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宫烁面带温笑,“还是皇后说得对。既然如此,今晚尘儿今你也在此,不如就听听他的意见好了。”说罢,宫烁并没有过多地理会那些老臣,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落尘这边,看着他,高深莫测。
“朕现在就问问你,你自己的想法呢?你可愿意担任这指挥使一职?”
那目光再着为人君者自有的威严,无形地压迫着众人,落尘撇撇嘴,她才不会怕这种眼光。刚刚把宫离钥有些玩味的戏谑尽收眼中,又看着众大臣们都极力的反对。一进玩心盛起,有些孩子气地一扬脖子。
“好,我答应去。”
大殿中灯火通明,映得亮如白昼,每个人的表情变幻,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落尘突然傲然一笑,一股逼人的气势,自她的身上无形的散发出来,弥漫在整间宽敞的大殿之中。她抬起头,唇角漾着自信的微笑,雪白的颈子白折射出迷人的光弧,像是只展翅欲翔的天鹅。
当“答应”这两个字吐出之时,宫离钥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眉宇间几不可察的一蹙。
其他大臣们还在呆傻之中,率先回过神的风清扬回头冲着落尘喝斥道,“尘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胡言答应,你可知道这非同儿戏,不是你平日家玩的游戏。”
落尘知他虽然声厉,可是话里却是无尽的对自己的关爱,全身都是一阵暖洋洋的,便回了个安心的微笑给他。
对着大殿的百官朗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是风家儿子,更当思为国尽效,报效家国。爹爹,风家的儿郎,自然不会是孬种,是吧。相信尘儿,会做得好的。”
“哈哈哈哈!”一阵大声拔地而起,冲上大殿高高的屋梁。是宫烁抚掌笑道,“好,这才像我弦郢大将军之子嘛。”
风清扬看向自己的“儿子”,自从他受创醒过来之后,这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是长大了。纵然他荒唐胡闹过,让他生气愠怒过,可是那些都不重要,直到这一刻,他心里一直深埋着的担心,才一扫而光。原来,风家没有毁在他的手上。
“好,尘儿。爹爹信你!不愧是爹的好儿子,是风家的好子孙。”大将军果然豪迈,笑声爽朗。
“风落尘听旨,朕便命你任征军指挥使一职,直接听命于大军指挥,今日生效,择日便同征南大军一同出发。”宫烁的纹龙大袖一挥,便出语任命。
落尘只是笑嘻嘻的一恭身,“谢皇上。”
有些轻蔑地瞟了一眼魏子光,他的面色有些发白,原来的眼中盛满着的得意诡谲的光芒也变得淡了。魏子光看着大殿中的风落尘,他突生的气势,让他整个人也瞬间明亮了起来,好像是一颗跃然升空的明星,光华灼灼,让人注目。这让他的心里蓦地生出一股不安,难道,现在他才看到的是真实,以前莫不都是错觉?
可是几乎是一晃眼,下一刻,那逼人这锐利光芒便消失不见。他眼前的,又是那个他掌握的吊儿郎当的败家公子。这让他的脸,又亮了起来。
落尘勾唇看着他的一切变化,魏子光,你就玩吧。当心玩火自焚,火势撩人,烧了自己。
“父皇,儿臣愿南下亲征,平复叛乱,以振国威。”突然间又冒出来的一声,待重到是何人所言之时,让今晚经历太多感情波折的众大臣们又一次吊起了心。
宫离钥微收自己一身邪肆的光芒,正一本正经向宫烁请战。听到自己的儿子也要出征,宫烁微一迟疑,默然不言,只是打向他的眼中有了更多的若有所味。
其他百官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到落尘清脆的声音响起,“皇上不可!”那声音急且肯。
宫离钥侧了身子,冲她邪邪地笑到,眼中尽是玩味好笑。
都被落尘这急急的一语吓倒,还少有人敢这么无礼地“请”皇上收回成命呢。连宫烁也被落尘这般急切的的拒绝弄得好奇起来。“你不希望太子亲征,可是为何?”
落尘见此情形,只好佯装不慌不忙,镇静说道,“太子乃一国储君,身份不比常人尊贵无比,怎可轻易涉险,自当坐镇都中。况且只是区区一个家族叛乱,哪能劳驾太子殿下呢?落尘不才,虽然初任指挥使,可是因为太子殿下‘厚爱’被选近身伺候,这太子殿下的意思臣也微微通得一些,也就当是为了太子殿下当一回马前卒。愿鞠躬尽粹以报皇上赏识之恩和太子的栽培之德。”
落尘声情并茂,使自己的话尽量听起来更真实一些。心里却早已盘算开了,这一回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脱离你的魔爪,谁还会再让你跟着不放,哼,你就好好在这儿当你的太子吧,然后等着做上皇位,少爷我自然要出去遨游天下了。
宫离钥的她一番话,再她说“微通一些太子的意思”的时候,差点没笑抽过去,脸上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只是憋着,使得一张俊美的容颜看来有些怪异。
你还真是通我意呢。
“都中之事,父皇正当壮年,自然处理得游刃有余,儿臣此次只为亲历亲为,学着担当起来罢了。况且可以通过这次出征,以访民情,为父皇以施皇恩,何来不妥之说。”宫离钥看向宫烁,面带浅笑,侃侃而道。
“皇上,此事臣认同风家那……哦,是风指挥所言,太子身为储君,的确不可轻易出京。”落尘一看,又是原来阻止自己当指挥使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心里笑道,就看你这回替少爷我说话的份上,刚刚那笔仗,就不跟你算了。
魏子光睁着眼睛,就看着面前局势的演变,有些呆愣愣的,没有说话;风清扬也是认为太子不宜出京,因为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并不高大的身影,在这恢弘大殿里谈笑自若。
“罢了,太子你有这份心,父皇也就倍感欣慰了,只是这朝中之事你才上手,还应该多多揣摩练习才是,这次的南征,就交给风将军他们吧。”宫烁这次鲜有的,如此平和的不带深意的同着自己这个儿子讲话。最后像是累极了似的,挥挥手,阻止了众人再进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