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众侍卫只得将那倒霉的侍卫拉下去,吉吉重重哼了一声,翻身上马直冲进大营。这里吉吉的使女才追上来,等她到了营门口,那个可怜的侍卫已经身首异处,使女看清了那被砍之人,大叫一声便从马上掉了下来,旁边有知道底细的人忙过来将这使女扶起来,低声劝道:“妹子,桑提得罪了公主,公主这会正在气头上,你可什么都别说,否则你也活不成。”原来那被砍的侍卫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使女的心上人,他们俩个私定终身,这侍卫只等着攒够了战功就能为心上人赎身,可是没想到还没有开战,他却先被吉吉公主砍了。使女无声的哭了起来,看得旁边的围着的侍卫全都低下头,各自伤心难过。
一个年纪略大些的侍卫低声劝道:“妹子,别哭了,你是伺候公主的人,再不跟过去公主连你也要怪罪的。桑提的事情有我们来办,你快过去吧。”这个使女含泪再看看被杀了的桑提,只觉得心如刀绞,哭着抓住马缰,无力的垂着双肩缓缓走入营中。
营门的异动立刻被报到丹顿大帐,丹顿一听说吉吉狼狈不堪的从狄罕营里回来,立刻想着是查仁为难了吉吉,只大怒吼道:“查仁老混蛋,连我的孙女都敢欺负!”说着便大步出帐,直奔吉吉的营帐。
吉吉一回帐,将吓了帐中所有的使女一大跳,见吉吉横眉怒目,大家也不敢问,只飞快的去准备热水干花澡豆干净衣物,吉吉公主先洗了口,用青盐狠狠的擦牙,直到快把牙龈搓出血来,她才觉得那股恶心的臭味消减了一些。使女们烧好了水,倒入大木浴盆之中,又撒了大半盆的干花瓣,吉吉公主进了浴盆,热腾腾的蒸气掩住了她的身形,吉吉公主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丹顿到了吉吉公主帐外的时候,那刚刚失去心上人的使女也赶了过来,丹顿黑沉着脸问道:“你是跟着公主去狄罕营地的?”
使女跪下低头道:“回汗王,是奴婢跟着公主去狄罕营地的。”
丹顿铁青的着脸问:“狄罕的人如何欺负公主的,你从实讲来。”
使女一愣,垂头道:“回汗王,公主在狄罕大营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并没有受谁欺负。”
丹顿眼一瞪怒道:“胡说!公主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好端端就摔倒了?定然是狄罕的人捣鬼,你快实话实说,否则本汗绝饶不了你。”
使女伏在地上颤声道:“回汗王,梅朵公主命侍卫引我们公主去拜见查仁汗王,公主和那侍卫说话,那侍卫不肯和公主说话,公主便假意摔倒,原想让那侍卫接住她,可是那侍卫却躲开了,公主这才摔倒在地,偏那里有个水坑,公主污了衣裳,才急着回来换洗。奴婢句句属实,汗王若是不信奴婢的话,还可以去问与奴婢一同伺候公主的卓尔,她去通知其他的侍卫使女,马上就回来的。”
丹顿听到这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他的孙女他了解,吉吉自负美貌,最喜欢看男人对自己痴迷,若是有人不卖帐,她定然会使手段。丹顿沉声道:“你起来吧,去伺候公主,等公主梳洗好了,让她到王帐来。”
使女磕了个头站起来,得丹顿走开了,她才一哈腰进了吉吉的帐篷。吉吉还在洗着,使女上前回了话,吉吉不耐烦的喝道:“知道了!”
洗完换了干净的衣服,吉吉公主便匆匆去了丹顿的王帐,见丹顿一个人坐在王帐里,吉吉公主便扑上前哭道:“额玛,您要给吉吉做主呀……”
丹顿皱眉道:“吉吉,那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你也值得如此?”
吉吉撅着嘴气道:“额玛,我就是气不过,他不过就是个小小侍卫,竟然敢如此轻慢于我,这分明是狄罕人瞧不起我们狄族人,额玛,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丹顿皱眉道:“依着你,想怎么样?”
吉吉恨声道:“自然是要查仁将那个侍卫交给我们发落。”丹顿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吉吉别的都好,就一点不好,那便是她要自己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只要有人不在意她,她就会疯狂的报复。看着吉吉前两日行事还象那么回事,丹顿还以为吉吉转了性,那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只不过是没有发作的机会罢了,如今狄罕一个小小的侍卫便将吉吉的坏脾气勾了出来,丹顿想到这样,直气得头疼。
“吉吉,这不可能,人家只是没有扶你,算得上什么罪名?额玛没理由去要人,你不要再闹了,还是办正事要紧。”丹顿按按太阳穴,沉声说道。
吉吉板着脸恼道:“额玛,您要不去,吉吉便自己去,我怎么也是狄族的公主,在他们狄罕营地上吃了亏,查仁不给我一个交待可说不过去。”
听了吉吉的话,丹顿气得喝道:“吉吉,和焦大贝托的下落比起来,你这根本不算什么事,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安分些。”
吉吉只跺脚道:“该死的贝托,我受了欺负,他却没了踪影,要他有什么用!”
丹顿皱眉道:“吉吉,贝托是你的未婚夫。”
吉吉生气的说道:“额玛,我知道。就算不去找那个阿里的事,我也得再去狄罕,总要打听到确实的消息才行,只要确定了焦大和贝托在狄罕营地,额玛您才好去要人。”
丹顿点点头,眉头舒展了一些,缓声道:“这样才对,吉吉,你暂先忍耐着,等我们并吞狄罕,你有多少气不能出的。”
吉吉点点头,先前的怒力平息了一些,只说道:“额玛,我去狄罕了。”
丹顿点头道:“好,你去吧,记住先不要生事,只把这仇记在心里。”
吉吉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额玛放心,吉吉刚才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这会儿好多了,我不会去为难谁的。”吉吉又骑马出了狄族大营,往狄罕营地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