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二皇子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蔚蓝郡主可否替我解惑?”说完,他嘴角微微上翘,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便出现在那张令人不敢正视的脸上。
曹瑞接到这接待匈奴使者的任务之后就一直很忐忑。听说这鲜卑二皇子不仅容貌俊美如女人,连变幻莫测的性子都和女人一样难以捉摸。听说陪同他一起回到天王城的官员中,有几个甚至只是看了他几眼,就被他以侮辱使臣的罪名责杖,以那些匈奴大汉的力气,那些官员不死怕是也去了半条命了。现在想起来,他还会起一身冷汗。
所以当着皇子说让蔚蓝郡主来时,曹瑞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现在这蔚蓝郡主,怕是他认为唯一能镇得住这俊美地近乎妖艳的二皇子了。
而此时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火光电石,他也只当看不见,任由两人自己用眼神将对方杀的片甲不留!
“殿下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天蓝微微一笑道。
玄武细长的眼睛微眯起来,或者是故意将他眼中危险的目光遮掩起来,然而微挑的眉毛却让人想到那正在匍匐在草丛里的猛虎,随时都会发动致命的一击,只见玄武深处舌头轻轻****了一下酒杯,仿佛挑逗般得看着天蓝。眼前的女人太过镇定,他很不喜欢,尤其是她曾经在战场上打败了自己。他要么不做,要么所有计划都要按他的预想来完成,他以前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在悠然手下做事的时候,他都是随性而为,成败都不在乎。可是,当他决定领导草原联盟时,他下定决心要取得月华,本来计划都很完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最后更是失败的彻底。
这个女人,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那日在战场之上,蔚蓝郡主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我训练多日的野狼臣服脚下?”
“方法么?现在匈奴和月华不过是签订和平协定,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会如何。我若将方法告诉你,是不是对我们月华太不公平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怎么告诉你?天蓝心中想着,嘴角却是嘲讽的笑容。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被天蓝的言论吓得直擦冷汗,这蔚蓝郡主可真是一鸣惊人,这二皇子就是来签订条约的,也算是半个人质,虽然她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哪能在这人面前说明啊?!
玄武轻笑几声,“不愧是能让阿斯兰都为之惊叹的女人,果然厉害。郡主,来,我敬你一杯!”
天蓝端起酒杯,“过奖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酒席之上,一男一女言辞犀利,丝毫不避讳场合和人物,国家大事被两人拿来当了下酒菜,战斗策略被两人拿来当甜品。
两人脸上笑容不减,谈笑风生,倒是让陪着的人心中打颤,不时担心自己心脏是不是下一刻就被吓得停了下来。
所以当玄武说要回行馆时,那些礼部官员心中不知道拜了多少大神,感激涕零地暗道,回去要给祖宗上上香。
天蓝与那玄武道别,依然是唇枪舌战了一番,两人倒是乐在其中,让几个礼部官员大喊,两位就赶紧结束吧!
寒暄之间,天蓝无意地低了低头,竟是看见玄武腰间的玉佩,玉佩下的流苏上一抹不太相称的粉色,天蓝一愣,但是并没有惊讶多久。便恢复了正常神色。
会行馆的路上,玄武嘴角微微上翘,俊美地一塌糊涂的容貌自然引来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然而他丝毫没将路上惊艳的目光放在眼中。
“这女人有点意思!你们说她是什么月之灵选中的人,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被神灵选中的人?”玄武问道。
青龙同样骑马在其身侧,撇撇嘴道:“这谁知道?反正那破石头见了她就亮,这倒是真的。对了,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当人质?这可不是玄武的性格!”
“我都来了,当然是来当人质的。”
“你这话骗地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说,是不是为了南宫柯?”青龙饶有兴趣道,和这人相处那么长时间,他难道不了解他?他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让他当人质?怕是天下还没人能做到!看玄武直笑不语,青龙道,“她现在是皇后,你为了她疯了似的当了草原联盟的将军,现在失败了,难道还不死心?”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当然不能就此作罢!否则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四大护法的名声?”玄武脸上的笑容在夕阳的渲染下,不仅没有变的温暖,反而更有种令人生寒的心惊。
青龙耸耸肩,他如此回答,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们四大护法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天下尽知。
青龙脸上突然闪现一抹跃跃欲试的表情,“有什么好事,记得叫上我和白,好久没大闹一场了,我都手痒了。”
“我要是闹出点动静,会不会打扰了老爷子的计划?”他听说了那些什么黑沙、流沙什么的,不过,他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那是青龙爷爷的事情,多少还是顾及一下。
青龙无所谓的道:“他们忙他们的,我们闹腾我们的。互不相干,不用管他们。白,你是不是也想闹闹啊?”
玄武另一侧的白默不作声,脸上只是温柔地毫无波澜。其实不用问,青龙这些年怎么胡闹,他都会奉陪,仿佛只要青龙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看着火红的夕阳,玄武脸上出现少于的沉静之色。刚才,她是不是看到腰间的玉佩才神色僵硬的?之后她就没再与自己舌战了。而且明显神色缓和了许多。她刚进门时的那声“玄武”,似乎在清河店被她就起来的时候,也听到她这么叫自己。她认识自己。他已经肯定了,只是这丝带。他手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上面绑着一条并不搭配的粉色丝带,给整个冷硬的感觉中平添了一抹暖色。只是这丝带,她是不是也知道它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