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样说呢?我赞美敌人,敌人于是成为朋友;我鼓励朋友,朋友于是成为手足。我要常想理由赞美别人,绝不搬弄是非,道人长短。想要批评人时,咬住舌头;想要赞美人时,高声表达。
飞鸟、清风、海浪,自然界的万物不都在用美妙动听的歌声赞美造物主吗?我也要用同样的歌声赞美她的儿女。从今往后,我要赞美他人,这将改变我的生活。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我该怎样行动呢?我要爱每个人的言谈举止,因为人人都有值得钦佩的性格,虽然有时不易察觉。我要用爱摧毁困住人们心灵的高墙——那充满怀疑与仇恨的围墙。我要架一座通向人们心灵的桥梁。
我爱雄心勃勃的人,他们给我灵感;我爱失败的人,他们给我教训;我爱王侯将相,因为他们也是凡人;我爱谦恭之人,因为他们非凡;我爱富人,因为他们孤独;我爱穷人,因为穷人太多了;我爱少年,因为他们真诚;我爱长者,因为他们有智慧;我爱美丽的人,因为他们眼中流露着凄迷;我爱丑陋的人,因为他们有颗宁静的心。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我该怎样回应他人的行为呢?用爱心回应他人的行为。爱是我打开人们心扉的钥匙,也是我抵挡仇恨之箭与愤怒之矛的盾牌。爱使挫折变得如春雨般温和,它是我商场上的护身符:孤独时,给我支持;绝望时,使我振作;狂喜时,让我平静。这种爱心会一天天加强,越发具有保护力,直到有一天,我可以自然地面对芸芸众生,处之泰然。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我该怎样面对遇到的每一个人呢?只有一种办法,我要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这无言的爱会闪现在我的眼神里,流露在我的眉宇间,让我嘴角挂上微笑,在我的声音里响起共鸣。在这无声的爱意里,他的心扉向我敞开了,他将不再拒绝我。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我该怎样爱我自己呢?只有爱自己,我才会认真检查进入我的身体、思想、精神、头脑、灵魂、心怀的一切东西。我绝不放纵肉体的需求,我要用清洁与节制来珍惜我的身体;我绝不让头脑受到邪恶与绝望的引诱,我要用智慧和知识使之升华;我绝不让灵魂陷入自满的状态,我要用沉思和祈祷来滋润它;我绝不让心怀狭窄,我要与人分享,使它成长,温暖整个世界。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从今往后,我要爱所有的人,把仇恨从我的血管中剔除出去。我没有时间去恨,只有时间去爱。现在,我迈出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第一步。有了爱,即使才疏智短,我也能以爱心获得成功;相反,如果没有爱,即使博学多识,也终将失败。
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迎接今天。
蜂
——[美国]惠特曼
我总以为伴着我的是某一个固定的蜂群,
但是几经观察之后,
我才发现蜂群在不断迅速地更换着。
我是五月出生的,那时正是鸟儿结群、歌唱和交配的月份,是蜜蜂劳动的月份,是紫丁香开花的月份。当我写下这一段文字的时候,我刚在日出之后进入了野外,往小河方向走去。阳光、馨香、旋律——蓝色的知更雀、草丛里的鸟群和鸥鸟在我的前后左右啼鸣不已,好一片喧哗的天籁,那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近处啄木鸟的啄木声和远处雄鸡的啼鸣,是这片天籁的背景。新鲜的泥土的气息,色彩——远处柔和的浅褐与淡蓝,两天来温暖湿润的天气,给小草染上的新的翠绿。辽阔晴朗的天空升起了暖暖的太阳,开始了它一天的旅程,多么宏伟壮丽的景象!和煦的阳光沐浴着万物,亲吻着我的面颊。让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它的热情。
