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自回了房,掩上房门,有些累的躺到了床上,正准备好好的睡一觉,突然远远的传来婉转的笛子声,吹的曲子居然是《精忠报国》,我心里猛然一惊,坐了起来,想了片刻。高声道:“来人”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左相,有什么吩咐。”
我沉声道:“去看看是谁在吹笛子,跟他说要吹明天再吹,大晚上的吵死人了。”
银卫听了答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过了一会儿,果然笛子声停了。
我装作不在意地对回来复命的银卫道:“是谁这么有闲情异趣。”
“回左相,是花梦奇将军。”银卫恭敬地道。
我只觉的心里一沉,竟然是他,竟然是他。我微眯了眼,他在半夜里吹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可是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冷离已然是死了啊。况且我现在的脸还带着面具,声音也与以前大不一样,这怎么可能呢。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吹这首曲子。他更不是个笨蛋。那么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不然的话不会有今天晚上这一出。不过,我眼神一冷,他是怎么想到的我没那个兴趣,但是他若以为这样就抓住了我的把柄,那他可就大大的错了。现在的我,凭他,还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动的,心思一转,已然是松快了许多。拉过被子,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伸个懒腰,梳洗过后,懒懒的挪到正厅去吃早饭,若是没什么意外,水泽的大军怕是马上就会与宁国讲和,到时候我便带着人马先回赤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有些不负责任的想着。
刚进去饭厅,就见花梦奇好死不死的早早的坐在了门口的位置,见我来了,忽然一笑,站了起来道:“左相大人,昨晚上吵到您了,真是抱歉。”
我眼神一冷,却是扬起了笑道:“啊?昨天的人是你啊,真没想到将军还有如此的情趣。”
花梦奇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胜利了,想起以前一位故人的曲子,所以就吹了起来,左相以为那曲子如何”
我扫了扫桌子上的菜,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如何?我只觉得吵的人睡不着觉,哪还有心思听你吹的是什么?若是你那么喜欢吹笛子,赶明再举行宴席的时候你就露一手好了。让大家评判,我对那些子捞什子音乐不怎么懂。”
花梦奇笑意暗了几分却接着道:“左相大人谦虚了,赤月的女子能歌善舞也是出了名的。”
我捞起一块点心轻咬了一口,不在意地道:“那你就当我不是赤月人好了。反正我不会喝酒,不会音律,不会跳舞,除了骑马、射猎之外赤月女人会的我似乎都不会。好了,结论是我不是赤月人,所以你可以让我去那边吃东西了吧。”
花梦奇愣了住,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我自在的从他身边穿了过来,哈哈台已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鄙夷地道:“他当咱们赤月女子都如同他们宁国女人一样整日里唱歌跳舞的吗?真是!啧,目光短浅啊。”
我轻松地坐到了他身边,拿起碗来,轻声但却清晰地道:“理他做什么,谁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哈哈台与那日松均是一笑,吃喝起来。
早饭很快就结束了,整个早上也没有见到宁觉的身影,倒是让我微微的松了口气,整个宁洛城,城里城外都已经没有了战前的紧张,有着轻松的喜气。外面的宁国士兵们也都满脸的笑意。
我吃过早饭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吩咐哈哈台将我们带来的赤月人马全部集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便在明天回赤月。
有些闷闷的坐在内厅里,喝着湿热的茶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了。厅外,寒野正有些心神不宁的不停的向外张望着。
我叹了口气,放下杯子道:“寒野,你别紧张了,这边的水泽军已经是全军覆没了,那么盟城那边的水泽军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若是没什么大事,想着中午的时候他们也就该回来了。”
寒野勉强笑了笑,走了过来道:“左相大人,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我总想着不大对,依着情形来看,昨天晚上盟城那边的水泽军就应该得知消息了,那么他们肯定会退兵的,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依着大人对您的重视,怕是今儿个一早他就回来了。”
我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将视线转到别处才道:“这也说不得的,也许那边的水泽军并没有退兵,毕竟水泽军还没和宁国达成协议。”
寒野紧皱着眉头道:“不会吧,水泽军不可能互相之间不联络的,这边大批的水泽军都已经投降了,那么盟城那边的水泽军即使不退兵那么也会停止攻击。再说了难道没人去跟盟城的守军联络吗?”
我一愣,他这么一说倒真有些不对了,以卫燃的脾气,若是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必定不会再在盟城待着的。我马上站了起来往院处走去,喊来那日松让他去问宁国那边的人有没有派人去盟城告知这边的情况。
那日松很快便回了来,说宁国昨个晚上便已经派出了士兵去了盟城。
我只觉得心头一沉,若是这样的话,按理卫燃也该回来了,但到现在无论是卫燃还是他带去的人马都没有任何信息,这是不应该的,除非是中途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儿,一种焦急的感觉开始在心头蔓延开来。卫燃一定不能出事,我慌忙的出了院落,吩咐那日松将已经集结的赤月士兵们分出一半准备出城。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宁觉的院落,只见门口有好些士兵把守着,院中不见人影,厅内似乎有着人影晃动。我抬脚便准备进去,不想却被拦了下来。
我看了眼拦着我的守卫,高声道:“宁觉,你在不在里面。”
拦着我的守卫们一听我这话,均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