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柳珞微差点要失口笑出声，就这么个茶楼的老板，见他一面要预约吗？
“小姐，我们夏老总是个有名气的画家，不是一般的老板。”
“好好好，你去叫出你们这位二般的老总，就说有一个名叫柳珞微的人来找他。我相信，我是不需要预约，而且，他一听说我到了就会亲自迎出来。不信，你等着瞧？”
男服务生当然不相信，见夏老板，或是夏老板要见的女孩，个个挺漂亮的，但没有一个象这位柳小姐这么狂的。
“快去，要不然我可能会在你们的夏总面前说些对你不利的话哟。”见小伙子不动，柳珞微吓唬道。
男服务生这才往大厅的后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看了一眼。心里仍不信，这位柳小姐有这么大的神通，能让夏总亲自迎接？
柳珞微在角落的一桌空位上坐了下来，给自已叫了花茶和几碟港式点心。
没过五分钟，夏辰吟一溜小跑地出来了，对柳珞微抱拳道：“柳小姐大驾光临，小人迎驾来迟，恕罪恕罪。”
柳珞微且不回答夏辰吟，而是对身后有些惴惴的男服务生：“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没……没有……”
柳珞微这才转向夏辰吟，没有化妆的脸上腾起一股很复杂的意味，她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茉莉花香的茶水，一边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今天可不是来砸画的。”
嘿嘿，夏辰吟顺势坐在柳珞微的对面，提起壶斟茶，笑道：“可惜这茶楼里无画可砸。”
“听你的意思，你还希望我再砸你的画啊？”
“哈哈……柳小姐，”夏辰吟摸了摸那张捂热的银行卡，他倒真是希望柳珞微能象昨天那样再发一次赕，那口袋里，又会多一张司徒骅赔偿的银行卡。但这话怎能说出来呢？夏辰吟附庸风雅地将长发往后一扬，将他瘦长的面孔露在柳珞微的面前：“柳小姐既不是来砸画的，那一定是来喝早茶的。那好，我请客，柳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不必，”柳珞微将一块花状酥饼举在眼前看着，说：“听说你这里的点心全是手工的，我想，这块酥饼，是用牡丹花形状的模子印出来的吧？”
夏辰吟竖起大拇指：“柳小姐真是见多识广。”
柳珞微冷冷一笑：“所以说，水有源，树有根，万物都有根源，而你的那张玉女出浴图，也是有原型的吧？”
天哪，柳珞微绕来绕去竟然又绕到那画上去了。
夏辰吟也有些窝火了，他觉得自已丁点错处都没有。尽管得到了二十万的赔偿，可心里还是不得劲的，尤其在朋友面前觉得很跌份。可他想不到的是，自已没发威，柳珞微却没完没了了。
“柳小姐，凡事不要逼人太紧。我昨天就一再保证了，那画跟你，跟司徒骅无关！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直揪住不放呢？”
“假如我告诉你，我的身体与你画中的裸女是一模一样的，你会怎么想？”
夏辰吟先是一愣，随既露出兴奋的贪婪，他忙将新烘烤出来的粟子面蛋糕恭恭敬敬地放到柳珞微的面前，笑得都有些恶心和暧昧了：“真的？太好了！柳小姐果真是天生尤物，美艳的外表，惹火的身材，连那朵梅花印记都特别诱人，还有—”
柳珞微羞愧难当，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够了！我再问你一遍，夏辰吟，你既然没看到过我的身体，你是怎么画出我的身体的呢？你不要跟我说，那不是我的身体！假如不是，我跟你着的哪门子急？我有那么无聊吗？”
夏辰吟沉吟了，他不知该怎么说。他也没想到，事情竟有这么凑巧，画来画去，竟然把好朋友好同学妻子的裸体给画到画上去了。
对付商人，柳珞微知道，非用利诱不可。自古来商人重利，这是行业的性质造成的，跟人品似乎没有很大的关联。
“夏辰吟，假如你能告诉我实情，那么，”柳珞微环视着自已骄人的身段，缓缓地说：“我可以考虑给你当模特，而且……是人体模特。”
真的？夏辰吟一蹦三丈高，就差去摸天花板了。随既又讪讪地坐了下来：“柳小姐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昨天为了一幅画就差点毁了画廊，你怎么可能亲自让我画呢？”
柳珞微站了起来：“信不信由你。昨天我生气，是因为你事先没征得我的同意，跟画没关系。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谁不想把自已最青春最美好的一面给永远留下来？我又不是老古董！”
夏辰吟心花怒放，这个诱惑也太大了，大的让他无法抗拒。
“夏辰吟，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看一下你的态度，假如够诚实，我们可以合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有人给你送了我的照片，你是根据照片成画的……夏辰吟，我没说错吧？”柳珞微趁热继续抢捶，她就不信了，夏辰吟会是临危不惧的老共产党员！
夏辰吟愣住了，柳珞微连这个都知道了，说不定她全都知道。还不如照实说吧？
“嘿嘿，柳小姐真是天资聪慧，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确实如此，本人没多少积蓄，平时画人体基本上没请模特，不是请不到，而是人体模特的行情太贵，一天比一天贵。出于无奈，我从别人的手中买一些人体照片……嘿嘿，这张浴女图的原型，是众多的照片中的几张。”
“很好，告诉我，谁卖给你的？”
夏辰吟一脸难色，摊了摊手：“这个，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从好几个人手里买了一百多张照片呢。那原型的照片到底是谁送过来的，我真的记不起来。”
看夏辰吟的表情不象是撒谎，柳珞微有些失望，她最后问了一句：“我们家小姑子，司徒芷漪给你送过照片吗？”
夏辰吟笑了：“有啊，她送过好几次呢，去年，她还给我当过模特，当然，不是人体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