不多时,我的耳鼓传来了池塘里的蛙鸣,我的双眸闯进了第一朵白花,随即是繁茂的数不尽的金色的蒲公英,一大片一大片铺满了四处的地面,还有白色的樱花和梨花。我蹒跚地走过林边,野生的紫罗兰抬起它蓝色的眼睛向我的脚点头致敬。苹果树新绽的花朵泛着玫瑰色的红晕。小麦地闪着碧玉般晶莹的绿光。阳光弥漫在温暖的空气里。矮杉木缀满了褐色小巧的果实。夏天已经完全苏醒。一大群乌鸦落满枝头,哇哇地讨论着什么。我坐在它们附近,只听得一片震耳的喧哗。
大自然像部队一样排成阵势,有条不紊地在我面前出现。大千世界为我送上数不尽的东西,现在还在给我。但是这两天给我最多的还是那些大个儿的蜜蜂——那种小孩子称“贱虫子”,大人称为“野蜂”的一类昆虫。我从农舍往小河颠簸过去,然后从那一条市道经过,那市道两侧是古老的栅栏,栅栏上有很多裂口、缝隙、窟隆,那是嗡嗡飞鸣的毛绒绒的昆虫的最好的房子。成千上万的蜂正在栅栏周围飞舞碰撞。我在那条路上慢悠悠地散步,蜂群结成了阵势,陪伴着我。在我清晨、正午和日落时的散步过程中,它们都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有时竟以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出现在我的四周。它们不是几十几百而是成千上万地飞满了南道。大个儿的蜂,活跃、疾速,带着巨大的永远时起时伏的嗡嗡声和一种奇妙的冲击力量撞来撞去,迅速地闪动着,彼此追逐着。这小小的东西给了我一种鲜明的新的感受——力、美、生命和运动。它们是否正处于交配期呢?否则,这么大的蜂群,这样的紧张和猛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总以为伴着我的是某一个固定的蜂群,但是几经观察之后,我才发现蜂群在不断迅速地更换着。
我坐在一株巨大的野樱下书写——偶然的云烟和阵阵的清风,调剂着这温暖的天气,让人感觉凉爽可人。我在这儿坐了许久,身旁一直都有着蜂群嗡嗡的唱歌。数以百计的蜂在我的身边飞掠着、悬浮着、穿梭着——有些身穿淡黄色外衣的大个子,胖乎乎的身子闪着光,粗短的脑袋,轻丝绒一样的翅膀——永远发出它们那宏大浑厚的嗡嗡声,这是否是它们想给我一点启发?好让我来为它们谱写一曲蜜蜂交响乐的作品来呢?旷野、裸麦地、苹果园,这一切都以我十分渴望的方式滋养着我,令我忘怀一切。两天来的一切:阳光、微风、气温都那么好,真是尽善尽美。仅仅两天的时间,我感到十分舒畅,觉得身体充满力量,精神宁静安详,可是那个纪念日快要到了,它曾给我的生命带来最沉重的损失和深切的哀悼。
再一次匆匆写了几句话。又一个完美的日子。上午有两个小时,七点至九点,我完全陶醉于蜂阵和鸟群的音乐之中。在苹果树和附近的一棵杉树下面,有三四只背部褐色的画眉,每一只都在快板急腔地欢欣地歌唱。那美妙的声音,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我听了两个小时,忘掉了一切,如同进入了梦境。我注意到几乎每一种鸟在一年中都有自己特殊的时期。有时也许是几天——在那个时期里,它们的歌声特别地动听。现在正是这褐背画眉鸟歌唱得最欢畅的时期,也正是蜜蜂声音最动听的时期。它们在这两道内外飞舞着嗡鸣着。在我回家时,又是一大群蜜蜂跟往常一样将我送到路口。
两三个礼拜过去了。在我写下这一段文字时,我正坐在小溪旁的一棵百合树下。这树有七十五英尺高,正是成熟时期,朝气蓬勃,一片鲜亮的翠绿——多么迷人的形体。每一根枝条,每一片树叶,都是那么尽善尽美。数以千计的野蜜蜂在这树的上上下下飞舞,在花中寻觅甜蜜的花汁。蜂群宏大连绵的吟声形成了整个世界的基调。也形成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的基调。末了,我从亨利·A·比尔斯的小诗集中引用一首短诗来作为结束语。
我躺在远处的长草丛里,
醉醺醺的蜂儿从我身边飞去。
蜜酿的美酒早已叫它癫狂,
它喝饱了忍冬花美味的糖浆;
喝成了一个滚圆的大肚,
金色的腰带再也捆束不住。
玫瑰的蜜汁加甜豌豆的酒,
它灵魂里充满了圣乐悠悠。
温暖的夜里它喝了个通宵,
夜露沾湿了它细腿上的绒毛。
它演出了多少幕可笑的喜剧,
世界在睡眠和阴影里交替。
花朵的杯中有香甜的仙蜜,
它扑过去用焦渴的嘴唇吮吸。
光溜溜的花瓣却叫它滑倒,
乱纷纷的花瓣总叫它跌跤。
一跟头它跌进花粉的中心,
爬出来滚了身灿烂的黄金。
有一回那几条沉重的毛腿,
站不住了,只因为磕着个花蕾。
它跌进野草丛里躺着嘟哝,
柔和的男低音,可怜的野蜂!
