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打女人……”
那士兵的话才落,就见萧从容脸上的笑全没了,美丽的唇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只见她手一抬,没人看见她怎么出手,就见那士兵倒飞了出去,跌在了众人脚下。
众人愕然,就见萧从容挑了眉,阴冷地说:“一百两黄金……你们谁自认为能打我两巴掌的就来拿这一百两黄金吧!”
姜曛眉抖了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从容,那女人,纤弱的身子被白衣衬得更修长,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一丝淡淡的光芒,竟似谪仙般的人物,充满了神秘和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
姜曛突然觉得这夜晚如此的不真实,要不,一个断腿的女人,为什么会异想天开的挑战他们这一群精兵呢?
他们还是精兵吗?刚才的一幕带给他的不止是耻辱,还有震撼,严重地打击了他的信心,所以他已经没有狂妄的资本了,迟疑地看着萧从容……
陶立也木然地看着脚下的士兵,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她怎么出手的?
“一百两黄金,没人动心吗?”
萧从容没给他们想的时间,唇角又扬起了讽刺的笑。
有两个士兵也不知道是被黄金吸引了,还是被萧从容的话刺激了,两个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
这些士兵平日就有些默契,对看一眼,一人一边就夹击而来。两人都是冲着黄金来的,出手就冲着那张娇颜而来。
刚才被打的士兵怜香惜玉被骂愚蠢,两人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下手毫不留情,掌风猎猎,一左一右往萧从容脸上招呼。
“来的好!”萧从容对这样凌厉的打法有了些兴趣,记忆中自穿越过来就没有好好打过一场,再加上自己空有一身内力,却从来没表现过,已经憋得郁闷,吼出一声就将拐杖当剑舞,迎向两人。
可怜那两人,还没近身就被拐杖打到手臂,痛得几乎以为断了,这还是萧从容手上留情了,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如何,不敢用全力迎敌,只用了一半的力量。
看到两人的反应,萧从容胸有成竹了,拐杖一挑,击在两人腿上,就将两人打得一人跪在地上,一人抱着腿倒在地上哼。
“你们一起来吧!”她长啸一声,没有掩饰自己的狂妄,要收服这些男人,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只有展现自己的实力,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除了姜曛,其他人都涌了上来,他们是被萧从容的狂妄刺激到了,如果连一个断腿的女人都打不过,他们还有什么面目立足军营呢?
抱了这样的念头,众人都冲了上来,让萧从容心中一动的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只有两个人亮出了剑。萧从容一瞥间将拿剑的两人都记在了心中,决定收服了他们后,要特意留意这两人。
刀剑无眼,她是王妃的身份,他们还是武家的士兵,竟然敢对她用剑,其心可疑。
拿剑之人出手狠辣,一个攻萧从容上身,一个攻下身,双剑刺过来,连自己人都怕被剑锋所伤下意识地避开了。
“不自量力……”萧从容在心中鄙视了一下,出手如电,拐杖迅速挑了那人的剑,用上了七分的内力,就将那人的剑震飞了,迅速回身,另一人的剑已经攻到足下。
萧从容已经来不及用拐杖挑开他的剑,只能单手撑在左边的拐杖上,人已经腾空而起,以拐杖做支点,旋转了一圈,右手的拐杖似棒缒,敲鼓一样将周围的人都击倒了。
一连串动作没有预演过,却做的行云流水,轻灵迅捷,等她落地,地上已经躺了一群人,有两个还不服气,挣扎着还想冲上来,被姜曛一声怒吼“都给我住手!”震住了。
萧从容轻蔑地看了看地上东倒西歪的士兵,抬起下颚,看着姜曛挑眉问道:“姜曛将军,你要下场指教两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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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妃”姜曛看着她,慢慢走了过来,他不只嘴里念出这个称呼,脑子里也同样念着,似乎这时才迟钝地想起她姓萧!还有这个姓在军中代表什么!
他有些汗颜,为自己的狂妄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是多么的轻浮啊!多么自以为是!
陶立他们以为他要为他们雪耻,没想到姜曛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他走到萧从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单腿跪了下来:“萧王妃,末将知错了,请王妃教训责罚!”
萧从容垂眼看着他,唇边不直觉地荡起了笑,还以为这人狂妄到无可救药,没想到还有自知之明啊!不错……孺子可教也!
“哦……你错了?”萧从容故作不知:“说说看,你怎么错了?”
姜曛羞愧地说:“未将带兵无方,纵容手下人目无尊卑,自由散漫,此为一大错!骄傲自大,自以为是,此是第二错!刚愎自用,识人不清,此为第三错!不管哪一条错,都犯了带兵之大忌……今日若遇到的是敌人,全军覆没都是姜曛无知自满的罪过,姜曛对不起诸位兄弟和殿下王妃的信任……请王妃责罚!”
萧从容就冲听呆了的陶立道:“陶副将,姜曛的错按例该怎么罚?”
陶立的冷汗就下来了,迟疑了一下单腿跪好:“禀王妃,全军覆没是降俸三级……刑杖三十!这个……不算全军覆没吧,是王妃你……”
萧从容逼视着陶立,冷冷笑道:“陶副将,都到了此时,你还没有意识到你们犯的错误吗?‘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这话出自一位将军之口,意思就是你做错了事,不管你为自己找多少借口都掩盖不了你犯错的事实……这话有没有道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犯的错误,那么就算做护院……本王妃也看不上你们!”
她转头对姜曛说道:“为将者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盲目自大!你能勇敢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很高兴……该怎么罚,你比我清楚,回去自己去领吧!……今日之事,罚不是目的,我希望你能从中得到有益的收获,那才是我做这事的目的……你自己去琢磨吧!”
“多谢王妃赐教!姜曛感激不尽!”
姜曛抱拳,诚恳地说完,抬头,见萧从容已经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姜曛看着她越走越远,似乎融进了月光中……让人恍惚觉得刚才的一幕似梦一般,可是又是那么的真实!
回头,陶立蹙眉看着他,试探地问道:“将军……你真的要自领惩罚?”
姜曛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兄弟,严肃地说:“从今日起,萧王妃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尊重我就请尊重她……如果想和她作对,那么……就是和我姜曛作对……都明白了吗?”
“明白!”陶立看着姜曛被洗脑似地变了一个人,回答得颇有几分无奈,姜曛也不管他们怎么面面相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马就率队赶回了驿站。
等他们走远,侯杰才从树荫后面走出来,他摸了摸光洁的下颚,失笑:“姜曛,你也有今天啊!嘿嘿……不过表现还不错!刑杖三十还是你赚了……最少能让王妃重用你……值!比得到一百两黄金还划算……”
他笑着往回走,回到驿站后又去找萧从容汇报了一下情况,两人的意见都觉得姜曛可信,可以委以重任。说到最后,萧从容安排侯杰有时间去查一查那两个对她动剑的人,一切安排好,萧从容才上床睡觉。
侯杰却没她命好,拖着疲累的身子又去和顾擎汇报。
当顾擎听完萧从容收服姜曛的经过后,愣了愣,才若有所思地说:“萧王妃做的很好……我看,姜曛这支队伍交给她,我可以放心了!”
侯杰点头说:“王妃不愧是将门之后,很有一套!有她震住姜曛,王爷就没后顾之忧了!”
顾擎面有忧色,摇头说:“我现在不担心武铭元,我担心轻狂……按理他在我们前面走,应该和我们汇合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到现在也没来找我们!而派出去打听的人,也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