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米·潘恩和兰斯·韦斯特马上要赶去上镜拍摄下午五点的节目,但这之前他们还赶得上抱抱菲斯。我还记得泰米在和菲斯拥抱的时候沾了些狗毛,一个小跟班还忙着帮泰米清理身上的狗毛。琳达·卡瓦诺弗再漂亮不过了,她优雅地请我们上后台,在新闻播报间里转转,还把我们介绍给了几乎所有的KFOR电视台员工。特别要提到,其中有一位便是就要上台播报的主播阿丽·梅尔,这位新闻主播和琳达一样高高瘦瘦,举止温文尔雅,也是位狗迷。她突然俯身蹲下来,把脸凑到菲斯跟前给了她好几个吻。我心想,在这个地方上班还真不赖,这些人来去都穿得体体面面地好看极了,当然主要是上半身,而且还能播报世界各地的不论好坏的各种新闻。这里到处都摆着奖状奖杯,表彰他们高质量的新闻报道,他们所报道的社会新闻、天气预报和体育赛事不仅得到了全州上下还有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认可。菲斯故事的播出就是琳达·卡瓦诺弗的功劳,是她独具慧眼才让菲斯的故事上了KFOR,而这条新闻的价值在很多地方都得到了印证。
正当我和劳拉在电视台时,新闻采访部接到一通电话,若不是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绝不会相信电话真的是找我的。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告诉贡纳——电视台最好的制作人——说《雷普利信不信由你》节目打电话找我,把电话打到他们电视台。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先打电话到我家,可能当时凯蒂接了电话,并告诉他们我们那天下午的去处。我接了那个电话,一周后,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登门造访,她就是女制作人珍妮,她所制作的电视节目正是世人皆知的《雷普利信不信由你》。
珍妮和她的同事们想拍一拍目前这只名噪一时的两腿狗狗平常的一天。但是我们拍摄的内容根本不是菲斯最平常的一天,否则那样的内容多少有些无聊:菲斯起床后去尿尿,跟其他狗一起撒个欢,又回来睡觉,到这找找那找找寻点吃的,追着猫玩一会儿,又回去睡觉,还有如果我们很想出门就领她去这条街上的杂货铺或者“乐宠”宠物用品店。我们拍的录影应该叫一位电影明星的一天,反正不像是我的狗狗。实际拍摄的内容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布置出有舞台效果般的早餐场景,我们呼朋唤友来家里闲聊,然后领菲斯去公园追逐鹅群,我们还专程去球场吸引千百名观众赞许的目光。接着我们前往俄克拉荷马城出名的观光景点砖城,当我们沿着运河前行,乘船游河,在小吃摊进进出出,人们飞奔出餐馆争相一睹菲斯真容,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像人类一样用后腿直立行走的狗狗。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我们心里也很受用。全部拍摄过程花了十个小时,不用说,这样的摄影完成后,狗和主人都精疲力竭了。
在这些拍摄的片段里记录了一群从其他州来俄克拉荷马市参观的智障人士。他们对于能有机会摸摸菲斯显得那么开心,不过我想,很多更有意义的场景都被剪掉了。我觉得就应该多拍点菲斯与人们待在一起的镜头,拍一拍他们看到菲斯时情不自禁、悲喜交加的样子。对于这些人和他们的看护来说,菲斯就意味着希望,她能在你心底注入新的力量,让你继续前进!在播出的电视节目中,有一个片段是菲斯与一名盲童相遇,由于这个小男孩和他的家人不会讲英语,很难表述他们对这次偶遇的激动心情,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大笑的样子正展现了他们对生活的信念,也向全国和全世界的人们传递这样的生活真谛:谁也不知道这闹市区的餐馆外面会发生什么,但只要是对自己哪怕有一点点信心和希望,只要我们相信自己可以让日子更好过一些,我们就能生活得更开心一点儿。每当这个时候,我自己也能忘却生活中的得失。人们围绕在我小狗的身旁,拥抱她,爱抚她。
身处在他们之中,我竟然忘记了年初时一位朋友的故去带给我的伤痛,大概是他在天有灵,让我家菲斯在那天感受到如此的快乐。
我还记得在1979年我与他一次同台演出,他似乎兴高采烈得不停地吐舌头!也许这只是我的想象,但是我的这段人生经历和菲斯的到来的确有着某种机缘巧合。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老天是否送给我们一位天使,要将我本不该失去的快乐让她带回给我吗?天使难道不可以是一只少了两条腿的小狗吗?是她让全世界知道事事皆有可能,除了她我想不出还会是谁。正如琳达·卡瓦诺弗在报道时所说的那样:“这样的故事即使你挠破了头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的确说得很对。
