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道:“内卫,难道都没有人反对吗?”
银卫有些踌躇地道:“反对的也是有一些的,可是大部分的大臣们都没有异议。”
我不禁一抚额头,在心中呻吟着,天呐,这倒底是什么世道,古代不都是看不起女子的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居然让我做左相?狠狠的瞪着手中的圣旨,这赤月的人全都疯了不成,怎么全都不按情理出牌了,让一个女人当左相位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在古代怎么可能?而朝常之上居然只有一小部分人反对,这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无力的挥挥手让银卫下去,现在可怎么办,莫非再换个面具走人?正在烦恼着,就见那日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焦急地道:“托娅,不,左相,王上急招你进宫议事,炎国大举进攻赤月边界了。”
我扬眉,炎国,脑海中不期然浮现一张美的绝代风华的脸,微皱眉,瞅着刚进门的那日松平静地道:“都督,你觉得让一个女人当左相合适吗?”
那日松一愣,反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地道:“你不觉得让女子当相会让你们觉得丢人吗?被一界女流压制?还有,别的人也不说吗?”究竟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反应太慢?不是我说,虽然女子为相为王在现代不算什么,可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也,想当初在宁国人家还说正经女子不会抛头露面呢?
那日松不在意的一晒道:“在赤月虽说女子有官职的不多,可是却也不是看不起女子的,况且你的能力草原各部也是看着的,更何况人人都说你是蛇灵,又有谁会真正反对蛇灵做相的?”他看我神色不对的站在那里,又急了起来,拉了我一把道:“行了,别想这些了,炎国大军已经快要打过边界了,赶紧的,王上还等着你议事呢?”
我被他拉着往前跑去,心里却在哀叹着,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红色的军帐之内,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子正静静的躺在大帐内的床上,如墨的黑发披散着铺满了整个床铺,帐外些许的阳光照进来那墨色的长发便晕出了无限的光泽柔和而又氤氲。男子的面容绝美,真正的是肤若凝脂,仿佛是透明的一样。红滟滟的唇轻眠着,如同最上等的樱桃一般,水润润的。浓黑的双眉之下一双眼正轻闭着,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贝一般的阴影,若不是那挺拔的鼻下淡淡的呼吸,几乎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人世间的人。
这样的容貌总会是有些女性化吧?可是相信却不会有任何人将他错认成女子,只因床上的男人即便是现在也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与狠厉,还有一股子绝望,仿若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心。
“王,寒将军求见。”门外传来卫兵恭敬的声音。隐隐的还可听出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怯意。
屋内的人连眼也不睁,只是淡淡地道:“让他进来。”磁性的声音虽是动听却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温度。
寒野进得帐内,先是恭敬的行过礼才道;“见过摄政王。”
床上的人依旧是静静的躺着,“说吧。”
寒野也习惯了,开口道,“根据探子的打探,这次赤月的政变关键人物就是一个叫托娅的女子,听说她是圣者的徒弟与赤月的二皇子是师兄妹。草原上的人也称她为蛇灵。”
“蛇灵?”原本闭着的眼睁了开来,竟是如春天一般的绿色。卫燃终于有了一些丝兴趣。
寒野接着道;“是的,似乎这个女子能够驭蛇。而且据说她在一夜之间将草原上的那什部落灭了族。赤月的新王沙朗似乎很是信任她,已经召告各部封她为左相。”
“女子为相?”卫燃挑眉道:“这倒也是有趣。”可是那双眼却没有一丝有趣的意思。冷冷冰冰的。
“还有一事,”寒野有些犹豫地看着床上的卫燃,该不该说呢,其实他大概也知道大人攻打赤月的原因,只是……
卫燃瞅了他一眼,光是看那眼神寒野便是一冷,于是说道:“咱们派出去的探子无意中见到宁国二皇子的侍卫也在赤月,而且不只一人。”
卫燃的眼中终于多了几分的神色,却是浓浓的恨与一丝丝的嫉妒。那个该死的男人。缓缓自床上坐了起来,卫燃冷冷地道;“这倒奇了,宁国与南边的水泽正闹的不可开胶,居然还有心情去管赤月的事,他们的关系何时如此近了?”
寒野也有些不解,不过他不解的不是这件事,他不解的是,“大人,除了宁王侍卫之外并没有其他宁国的人深入赤月。而且据我们的人看来似乎他们对那个叫托娅的女子也十分感兴趣,因为他们也打探过托娅的消息。”
卫燃沉默着不语,眼光望向从帘帐内泄入的阳光,虽然只是一点却是那么的夺目而又刺眼,忽然卫燃低沉地开口道:“我听说宁国的宁王已经有三年不曾上朝不曾露面”
寒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卫燃才答道;“是。听说是病了。”
卫燃沉默着,一双眼变得更暗,如同幽深的湖水一般,突然他厉声道:“派人马上去查这个叫托娅的女人,快去,我要马上知道她的一切。”那双眼一瞬间变得凌厉而又激狂。
寒野一惊,立马道:“属下这就去办。”不敢耽误的立即出了帐。
帐内的卫燃却是站了起来,有些急迫又有些激动的在帐内来回的走了起来。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间疯狂的充满了他的头,会不会,会不会,手握紧又松开,这三年来他被那人的死夺去了一切的感知,生命里只剩下痛苦与绝望还有浓烈的恨。若不是报仇的欲望那么的浓或许他会撑不住的同她一起离开这个冰冷的世间。这三年时间他不停的争战,努力的振兴炎国,所为的只不过是有一天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他太执着了却反而忘了为何三年的时间宁王都没有来要回那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