蜉蝣
——[美国]富兰克林
我劳碌一生,别无乐趣,
惟有想到世间众生,无分人虫,
如能长寿而为公众谋福利者,
却是可以引为自慰的。
上次在芍丽磨坊举行游园会的那天,我们玩得格外开心。那天良辰美景,与会者个个是风雅高贵。我们在散步的时候,我曾经在路上停留了一会儿,落在大家后面。原因是园里有很多蜉蝣的残尸,有人特地指给我们看了。所谓蜉蝣,是苍蝇一类的小昆虫;而且据说,它们的寿命很短,一天之内生生死死就过去好几代。我听说了之后,信步走去,在一片树叶上面,发现了这种小虫,有一群之多。
它们似乎在讨论什么东西?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我是善知虫语的。我和你往来那么久,可是贵国美妙的语言我学来学去,始终进步很小,我如何能替自己解嘲呢?只好说我研究虫语用心过度了。现在这些小虫在举行辩论,我好奇心动,不免凑上前去偷听一番。这种小虫虽小,它们的心却大,都是三四个一起开口讲话,因此听起来很不清楚。偶尔断断续续也可听清一两句,原来它们正热烈讨论两位外国音乐家的优劣——那两位,一位是蚋先生,一位是蚊先生。讨论得非常热烈,它们似乎忘记了昆虫生命的短促,好像很有把握可以活满一个月似的。我亲爱的朋友,你们多快乐呀!看来,你们的政府一定贤明公正,宽仁待民,你们没有牢骚可发;你们也用不着同党派斗争,否则你们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讨论外国音乐的优劣。我转过头来,看见另一片树叶上有一头白发的老蜉蝣,它正在自言自语。我听得很有趣,因此把它记录了下来。我的好朋友深情厚意,我已领受很多,她的清风明月的风度,她的妙音雅奏,一向使我倾倒不已,我这一段笔记,无非想博得她一笑,聊作报答而已。
老蜉蝣说道:“我们哲人学者,在很久很久以前,以为我们这个宇宙(即是所谓芍丽磨坊)的寿命不会超过十八个小时。我想这话很有道理,因为自然界芸芸众生,无不依赖太阳为生,但是太阳正在自东向西移动,就以此时我所见到的情景为准,很明显太阳已经落得很低,快要沉到我们地球尽处的海洋里去了。太阳为大地周围的海洋所吞,世界除了黑暗,就是寒冷,一切生命无疑都将灭亡,地球归于毁灭。地球的寿命一共十八小时,我已经活了七个小时了,说起来时间也真不少,足足有四百二十分钟呢!我们之间有几个能够如此尽享高寿的呢?我看见好几代蜉蝣出生,长大,最后又死去。我现在的朋友只是些我青年时代朋友的子孙,可是他们本身,现在都已不在‘虫世’了。我追随他们于地下的时候也不远了,因为尽管现在我仍旧步履矫健,但天下无不死之虫,我顶多也只能再活七八分钟而已。我现在仍然在这片树叶上辛辛苦苦地搜集蜜露,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我所收藏的这些东西我自己是吃不到了。回忆我这一生,为了我们这树丛里同胞的福利,我参加过多少次政治斗争。可是结局又是什么样子呢?只有法律而无道德配合,政治仍旧不能清明,因此为了增进全体蜉蝣类的智慧,我又研究过多少种哲学问题!‘道德惟微,中心惟危’,我们现在这一族蜉蝣必须随时戒慎警惕,否则一不小心,在几分钟之内,就可能变得像别的树丛里历史较为悠久的别族蜉蝣一样,道德沦丧,万劫不复!我们在哲学方面的成就又是多么的渺小!呜呼,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的朋友常常都来安慰我,说我年高德劭,为蜉蝣中之老大,身后之名,必可流传千古。可是蜉蝣已死,身后的声名又有什么作用呢?何况到了第十八小时的时候,整个芍丽磨坊都将毁灭,世界末日已临,历史又如何延续呢?”
