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落尘现在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她心时堵着一口气,耳边不住地回响着那个冰冷的声音,“还是分道走的好。”
还是分道走的好!
分道而行,他们本来也不同道好不好,分什么道。落尘的恶习,对于发生的不好的事,就是在心底里排斥原来的美好,那个烟青色的身影,那一年一眼看到,便被记着不忘,可是惊鸿一瞥到头只是一瞥。落尘觉得有些亏了,干嘛不彻底忘掉?全然想不起来多好。吃亏的事她不想干,想到最后,算了,只当记着的是一个美好,那个对他恶语冷言相向的人,她不认识。
一路跑下来,总算想开了的落尘,才回过神来发现竟然要下雨了,天边也黑压压的。和云枫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落尘就发现这个地方一路过来都是山体连绵,少有村镇。现在要想找怕更是难上加难。
头顶的黑云压顶而来,翻滚咆哮,滚滚而来,然后又团团远去。
雪龙驹似乎也是知道将要面临着怎样的狂风暴雨,便本能地迈着四蹄,想找个地方去权作安身之所。
往前面走了一小段,又开阔了许多,天边的乌云淡了许多,天也更亮了一些。落尘深深呼吸,吐纳吸气。
然后一股特别的味道,淡淡的,却又浓而不散钻入鼻息。有些不确定,落尘又轻轻嗅了一下,决定没有错。
突然她的眼神如雪,透着冰冷的锋芒。也不多加思索,打马就沿着这味道传来的方向而去。
前行不久,前面便见到一个小庙,有些破败,可是还算是完整,在这们风雨欲来的时候,本就是像落尘这样行人的落脚之所。可是落尘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身下雪龙驹被催得半息不得停顿,四蹄急换,向着前面再前面的地方而去。
弯过一道浅弯,终于,眼前的一切,都出现在落尘的面前:
迎面倒着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农村汉子,身上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裳,临死前还瞪着一双眼不肯闭目,四周的血淌了一地,带着惊恐万状,带着死不瞑目瞪着里面。
落尘一眼看去,面前的,都是被血淌过的路面入眼所及,到底都是一片红色。
这般触目惊心,这般令人发指。
不错,落尘先来时闻到的,正是这里散出去的浓烈的血腥之气,一路过来,并不算近,可是却还是一闻即知。
落尘下了马,徒步走在这满是血迹的路上,心一寸一寸地冰冷了下来。离那汉子不到十丈的地方,倒着的是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旁边,是一个老妇人……
男女老少老有,不论大小,都无一例外的没有瞑目,临死前的惊惧,还有那眼中的恐慌和挣扎及无力。有的,却是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还是处在懵懂的边缘,便被人结束了生命。
有的是刀伤,有的是剑伤,还有被重物击口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浑着血液,红红白白的,令人作呕。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落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直深入灵魂深处,都是那样的无可宁静。
这,不是人间,而是炼狱。是人间修罗场。
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至此?一步一步地深入,一点一点的麻木。
入眼的,是各种惨烈而死下的尸体,落尘伏下身子,来察看他们的伤口,却竟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才死不久。
空气里,加了这些浓郁恶心的血的味道,令人胸闷气结。天边黑云又至,可是此时满心愤怒的人,却毅然忘了,这将是一个暴雨不歇的天。
又往里面走去,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也许这里的人们过着相安无事的安定生活,也许他们与世无争,可是,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辣手至此?走了半个村子,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那些老老少少,素昧平生的人,躺在那里,暴尸荒野,深深地,深深地,让落尘寒到骨血。
耳边忽的一动,像是又听到了什么声音,落尘也不再看这些横死之人,足尖一点,便向着村子更深处而去。
那里有哭声,还有人的嚣张的笑声,有可怜的求救声。
一个旧院子里,两个已经遍身是伤的年轻男子正握着把长剑,努力地把身后的人往后护着。
前面,是四个人高马大的劲装人。一人提着刀,一个拿剑,一个手上是两个流星锤,还有一个四面都是利刃的武器,正齐齐围着对面的两个青年和他们身后的人。
拿剑的人一马当前,隐然是其他三人的头儿,正对着那两个男子说首,“你别不识抬举,我们只要那个女人,你们快些闪开,便饶你们一条命,不然,哼。”
一人提剑上前,愤怒而言,“你们,你们这些强盗,杀我全村,我与你们拼了。”说着便挥剑砍来。
两剑相击,奈何实力悬殊,一声金属相击的声响过后,便是人极轻蔑地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早该送你走了。”然后一剑划过,看也不看便又解决了另外一个男子,挥剑把那男子的尸身一带,刚好到了拿锤之人的身边,像是玩久了的游戏,那人手中锤子女抡,便一锤击中那个男子的尸体,又是一团血肉模糊。
“啊!”两个男子身后,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妇,还有一个被眼前的血淋淋的一幕吓得尖叫的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个小女孩,已被吓得面色发白,连叫已经叫不出声了。
身前的两个男子都俱已丧命,那个少妇不知哪来的勇气,拦在了小女孩儿和少女之前,目光冷冽地看向四人,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那个为首的人解决到了两个男子之后,身形不见怎么动,便跃过少妇,于是那个少女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接着是女子尖利的哭声,粗鲁的一抓,布帛撕碎的声音。
那男人一把撕去少女的衣衫,面目狰狞,满眼淫笑,对着那个年轻的少妇说道,“苏少夫人,都到这份上,你还不识识务,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识抬举,要看清楚了,这整个村子,都会为你的固执陪葬的。眼下你就忍心看着,”那声音邪里邪气的,他的手一动,那少女的半个肩膀便已露了出来,圆润光洁的肩头,引得其他几人奸恶的淫笑,。“这么个姑娘,也因着你而……”那人没有再说下去,接着却是又一声更响更大的撕扯声,少女的外衣都被撕开,又被扯去里衣,只剩下一件碧绿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