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妃长叹道:“馨儿,你也知道东平王爵原是你外公的,你父王入赘到东平王府,总是低娘一头,所以娘才能压着他,不许他立平妃侧妃,娘嫁给你父王后十年无所出,不得已才让他纳妾,后来秋容生下儿子,娘起先也抱过来想自己养着,可是那个小崽子长得象他娘,娘一看到他便来气,有一回暗地里教训那小崽子,偏让你父王看见,他便将那小崽子抱走,此后那三个姨娘一个接一个的生下儿子,偏娘的肚子没有动静,娘看到那些小崽子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便一个都没养着,也不许府里的下人正经把那些小崽子当爷们,后来娘好不容易有了你,原也想让你招个女婿继承爵位,后来你……那些便不说了,你出嫁之前都看到了,你父王他已经不在意这个王位了,娘若是不同意,他便要上折子辞官,将王爵还给皇上,这娘怎么能答应,这王爵可是你外公拼着性命用军功换来的,他不在意,娘不能不在意。何况有东平王府在,你好歹还有个娘家可依靠,若是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怎么办?所以娘不得已才答应的。馨儿,你的情形同娘不一样,你是拿不住三皇子的,只有尽力讨好他,顺着他的心意,生下嫡子,再慢慢把王府的大权收到自己手中,才能保住你在简郡王府的地位。”
司马素馨哭道:“娘,女儿只有这一条路么?”
东平王妃无奈的点点头。司马素馨泪如雨下,哀哭道:“娘,馨儿好命苦呀!”
东平王妃搂着司马素馨哭道:“馨儿,这是你的命呀!”
就在母女两人哭着抱成一团的时候,东平王沉着脸走了进来,沉声道:“大正月里的哭什么哭?”
东平王妃瞪着东平王怒道:“女儿受了委屈,你这当爹不说不关心着,反而这样说她,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
东平王冷冷道:“她出了门子便不再是司马家的人,万事当以夫家为重,不好好伺候夫婿,娘家未接便私自跑回来,有失妇德,若是被休了,看你怎么办?”
司马素馨委屈的哭道:“父王,我出门之前回过王爷的,王爷同意了女儿才回家的。”
东平王面色稍缓,依然沉声道:“你王府有喜事,你是王妃,如何能不在王府料理,反而跑回娘家来,实在太不懂事了。吃过饭就回去吧。”
司马素馨叫道:“父王,您真把女儿当成泼出去的水了?”
东平王叹息道:“素馨,你已经是嫁出门的人了。”
东平王妃也叹息道:“馨儿,你父王说的对。”
司马素馨惊愕的转头看着母亲,东平王妃又说道:“不过这里到底是你的娘家,若是受了欺负,你父王和我都不会不管的。”
东平王转过身子,背着手沉声说道:“素馨,只要你谨守妇德,三皇子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为父自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你若是无端生事,为父也救不了你。”
司马素馨抽抽噎噎的哭道:“女儿记住了。”
东平王点点头,沉声道:“既然明白了,吃了饭就回去吧,好好照顾那个有身孕的侧妃,这也是为你的夫婿分忧。”
司马素馨回头看向东平王妃,东平王妃无言的点了点头。司马素馨只得哭道:“是。”
东平王听了便背着手走出门,见简郡王府的四个嬷嬷站在廊上,便走过去说道:“四位嬷嬷请到内厅用茶,小女用了饭便回去。”
四个嬷嬷福身道:“多谢东平王爷,我们郡王爷有吩咐,奴婢们得在这里伺候王妃,不敢擅离职守。”
东平王也不强求,只点点头背着手走开了。
东平王一走,东平王妃便命自己的心腹丫头悄悄出门,直到用完午饭才回来。她将一个小包交给东平王妃,东平王妃细细的交待了用法,司马素馨将药藏好,才带人回了简郡王府。
赶了三天的路,水沏黛玉水溶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永平关。没有惊动永平关的守将,水沏他们只去了永平老店投宿。准备休整两三日便出关,寻找各部首领。
连日赶路让大家都疲惫不堪,足足睡了一整夜,水沏水溶他们才缓过劲儿来。水沏打开门正要去看黛玉,却见松云急匆匆的走下楼梯,她的手里拿着一包药材,水沏忙叫道:“青松,你做什么去?”
青松抬头看是水沏,不禁有些为难,想了想才说道:“小的去给三爷煎药补补身子。”
水沏忙快步走到松云身边急切问道:“三弟怎么了?”
松云微觉尴尬的说道:“嗯……三爷这几日累着了,身上酸疼,兰哥开了药给三弟调养。”
水溶听到水沏松云的对话,也忙忙赶了过来,他一边拿过松云手里的药材包,一边说道:“身子酸疼如何能乱吃药的,兰哥也真是的,岂不知是药三分……”话未说完,水溶看着手中的药材包发愣,这副药分明是给来癸水的姑娘家补身子的,难道……
松云不由红了脸,忙拿过水溶手中的药材包说道:“小的去给三爷煎药。”
水沏看到水溶怔怔的,忙拉着他问道:“二弟,那药有什么不对么?”
水溶怔怔摇头道:“没有。”
水沏疑惑道:“既是没有,你如何这般神色。”
水溶红了脸,忙拉着水沏回房,关上门后说道:“大哥,我们得在永平关多住几日才行。”
水沏不解道:“为什么?”
水溶只说道:“三弟身上不舒服,让她好好养几日。”
水沏腾的站起来便往外走,水溶忙拉住他道:“大哥,你做什么?”
水沏皱眉道:“我去看三弟,这一路奔波,她定然是累坏了。”
水溶没奈何的将水沏拉到桌旁坐下,低声道:“大哥,你等一等。”说完便去包袱里拿出一本《黄帝内经》翻到一页递于水沏,只说道:“你只看《素问》第一篇,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