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夹着雪花,街灯依旧。
最后的一个拜访完成,欧蔓跳上车来,对我说:“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她说:“桥头酸汤火锅,正宗的凯里味,好吃!走吧!”
我把车开到了桥边,正要下车,欧蔓叫住了我,道:“把车停好一点,这地方离你不远,等一下你自己走回去,我打车!”我看着她,她说。“喝点酒,暖和一下!这******当了一天孙子了!”我第一次听她说脏话,感觉有点不习惯,但又觉得她这一回是有血有肉,是一个正常人。
她先下车,我把车停好,我俩一起迈进了酸汤鱼火锅店,人不是很多,可能是错过了饭点。
....
我端起杯子,敬了她一个,喝了一口,这寒冬里的米酒,一个字,爽!
热腾腾冒着气的锅,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我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喝完了自己倒,倒完了就叫老板。欧蔓也没管我,我感觉她的酒量也很大,竟然喝的跟我一样多。
我只知道,自己的心里闷,不好受。其实,我从她的眼神里,也感觉出来了,她也不好受,但我不知道她为的是那般。我只是觉得,我就是想喝酒,喝醉了算求!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发泄一下,这么久来的不满心情。但有一点我忘了,我面前的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咋就这么胆大呢?
一句话,可能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我见欧蔓拿着酒壶倒酒的时候,她的手在抖,我说:“你不行,让我来吧!倒酒这活儿,本来就是男人干的!你一个女人家,逞什么能!”
我倒满了自己的杯子,把酒壶放在她的杯子上,说:“你还,还是,别喝了,你醉了!”
欧蔓轻轻的看着我,我觉得她的目光很舒服,这一次充满了情谊,她说:“没事!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多了,我觉得,不应该喝的是你了!”她接过我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并且先端起来,对我点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我照着她的样子,也干了。
抬眼看她时,她的脸上堆满了疲惫,像是一点一点,在酒的作用下挤落,看上去很兴奋。
我接过她手里的壶子,说:“我来倒!姐!如果你高兴!我就陪你喝个痛快!”
她笑着望着我,眼神里的表情,我感觉有一种欣赏的神情。这使我豪情顿生,有一种不怕死的感觉。又满了几杯,喝的真是痛快。
人,在醉了的时候,酒,就是水,就是想喝。
可能是我年轻的缘故,不管我怎么醉,我的心里明白,我今晚和老板喝酒,开心。
但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明白不,是不是开心!
我试探的问:“姐!这酒别喝了!你醉了!”她摇了摇头,说:“没醉!清醒着呢!”说着拿出电话,放在耳边,我也是第一次听她骂人,她对着电话说:“你他妈到底管不管我,不管,给老娘说清楚!”‘呕’她打了一个饱嗝,继续说:“老子要和人开房去了!”
我看着她,有些兴奋,但也有一些恐慌,我真的很怕,会有一群人围着我打。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我只是听见她说:“桥头,老地方!”
她放下电话,歪着头对我说:“你走吧,有人来接我了!呕!”她又打了一个酒嗝。我也是豪气升起,对她说:“等来接你的人到了,我就走,我不放心你!”
她看着我,盯着我看,说:“你不怕!”
我说:“怕那样,我是在保护你?”
她说:“可是别人不这么想!”
这一刻,我想不出一个好的段子来,说不怕吧,我还是怕别人误会,要是她的老公来了,说我把她灌醉的,图谋不轨,这可不好解释。说怕吧,我真的怕她看不起我,没有担当。
我的这种感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时拿不定主意。我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又自己喝了一个,这一次,我没有和她干。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心里有些堵,拿起筷子,夹了几片鱼肉上来。
其实我也醉了,我靠在凳子上,点着烟,自己静静的抽着。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上前来,拉了拉欧蔓的肩衣,道:“蔓!蔓!你怎么了?”欧蔓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你老婆呢,跟来没有?”
“没有!没有!.。。!”男人焦急的说:“你怎么把自己喝醉了?”说着他看向我,我觉得,这******就不是一个正经的人,因为他的目光里,闪过那么一丝的猥琐,这一点我最有经验。我懒懒的看着他,不想说话。
欧蔓说:“去!把单买了!”
那男人说:“买了买了,走吧!”
我觉得奇怪,这个男人不是我见到过的那个男人,怎么会是他呢,他跑到那儿去了。
欧蔓指着我说:“不够意思哈!你!喝的不得我的多!”
我看着欧蔓,又看了看那男人,旁边的老板娘,朝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少说话。我知道她醉了,我不想多生出些事来,我就默默的站起来,想往外面走。
欧蔓吼道:“你是我的司机,别走,送我回去!送我回去!”她的手在空中乱舞动。
那个男人说:“别闹了,司机在门口,等着的!他!他是你的员工,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回去的!”
欧蔓的小手在他的肩头打了几下,那个男人,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她看向我的时候,我觉得,她好像没醉,而是在示意我离开。我就装着懂了她的意思,我告别说:“对不起!哥!老板就交给你了!”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滚!”
就是一个字,它把我的心灵刺穿。
我还是又回到了我是一个穷人的问题上,红着脸,默默的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在门前,我特意向车里看一下,原来我以为是她老公的那一个人,坐在司机的位置上,也看着我。
雪花,就像无数只温柔的细手。
抚摸在我的头上。
灯,我觉得她少女般的情怀,让我迷恋!
我喜欢的!就是一个在沉默中教育男人的女人。
我带着醉意。
我回到了我的小屋,我想起了肖微的话!
回你的小屋中去,那里就是天堂。
这里是天堂吗?
为什么这么冷?这么让人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