在雷普利的节目播出后,我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总是有人从其他州或其他国家打电话给我们要聊聊菲斯,或者要给她拍摄节目。我们接到的电话有德国的电视台节目组,还有瑞典打来的。德国的节目组要做个采访,还要拍我们家的日常生活片段,就像雷普利做的那样。
我们当时和《信不信由你》节目组签了独家采访合约,德国电视台的人保证他们会等到雷普利节目播出后再播出这次采访。塔尔萨的俄克拉荷马州教育电视节目联盟(简称OETA)也要求做一期节目。他们只花了四个小时拍摄,跟雷普利那些奇怪的镜头角度和渐进式镜头之类的花招相比,我说实话更青睐他们的拍摄风格。OETA的拍摄风格更加干净清新,而又一针见血。如果我说得不错,我觉得罗伊·艾尔斯是一位极富创新精神的制片人,他更能了解我的心思,他知道我想把菲斯拍成什么样子,也擅长将摄像、家庭自拍录影、照片以及访谈等内容融合在他的节目中。OETA和雷普利的节目在同一个月播出,但前者的观众更多的是本地居民。随着我家狗狗人气渐涨,我决定利用下她的知名度和本区的汽车经销商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否乐意贷款给我买辆车子,专门用来载菲斯去医院、儿童福利院和其他我认为她应该前往的公共场所。我很乐意给我家菲斯当个全职司机,载她去给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带来快乐,可是这一提议并没怎么奏效。当地的汽车经销商并不在意菲斯是否能靠后腿行走,也不在意她能用后腿爬楼梯,而身为她主人的我,也无力支付一辆新车的车款。我说过希望他们能贷款给我,因为我觉得这对经销商的车行是不错的宣传,对我也是很好的交通工具。这种想法至今未能得到他们的响应。我相信菲斯是生来给人们带来快乐的天使,而我却无此经济能力帮她完成这一使命。我不能放弃工作,千里迢迢带她去走访其他城市的医院,我也不能不去上班而专门带她去那些福利院,我还得应付家里的账单、得去工作挣钱。但是我相信这样的使命总会有一天我会帮助她实现的,只要我拥有那么一点信念。
在《国民问询者》刊登了菲斯的故事之后,《信不信由你》播出其节目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我接到玛格丽特邓巴代表“大狗体育用品”打来的电话。“大狗”是一家非常好的服装品牌,他们出品的系列运动服饰有连帽运动衫、T恤、抓绒服以及其他服装,任何不熟悉他们的消费者可以登录他们的网站www.bigdogs.com,看看他们现在出售的有趣的系列商品。“大狗”系列体育用品的商标是一只黑白毛的圣伯纳德犬(瑞士救护犬),有时是母狗有时是公狗,但总之是体型高大强壮,还有一点我不得不留意的,他们都是四肢健全的狗狗。当玛格丽特打电话说要请菲斯成为大狗体育的荣誉代言犬时,我不得不向她透露一个不算秘闻的秘闻——菲斯体重只有26磅,在体型体重方面她算不上“大狗”。这一点对于玛格丽特来说算不上什么新闻啦,她本人就是菲斯的粉丝,早就看过菲斯在《国民问询者》杂志上的照片,也通过网络多方面地了解过菲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如今跟菲斯有关的网站越来越多,而且还好评如潮。另外还有人专门为我的小狗建立聊天室,讨论她的近况,我真没想到人们会如此有兴致在聊天室里讨论我家狗狗。玛格丽特想送一些东西给我们,包括礼物啊、小狗玩具啊、项圈等等。
她了解到菲斯积极勇敢的生活态度,于是很想知道能为菲斯做点什么。我答应她,如果有需要的话会告诉她的。
雷普利节目和玛格丽特邓巴曾讨论过是否要在节目录制现场摆放“大狗”的产品,但最后还是作罢了。2003年录制瑞奇雷克秀时,节目组并不介意我拿着一个捏起来吱吱作响的“大狗”玩具出席他们的节目。当我们乘飞机飞往纽约市,菲斯就坐在我身边而不是待在行李舱,能够获得这样的待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飞过五大湖上空时我暗自寻思了一会儿,想当初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去纽约参加电视节目谈论我的狗狗,哪怕她是我们这颗行星上最不可思议的动物。我非常感激美航允许菲斯坐在我身边而不是和其他动物那样关在行李舱里。美航还将菲斯归于名流之列,在他们的飞行手册上有整整一段篇幅为她做了单独介绍。想象一下我们过安检、等候登机以及登上飞机时,沿途乘客们看我们的眼光吧!
所以只要坐飞机,我们一定选美航,这家公司贴心的服务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他们总能把旅途中的舒心愉快带给我、我的家人,当然还有我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