有。于是大家说是郭老头太疲惫了产生的幻觉,可郭老头却坚持是诈尸。有人跑去资料室查,什么也没查出来,因为资料室里没有关于‘它’的任何信息,诈尸一事就被这样揭了过去,不了了之。不想此后,关于医院诈尸的事愈传愈烈。

荒郊野外,周围尽是枯杨败柳,一幢不大的院落矗立在这一片萧瑟之中。

院内栽着大片妖艳的彼岸花,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楼内点满了红烛,微弱的火光轻轻摇曳,映出床榻上的沉睡面容,正是消失在医院停尸房的‘它’,却是辛司绯。

此刻,辛司绯如同瓷娃娃般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惨白的脸泛青,唯唇色如血般鲜红刺眼。异变突生,床上的人儿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只见一点墨色好像活了一样由她的眉间晕染开来,迅速蔓延全身,往日请冷倔强的眉眼间布满了痛苦之色。床第上绽开点点墨梅,不一会儿房内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

“唔……”

似乎是过于疼痛。一阵轻咛,辛司绯的意识略清醒,想要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重如千斤,不管她怎么使劲也无法将眼皮掀起而且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忽然,缥缈的歌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伴随着低沉的梵音,温暖而安祥。慢慢地,辛司绯停止抽搐平静下来,沉睡了过去。如果有人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墨色在歌声里缩成一团,向她的背部游去,汇聚成一簇诡异的骨朵!

深渊里是谁的呼唤?彼岸间是谁笑谁太痴太傻,道情之一字最伤人?这世间谁都躲不过宿命,不论你信不信,它都会给你致命一击。

“幸好律小子留了一手,否则老太婆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未必能将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老妪放下手中的茶碗。

“哼!别以为你们打的主意我不知道,她是我看上的人,就只能跟我走。老太婆,你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插着腰撇撇嘴道。

“呵呵,大人多虑了。我家主人只是好奇是什么人能够得到您的眷顾罢了。”老妪枯萎的脸上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居然让大人动了收徒的心思。”

“行了行了,你还是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

“大人……”

…………

辛司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僵持不下的着古衣的婆婆和一副大人的小……屁孩!!?

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就是阴槽地府?此时她的脑子里全是疑问。

“哟,小姑娘醒了啊。”老妪瞧见辛司绯醒后,走上前说。“天见可怜的,好好的活人居然被人当死人处置了。”

闻言,辛司绯想要开口询问一番,扯扯嘴角,却发现全身僵硬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狠狠的鄙视自己,她抬眼朝两人望去。

“姑娘放心,你没有死,还活着。”

真的?辛司绯只能用眼神示意,却听见及其欠揍的稚嫩嗓音。

“啧啧啧,该不会是傻了吧,眼睛居然抽筋成了斗鸡眼!”某个小屁孩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瞪……辛司绯默默吐槽,关你什么事情啊!

不料,对方好像能猜到她内心的想法似的,又说。

“这人本来就丑,一弄了就更丑了。诶呀,嫁不出去了。”毒舌!

我忍……辛司绯自我安慰。

一旁的老妪从桌上拿过一杯水递给辛司绯,“姑娘刚醒,先喝点水润润喉。”辛司绯接过水感激的点点头,等着恢复力气。

见状,又对小男孩说,“老奴便回去了,估计我家主子该等急了,待姑娘身体好些他日必定登门拜访。”

挥了挥手,小屁孩一脸的嫌弃,“去吧去吧,别再来了,我可不欢迎你们。”

向两人告辞后,在辛司绯看不到的地方,老妪便离开。

待完全感觉不到老妪的气息,见被自己认为是小屁孩的小男孩脸色冷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不由的全身生满了起鸡皮疙瘩。

“看什么看,我很奇怪吗?”辛司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以为有什么东西不小心黏

在脸上。

”你以为你还活着,嗯?”

一句话砸在辛司绯的脑海里,惊起汹涌波涛,却又是万分迷茫,恍惚间只听到自己颤栗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男孩嗤的一声,笑得极其讽刺,“今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心头,令她不由地追问。

“什么日子?”

“你死的第一天!”

“不可能!”水杯从手中滑落,辛司绯失声尖叫。“婆婆明明说我还活着,你不要想骗我!”

“不信?没关系,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左手掐诀,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凭空出现,“哪怕你再白痴你也应该知道人与鬼的区别吧,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给你三天时间,等你接受得了了,就来院子里找我。”

“那你是谁?既然我死了,为什么你能看到我?”不甘心的问。

“诛法司,执法者,斋祀。”

等对方走后,辛司绯跌跌撞撞的来到镜子前,看见镜子里那张与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愣住。螓首蛾眉,不倾城却是清丽干净,可没有那人的温婉,眉眼间溢满冷冽。半晌,她才不敢置信的捏捏自己的脸颊,竟是傻笑起来,直嚷嚷。可是下一眼,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因为她看见自己的脚浮在离地面几分的地方,……自己真的死了!可是她连自己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死的莫名其妙。

不,不会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对,我一定是在做梦!辛司绯抱着自己的头蹲在镜子前,茫然若失。接下来的三天,她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见到同福里的街坊邻居,见到了云娅,见到了自己的小弟,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见到她,她也不能和任何人说话,摸不到任何东西。

院子里,一片花海。斋祀体态优雅的将落在肩上的败花拈在指尖,眉头轻撇,低低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辛司绯,你会如何选择呢?我们还有退路吗?”

辛司绯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怪异的场景:那小小的人儿立在花丛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但是明明是让人感到唯美的画面,可主角却是个小屁孩,怎么看怎么怪异。

“你回来了。”肯定的语气,斋祀转过身看着辛司绯说,“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是。不过,”收起脸上的表情,辛司绯飘上前,绕着斋祀冷冷道。没错,是用飘,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状态,这几天她早就习惯了。“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够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想问什么就问吧。”

“既然我死了,为什么没有去投胎?而且,我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对你们而言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我之所以会死亡跟你们脱不了关系!”最后一句辛司绯愤愤的喊了出来,到底还是介意自己的死亡。

斋祀手中把玩着骨朵,闻声放下,抬头看着辛司绯,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你恨我?”

“没有。”

“呵,其实只是个赌约,是不是很惊讶?”似是察觉辛司绯的紧张,斋祀突然冲她露出十分调皮的笑容,毫不在意自己的话给对方带去的是多大的冲击和伤害。

果然,辛司绯真的被他给惊到。

“……赌约……”苦涩的滋味弥漫,原来自己的命竟是别人手中的一个赌注。

“没错,不过,不是我。”

“那是谁?”听到斋祀的话,辛司绯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对不起,现在不能说。”斋祀满含歉意地看着她,许下承诺,“但是,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会给你机会自己报仇。”

“报仇?我连害死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报仇,拿什么来报!”言语间居然充满了怨毒之色,辛司绯眉间一点墨色隐约浮现,道道戾气缠在她的身上。

见状,斋祀暗道,不好!快速移到辛司绯跟前,两手掐诀,一道黄符没入辛司绯的体内。而黄符进入体内的同时,辛司绯也晕了过去。

过来好一会儿,辛司绯幽幽醒来,斋祀一直在一旁守护。

见她醒了,斋祀不由怒道,“让你不好好听人讲话,自己受罪了吧!你就不能冷静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话没说完,辛司绯却哭了起来,还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了斋祀的衣服上,抽抽噎噎,“你要是知道你死的这么悲催,你还会冷静的下来吗!”

斋祀一脸黑线的瞪着没自知之明的辛司绯,不由的扶额,看自己找来的,太挑战他的底线了,却是绝口不提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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