我劳碌一生,别无乐趣,惟有想到世间众生,无分人虫,如能长寿而为公众谋福利者,即是可以引为自慰的;再则听听蜉蝣小姐蜉蝣太太们的高谈阔论,或者偶然从那可爱的白夫人那里,得到巧笑一顾,或者是清歌一曲,我的暮年也得到慰藉了。
不必完美
——[美国]戴维·波恩斯
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尽善尽美的。
每个人,每一种思想,
每一件艺术品,每一种理论,都是如此。
每个追求者都向往成功。在成功的牵引下,人能够被激励、鞭策,奋发向上,向美好的目标挺进。然而,如果成功的设定脱离客观现实,为自己设置的目标可望而不可及,那么,结果往往是使自己压抑、忧愁和失望。
在现实生活中,与那些非完美主义者相比,完美主义者将承受更大的精神压力,他们的生活会充满担心失败的焦虑和忧愁,不敢冒险,患得患失。结果,他们所期望的成功很难如期而至。
“完美主义者”是指哪些人呢?它并不包括那些为美好的理想执著追求的人们。没有客观的目标与科学的态度,成功是难以实现的。这里所指的完美主义者是这样一些人,他们为自己设置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强迫自己去实现,并用他们的成就去衡量自身的价值。结果,他们总是在惴惴不安中失败。
曾经有一位终日消沉的历史学家说:“如果我没有我的完美主义,那我只是一个平平庸庸的人。谁愿空活百岁而碌碌无为呢?”在他看来,完美主义是自己为取得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相信实现完美是他达到理想高度的惟一途径。可是实际情况怎样呢?他对失败的恐惧使他如履薄冰,工作效率远不如他的同事。
完美主义者也可能会获得一些成功,但成功的到来并不是因为有了这些完美的标准。很显然,大部分完美主义者都对这个结论感到惊讶。研究表明,强迫性的完美主义不利于人的心理健康,而且会导致自我挫败,损害工作效率、人际关系、自尊心等。
为什么完美主义者情绪紊乱、工作效率低呢?原因之一是他们以歪曲的、非逻辑的思想方法看待生活。
“要么全有,要么全无”。这也许是完美主义者中最普遍的思想方法。
相信消极的事情会重复出现,是另一种畸形的思想方法。这些人总以为:“我恐怕永远也做不好这件事。”他们不是从失败中获得经验,而是被动地吸取反面教训。“我本不该做这事”“我决不再做了”从而使他们产生挫败心理和负罪感而不能自拔。例如减肥,他为自己制定了严格控制饮食的要求,只要他实行计划,就自鸣得意,这是所谓“圣人阶段”。一旦偶尔贪嘴,稍微破例,就进入“罪人阶段”。一位完美主义者吃了一匙冰淇淋,就为“失败”搅得坐立不安,最后竟大开吃戒,结果将一盒子的冰淇淋吃了个精光。
另外,许多完美主义者在人际关系方面是很弱的。他们害怕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从而使自己的完美形象受到影响。因此他们为自己的言行辩解,对别人却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这样一来,常常伤害别人,影响同事、朋友之间的关系,最终他们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最担心的孤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