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夫已经镇定下来,接受小雅克服恐惧症的事实。
“是的。那就恭喜焦太和焦先生了。但是……”
“你能保证我恢复记忆之后这些恐惧症不会复发吗?关于我是否需要就医的问题,我先生会跟你说明,我克服恐惧症这件事也请你转告他。史丹夫先生,我的嗓子不是很舒服,刚才医生还交代我不能多说话,您看……”
史丹夫站起身,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僵硬:“您让我吃惊,我会转告焦先生的。”
史丹夫去焦倪琛书房走了好一会儿,小雅松开紧握的拳头,进了最近的视听室,身子软倒在长沙发里,静静地凝视着手背上的纱布浸染成红色。如果焦倪琛再要让她找回记忆,就是硬逼着她面对恐高症和所谓的都市恐惧症,他既然表现得这么关心她,那么,她就给他机会选择。
珍妮好半天才找到她,安慰地抚摸她的头发,她尚且不知道小雅经历了怎样一场心理劫难,只感觉到她很伤心很失望,而她以为小雅是为失去的记忆而伤心。
小雅脑袋埋在她怀里,心里一阵阵发寒,她一时的失误竟然引出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她措手不及。她没想到的是,丁小雅生前有这么多心理上的毛病,那么,她的神经应该比一般人脆弱,接受打击的能力上也欠缺得多,最后走到神经崩溃的地步也有她自身的原因吧?
而焦倪琛的心思她更加琢磨不出,她找到原来的记忆到底于他有什么好处呢?她总觉得不安,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珍妮心疼地问道:“太太,您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珍妮,我不是没忘记你吗?你担心什么!”小雅勉强打起精神,也许可以从珍妮这里下手,“不过,我确实有很多事不记得了。珍妮,你跟我说说,我们在小海村是怎么生活的?”
珍妮听到小雅说“我们”,脸上有了笑意,目光放远,回忆了会小海村的生活,却发现那些日子干燥无味,似乎每一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生活,只有丁晓晃偶尔的来访小雅才会露出笑容,甚至大夫人的来电也比较少。那些日子就像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如一潭死水般。
而现在的小雅忘了前事性子活泼得多,脸上丰富的表情表示她的心情不再是一滩死水,这样的话,她还要告诉小雅以前的事情吗?
小雅见她犹豫不决,微皱眉头,可怜兮兮地轻声道:“珍妮,以前的事对我很重要,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你能想象一个人没有过去心里的那种恐慌吗?”
珍妮心脏一震,对她更加心疼几分:“其实你以前的生活十分枯燥,我反而觉得太太现在有先生疼才是真的好……”
十多年前,丁小雅因为恐高症和都市恐惧症久治不愈被丁家送到GD一个靠海的村子里抚养,同时她的自闭症没有完全痊愈,每年定时有心理医生给她做辅导。她的老师是英国著名女修道院的嬷嬷们,她们给她授课,教会她画画和书法。