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唇边升起了一丝好看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好。”
手术室里面的灯还亮着,钱雨菲跟着家人靠在墙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口,柔声的对宋海波说道:“爸爸,妈妈会没事的。”
宋海波看了一眼明明是紧张到了极点,仍旧是强自镇定的女儿,点了点头,他也希望妻子能够好起来。
萧若风也站在不远处,时不时的向着钱雨菲看过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慌乱不堪的心情立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勇气一样,安定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钱雨菲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在宋海波一个箭步上去的时候,跟在了后面,“医生,我的妻子怎么样了?”
宋海波一向沉稳的人声音里面都带上了一丝紧张,直直的看着主刀医生,生怕错漏了那些字眼。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恭敬的说道:“令夫人没事了,宋先生请放心。手术很成功,后面的注意饮食和疗养,应该没什么大碍。”
钱雨菲听到这句话,喜极而泣,一个劲的在后面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她的妈妈终于有救了,她不用担心妈妈这么年轻就离开了她。
医生连连摆手,客气的说道:“不客气,应该的。”
这些可都是高官的家属,他们怎么敢不尽心了。
随后刘之慧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钱雨菲含着眼泪跟在旁边,一遍一遍的叫着,“妈。”
刘之慧还在昏睡中,没有听到女儿的呼唤,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刚刚经历了一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战役。
萧若风拉住了钱雨菲的手,轻声的安抚道:“雨菲,刘阿姨需要静养休息,你不要激动好吗?已经没事了,好好的调养就不会有事了,你放心好吗?”
钱雨菲回过头来看了萧若风一眼,对上了那双深沉的眼睛,轻声的说道:“我是太高兴了。”话虽这样说,她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打扰妈妈的休息。
几个人在病房里面守着因为迷药的作用还没有醒过来的刘之慧。
萧若风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通红的,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揪痛,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好久之后,萧若风将困得睡着了的钱雨菲轻手轻脚的放在椅子上,轻轻的拉上了门走了出去,悄悄的来到了另外一间病房里面,高洋同样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边陪伴的人是她的未婚夫。
看见萧若风走了进来,高洋的眼睛里面一片平和,声音平静无波,“你来了。”
萧若风无视旁边一直怒目圆瞪的未婚夫,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说道:“谢谢你,高洋。”
高洋的眼神波动了一下,无声的笑了,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谢的,这是我自愿的不是吗?”再怎么不喜欢钱雨菲,她仍旧是不愿意让萧若风难过,所以,最后的关头她还是同意了,同意了给以前情敌的妈妈捐献骨髓。
原来,她要退到这样的地步,萧若风才肯这样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说话,才不会用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即使是温和的,还是冷冰冰的,让她怎么都感觉不到温暖。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萧若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纯,认真的说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流露出真诚的光芒,“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他说着,看向了旁边的未婚夫,认真的说道:“高洋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好吗?”
未婚夫的眼神也是一片认真,“当然,她将会是我的妻子,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爱她,让她感到幸福和快乐。”
萧若风点点头,眼底一片温润如玉般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又回过头去看高洋,带上了一丝歉意的表情,轻声的说道:“高洋,当年的事情对不起。”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对她造成了伤害,他的心底有着十分的歉意。
高洋笑了,将眼睛转到了一旁,淡淡的说道:“都过去了,不是吗?不要再提了,我现在过得很幸福,那些过往我不愿意再想起来了。”
青葱岁月里面留下的那些青涩的爱恋,都已经随着往事烟消云散了,不是吗?
她单恋的爱情只是一场梦,而她,醒悟得太晚了。
然而,她还是庆幸的,庆幸在她的青春年华还没有远去的时候,还能够收获了一份幸福,从此,初恋,都成了过去式。
她不愿意再想起来。
萧若风笑了笑,心里仍旧是歉意的,却还是默默的退出了病房,眼底一片沉静。
高洋看着一脸深思的未婚夫,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的说道:“谢谢你,能够包容我这么任性。”
未婚夫只是宠溺的笑着,心疼的将高洋搂在自己的怀里,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我只希望能够给你幸福。”
高洋闭着眼睛,心底一片祥和,“幸福?是啊,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叫做幸福吧。”
她常常的睫毛轻轻的蹭了蹭未婚夫的肩膀,撒娇般的说道:“老公,谢谢你。”
房间里面,相拥的两个人,散发出一种温馨的味道,在这样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面,安详,透露出一种幸福。
萧若风回到刘之慧病房的时候,钱雨菲还在沉沉的睡着,宋家父子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他走上前去,拿过旁边的毛毯,轻轻的盖在钱雨菲的身上,眼底的情绪柔柔的,散发出一种心疼的味道,这个女人,能不能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沉默的叹了一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在钱雨菲的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那张睡颜,眼底盛满了浓浓的爱意。
看着眼前深爱的女人,他缓缓的伸出手去,将她被桌子压出皱痕的脸颊轻轻的展平,一点一点,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