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盘算着下一站,眼睛突然放大,一个人影飞速向我的方向过来,眨眼间便到了面前:“找到你了!”
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乱,但我定不会觉得今天在这里寄居是由于他的缘故:“逆天教主可真悠闲,今天的残局还没收拾完就到这儿来了,敢问有何贵干?”
“青龙说你要走了。”
恶毒地诅咒了青龙一句,老老实实回答:“是。”人要走得潇洒,我向来是这么认为的。
“我跟你一起。”
“跟我?”我好笑地看着逆天,“你没搞错吧。”逆天没有回答,那坚定的眼神已经表露了他的心思。
“我是修罗,新一任武林魔头。”
“知道。”
“好吧。”并不是我想这么轻巧地答应,而是我有种感觉,感觉似乎甩不掉他。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他留下来省事,就是玄夜那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是凌泫吧。”凌泫两个字从逆天口中脱出,让人有些陌生,很生硬,但咬字清晰。
“嗯。”我胡乱回答了一下。
夜里我还是睡不着,坐在地上,依靠着窗边的墙上。我知道窗子的外面也有一个人这么靠着:“我答应了自然不会逃。”
本是自言自语,却不料有了答应:“你逃过了一次,不放心。”忘记了自己那时候自己是个什么表情,朦胧中引来了天亮。
我和逆天默契地起身,一前一后走着,刻意躲过巡逻的人,从后山出了幽冥教。后山的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们地到来似的。
“等我一下。”是玄夜来了。玄夜不喜见其他人,我只好上去跟他说。逆天很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马车里的人很强大,强大到让人没有了战意。逆天不知道我和车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可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跟着这个女人,不想又任由她四处飘摇。
“师父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逆天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想做的事情?如果想就不要顾及地去吧,幽冥教还有我和玄武。”二十多年了,逆天的心弦仿佛瞬间被触动了,那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那张顽皮地脸。
因此逆天顺从了自己的意愿,马车里似乎发生了吵闹,特别是女子尖锐的声音和不满的情绪,当女子从马车里出来,一副别人欠了她几十万两银子似的苦瓜脸,他的嘴角流露出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弧度。
女子显然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幕,她的怒气全部献给了马车上的人:“死玄夜,小气鬼!”
说实话我越来越怀念我以前的“小黑”了。虽然它跑得慢了一点、脾气掘了一点,酒喝得多了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毕竟比我现在胯下的这匹老马要好很多。上下颠簸地厉害不说,走了几步还哼哼两声,一副萎靡的模样。
“姑娘,我这里实在没有符合你要求的马了。就这匹估计是唯一适合你的了。”马市的老板经过我几番周折后,无奈地牵出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交到了我手里。现在想起那老板的话我还郁闷来着,五年了,这个世界多多少少我已经适应,可惜我可能真的没有骑马的天赋。
玄夜架着马车离开了,他果然还是不习惯与别人同行,就算是他是迷天宫以前的顾客也是一样,但他却没有反对逆天的加入。这次玄夜因为我任务没有好好完成,所以我拿到的钱屈指可数,令我十分生气。接着玄夜说既然如此,他也正好还有事情要办,给了我几个名单说是下几次的目标人物就独自离开了。对于玄夜我还有满肚子的疑问,比如他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可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管太多为好。
“你还是跟我同坐一匹马吧。”逆天终于受不了我的速度了,或者说他终于受不了这匹马了。逆天这时被我用易容术换了一个模样,遮掩了他的俊朗。但那气质是天生的,冰冷的高贵,怎么看都不是一般的人。
“不要。要么你回去好了。”在男人的怀里呆着,对于这个景象我还是很不习惯,所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逆天听了我的话,也就不再强求,像刚才一样特意放慢速度跟在我旁边。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一颗小石头对着我的方向疾驰而来,我纵身一跳,但它攻击的对象赫然不是我,而是我的马。老马被打中左腿,一个激灵就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何人!”
“呵呵,姑娘我这可是在替你着想。你的夫君让你一起骑马你却不肯,夫妻两吵架也不必让自己受苦吧,天都快黑了,如果赶快不进城的话可就要露宿荒野了。我看着你们如此辛苦僵持,就好心帮你一把啰。”嬉笑的人有一副好皮子,胯下的是匹白马,一袭白衣,那场景我似乎回到了那一天——在去往洗剑山庄的路上,也是白衣公子摇着折扇。
“我们的事你不用管,现在就说你怎么赔我!”
“赔?好啊,一千两银子够吗?”来人对于我的杀气熟视无睹,“可惜现在的你有三个选择,第一、跟你的夫君同坐一匹马。”
“他不是我的夫君。”我更正道。
“这样啊,真是个可怜的男人。”来人向逆天露出同情的表情,可逆天却显然不想理会他,“第二、就是你用走的,这样城门可能会关了。第三、就是跟我一起同坐一匹,怎么样?”
“你就没想过还有第四个选择吗?”他满脸的笑容虽然让人气恼,却无法真得动怒。
“比如杀了我抢走我的马,我说的对不对?”
“知道就好。”
“可你确定你能骑‘小白’吗?”来人佯装很为我费神的样子,“我死了你又不能多出一个选择,反而少了一个,何必费这个力气,你说对不对?”
“嗯,好像……不对!”差点被他糊弄过去,“你杀了我的马,我自然要为它报仇了。”说着就拔出了血莲,然而来人却不急,更没有动手的迹象,他的身法缓慢,但每每我的刀总是擦着他的衣服而过,微微的轻叹声掠过我的耳旁:“好可惜啊,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