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确定了落尘没事之后,宫离钥这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她没有欺君,这些皇兄都知道。”
后面的不少官员都奇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弦郢的太子,也一任的王,一个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将领人才。就连着风清扬都虎目圆张,这小子竟然都知道尘儿的身份,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无惜。
“那你呢?”扬手指向宫离钥对面的黎梦秋,“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只到我亲眼看到的这一刻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黎梦秋还是像以前一样伟然而立,可是却有了男人的成熟与稳重,也许是成了亲的人吧。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宫姝妍的耳中,却是莫大的讽刺。
“不,我不相信,你们都骗我,都骗我。”看了看两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都有过一定位子的两个男人。泪不可遏制地便涌了出来,顺着她如花的娇颜上滚落而下,整个人也看来如带露的梨花,娇怜动人。此时的她,顾不上许多,心中的悲戚,压抑的委屈,让她忘记了这里是弦郢最庄重的朝堂。
“你说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一直对对她念念不忘,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你知道我到底爱你有多深吗?而你,你给我的是什么?为了你,我总是琢磨着怎么可以让你开心起来,我天天担心你有什么困难,想着怎么能在最早的时间里帮到你。五岭原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了你的止郊山庄,我不顾身份地与你联姻,想着可以帮你走出困境,这三年来,我可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吗?我是公主,在弦郢从来都没有人能忽视我,没有人敢对我有半点不敬,可是你呢?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答应婚事?”
宫姝妍止不住的泪珠如雨般落下,落尘第一次去看这个弦郢第一女,美貌自然就不用多说了,眉里眼中,都可以看到的她自带着的那份骄傲。这样的女子,想着如果不是被逼到极点,又怎么会放下身份像个深门怨妇一样跑到这里来。可是落尘却不会可怜这个公主,她自己本来就没有做错,二则现在的情形,也不容她来充当滥好人。而且感情的人,不是帮帮就可以解决的,抓不住对方的心,就只能是伤心伤己。
爱情的游戏里,本来就是有人伤有人痛,最先投进去的,总是伤得最深的。可惜这些,她们是不会懂的,也许会懂,可是在轮到自身的时候,总是会乱了分寸的。有多少人敢保证对真的面对自己的一份感情的时候,可以说自己很理智?
那些官员们看到事情发展演变到这个地步,现在也不是自己能再往下看的了,都也没有什么事要奏的,就算有事,也等搁一边去吧。摊上这种皇家之事,自然是能走多远就多远。所以在宫离钥和黎梦秋没来多久的时候,也都陆陆续续地退到了一旁的偏殿。那些侍卫们也在宫离钥的示意下都离得远远的。
“云裳,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先放了落尘。”黎梦秋走过去对宫姝妍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就真的让我输给一个男人?”瞪大美丽的眼睛,宫姝妍不甘的嘶声道。
“妍儿,你现在心情不好,先给驸马加府去吧。后面的事,让父皇来皇兄来处理吧。尘儿是女子的事,母后也是知道,而且父皇已钦点了她为太子妃。”宫离钥看向落尘,波澜不起地说完了这一句,却像是一快巨石投入了丈碧波,惊起了千浪?
什么?被封为太子妃?!
太子妃?落尘蓦地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向宫离钥,心里这下是真的被惊住了。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忘了自己还置身在万敌之中没有脱身,愣愣地忘了该做什么。
“皇兄,这样真的吗?不,这不是,不是的。”宫姝妍连连地摇摇头,手上无意识地松开了匕首。“咣啷”一声,匕首掉在地是的声音,清响,却无法再引起人的一点半分的注意。本来还算是精神十足的容颜上,却变得黯淡无神,眼中迷茫不解。
可是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为什么昨夜里去找皇兄的时候,听到了他的洞箫,别有一番滋味。以往多次听闻,都一直是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可是昨晚却不一样,那支同样的箫,吹出来的曲子里,却多了几分欢喜,她当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个一直无法看懂的哥哥会吹出这样的曲子。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黎梦秋本来无动的,可是却也在听到这句话后,全身一震,身子明显得僵了起来,看向落尘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异样,也是同样的难以置信。原来的那一点点的无法言说的喜悦也变成了巨大的落空。喃声轻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风清扬和冷迟就更不必说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是惊人耳目,太子妃?今天的事情,都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有些人一辈子或许都不会遇到一回的呀。
“太子,公主,驸马还有几位大人。不好了。”里面突然传来太监惊恐的叫唤。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宫离钥一脸先沉声问道。
那个太监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四周还有那么多的人,多年的宫中生涯,他自然知道有的事是不是冒冒失失地说出来,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莽撞后悔不已。这下见了宫离钥在问,便跑到太子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宫离钥的面色当即一紧。
“嗯。本王知道了。”宫离钥说着便转身对宫姝妍和几位重要的大臣说道,“几位先随我进殿吧。尘儿也进来。”然后甩开外袍当先进了承乾殿里。
不明所以的几人见了太监的模样以及太子刚刚的表情,心里都以疑惑何事,见宫离钥发话,自然都尾随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